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让她难以消化的画面,为什么那么清晰,这是预知梦吗?想不明白,头疼。
然后她思索要不要告诉沉诗,虽然这些都还未发生,甚至可以说都不可能发生。
因为现在祁政正拥着她走到祁娇娇的面前,不对应该是祁桥,是好不容易从外回归的祁桥的面前。
祁桥去了哪,沉诗不知。
还是女装的祁桥总是神出鬼没,而现在得知自家大哥醒过来匆忙回归的祁桥很狼狈。
看着着着男装的祁娇娇,沉诗很意外,原来这个大小姐是二公子吗?这个认知让她的大脑当机了一会,从前祁娇娇那娇媚的模样还刻在自己的脑子里,而现在他身着男装的模样又让她不得不接受他是男子的事实,怪不得大人说他是男子,原来他真的是男子啊!大人这般敏锐,再次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桥儿,你为何要女装示人?”祁政那对着自己妻子才有的温柔声调消失,从前那在朝堂上威慑众人的声调再次显现。
“哥”祁桥很苦恼,得知哥哥醒过来他高兴的从边塞赶过来,刚回到家,哥哥就这般想要震慑自己,让他好寒心,他目光的不悦的挪开视线,他不想让哥哥看见自己恼怒的样子,而这时他也看清了哥哥搂着的人。
是那个体弱多病的病秧子,看着哥哥紧搂着女子的双手,让他妒火染头“哥!你怎可以触碰这个女人!你可知她是!”
他话还没说完,祁政就开口打断了他“她是救了你命的恩人”
“什么?”
祁桥愣住了,是,他是有一个救命恩人,那是姐姐,而且姐姐离开已经有好多年了,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模仿着姐姐,就是为了让哥哥不要忘了姐姐,但是大哥居然搂着这个女人说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难道?她?不可能!姐姐很健康,姐姐还很强大,姐姐哪是这般弱不禁风的样子。
她不可能是姐姐,不可能。
祁桥一脸的不可置信,而沉诗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现在她想起来了,这是祁政身边那个瘦瘦小小的弟弟,她记得很清楚,她救过他,当时有一群乞丐见他落单,他们想分食了他,他们用铁链拴住了他的脖子,正磨着手中的屠刀,他小小的一只缩在角落看着那些家伙分着之前吃剩的孩子尸体,他知道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因为他失踪四处寻他的沉诗终于在一所破庙里找到了他,当时他正被按在砧板上,看清这些人在做什么,惊恐没有打过盛怒,沉诗不计后果的冲了下去,年幼的她不知哪来的劲,她撞倒了那个手执屠刀的男人,然后转身提起烧开的水壶,不顾那炙热的铁把手开始将她的双手烫出血泡,她奋力一泼将这一壶滚烫的开水全都浇到了那些人的身上,开水灼烧着那些人裸露的皮肤,他们惨痛的大叫着,她伸手抓住躺在砧板上失了魂的祁桥,逃离了这食人地。
她还记得当时她想,居然在佛祖面前食人,就不怕下地狱吗?
“小子,我不可能再救你一次”沉诗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曾经她拼命救来的孩子,这些日子里他恩将仇报的行为,她还刻在脑子里呢,她可不是圣人没那么简单就能原谅人。
听清了她的话,祁桥失了力,他跪倒在沉诗面前,脸全白了,因为姐姐曾经说过,死里逃生的他被姐姐揪住了衣领,姐姐说“小子,世道劫难,我现在能找到你,救你,是上天开了恩,你不要再轻易相信他人,我不可能再救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