邢则垂眸盯视辛怡, 发现她眼尾挑起淡淡红绯,樱唇紧抿着,小表情倔强的很, 在等一个?答案。
邢则心脏发酥发软,忙将人抱到胸前, 温柔拍着她的背安抚:“之前我跟你提过,招聘的最低条件是相关学历,这是我的底线。”
辛怡没有去踩他底线的意思,让他放弃专业性要求。她不能凭借女朋友的身份而要求特殊照顾,辛怡深知,他要对有家宠物医院, 对每一个小病患负责。
辛怡从邢则的臂弯之中挣脱出来,仰眸望进那双沼泽般,充满未知的眼睛:“首先, 我学?习能力不?差, 上学?时成?绩还?不?错。我还有个最最重要的理由,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的能力——我可?以感受动物情绪。”
邢则眼底出现浮动的光点,他正在被说服。
“我可?以去学?习,本身还?具备外挂,两者相辅相成?,事半功倍。”辛怡自信道:“我觉得,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了。”
“而且……”她声音转低, “我没要求像顾敏一样, 穿上白?大褂,成?为宠物医生, 我只是想要做她的助理,这也?不?可?以吗?”
最近, 辛怡从邢则那里借阅了很多书籍,每日摄取大量知识,每一个?文字,都好?像咸水沼泽之中哺育成片生物的海藻碎屑。
而她只是其中一尾鱼,她无?拘无?束的游弋,汲取营养,长出健壮的尾鳍,闪亮的鳞片。
她拥有了更为广阔的视角,想去探索沼泽以外的世界。
之前辛怡觉得,自己被赋予的能力毫无用处,可?直到遇到邢则,一同经历过一些事情,她发现,这种“无?用”的能力,似乎也存在很多种可能。
邢则重新将辛怡纳进怀中,磁性声音混在晚风里,在辛怡耳廓形成?勾人的混响,她的灵魂都在颤动。
“好?,你给出的理由成功将我说服了,我们可?以试一试。”
他是说“我们”,而不?是说“你”。
男人所说的话,总会让她感到心安,辛怡踏实地觉得,她并不是独自前行。
有人走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
他们继续散步,邢则也?提出要求,辛怡重新捡起?课本学?习,着重学习顾敏的大学课程,年底邢则要亲自考试,过关之后才能获得去心理科工作的机会。
辛怡高高兴兴答应下来。
第二天,她便兴致勃勃去找顾敏借书,先从了解框架开始,得知她的目的,顾敏确实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不?过顾敏没多余的表示,只是说自己是在留学期间学的动物心理学?,国内大学?并没有相关专业,所以课程全?部是英文教材,有很多专业名词,对辛怡来说可能会有很大的难度。
想到什么,顾敏忽然露出促狭表情,“不?过没关系,你可?以让邢院长教你,他研究生就?是在国外读的,英文教材对他完全没难度。”
“不?懂的地方,我也可以来问你吗?”
“当然,平时我这个科室最冷清,随时欢迎你过来。”
辛怡放下心,她们约定好?,明天顾敏带教材过来,顺便帮她理一下学习纲要。
事情解决,辛怡身心轻松,想到自己的能力,考虑到未来如果跟顾敏共事,有可能会通过种种细节,暴露少许异样。
辛怡不?放心,想了想,试探地同顾敏提及:“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拥有特殊能力吗?”比如,可以感知动物的情绪。
顾敏正翻看诊疗记录的手一顿,她拧眉,认真?思索了一下。
“人的嗅觉区域只有5平方厘米大小,然打工泡而这个?世界上存在多种多样,无?法被人类察觉的味道。比如我们周围的植物上有大量腺鳞存在,可?它们所散发的芳香物质,却在人类的嗅觉刺激之外。就?好?比人类的眼睛无法分辨紫外线。”
顾敏看向?辛怡:“看不?到,闻不?到,难道就代表不存在吗?不尽然吧。”
她一番话,让辛怡内心极受触动。让她觉得,学?识渊博的人真?的好?有魅力。
她真?心实意的感叹:“你好美啊。”
内心的充盈与美好点缀了那双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闪闪熠熠,像夏夜的星。
上一次给她这种感觉的,还?是邢则。
顾敏忽然话锋一转,稚趣地挥舞两下拳头:“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其实是奥特曼,来收小怪兽的吗?”她特意张望了下门外,才压低声音说:“邢院长就是那个?小怪兽?”
“……”
从心理科出来,瞿盈盈火急火燎来寻她,“辛怡,快,住院部有件好?玩的事情,我想上去拍素材,可?是邢院长在,我不敢单独面对他,你陪我壮壮胆。”
辛怡被她拉着往楼上住院部去,辛怡觉得好?笑,“没想到我还?有给人壮胆的能力。”
这些天,瞿盈盈已经不是第一次拉着她助威。
瞿盈盈步伐急促,吁吁喘气,“最近我发现,你简直就是我的吉祥物,因为只要你在,邢院长脾气都会好?很多。”
辛怡笑容凝了一下,不?好?应和,干脆没再说话。
住院部有只拉布拉多因为车祸骨折,正住院接受治疗,今天来了一大家子的亲戚,提着礼物前来住院部探望。
瞿盈盈惊奇又?喜悦,“以前在宠物医院哪见过这种场面啊,这一大家子特别温馨有爱,你看,送的礼物千奇百怪,还有提着一筐土鸡蛋的,我要拍下来发账号上,粉丝们肯定爱看。”
想到什么,瞿盈盈忽然偷偷调转镜头方向?,将站在旁边查看拉布拉多手术恢复状况的邢院长摄入镜头。
她很会照顾粉丝情绪,镜头稳健,将邢院长优越身材——宽肩窄腰大长腿统统都呈现到画面当中。
辛怡静静在旁边看着。
心情就……蛮复杂的。
恍惚想起浴室里的一幕,邢则遒隽有力的身体上,水线交浃流淌,每一颗水珠都似从辛怡的心口上煴过,低沉喑哑的声音落在耳边,告诉她这才是勾引的时候最要命,当时辛怡浑身力气被抽走,软绵绵瘫在他胸口……
“辛怡,想什么,脸这么红?”
瞿盈盈奇怪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