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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李承泽直视范闲斩钉截铁,“除非你们永远关着我,否则只要被我找到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范闲沉默良久,环顾地牢四周的墙壁,说:“看来等你好了之后还得给你的腿上再加一条锁链。”
李承泽苦笑。
“第三个问题,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吗?”
“什么话?”
“大宗师。”
李承泽迟疑良久,而后摇了摇头,“不是,我骗你的。”
范闲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若是李承泽依旧坚持,自己险些就真信了他。
“你放心,我以后除了寻死,再也不会说其他的了。”
范闲无奈道:“寻死,其实也可以放一放。”
有了范闲的药治着,李承泽的皮肉伤恢复得很快,七日之后便能做躺、坐的姿势,只是时间不能太久。但他腿上的筋脉险被打断,双腿短时间内无法站立行走,范闲只能施以针灸,在让他借助外力自己尝试着多走动走动,试试能不能快些恢复。
这日范闲闲来无事,便主动扶着李承泽在牢房内走动起来。他一只手搀着李承泽的胳膊,一只手扶着他的腰,指挥着他缓缓迈出右脚。
“对,就这样,再迈一下左脚试试。”范闲紧盯着地面。
李承泽闻言将左脚迈出,腿上顿时传来一阵酸痛难忍的感觉,整个人的身子向后倾去,被范闲稳稳接住。
“没关系,再试试。”范闲安慰他。
李承泽没有起身,而是仰头看着范闲的脸。初见范闲他便觉着二人有一种天然的相似,不是眉眼,而是气质。直到后来知晓范闲是庆帝的儿子,他才明白了这种感觉的来源。
李承泽笑了出来,说:“你不怕我能走之后又自尽吗?”
“到时候将你拴在这床上,你就别想着撞墙。”
李承泽摆出一副幽怨的神情,“别拴了,整个链子多难看啊。你放心,我不会撞墙的,要死也得寻个痛快的法子。”
“我能信你吗?”范闲问。
“能。”
王启年来地牢寻范闲时刚好看到这令人震惊的一幕。只见范闲小心翼翼地搀着李承泽,二人的身子紧贴在一起,李承泽在他的帮助下不断迈着步子向前走去,脸上已渗出细汗。
“大人。”王启年冲范闲招了招手。
范闲瞧见了他,说:“你等我一下。”
他搀着李承泽缓缓走到床边坐下,道了一声“等我一下”,便出了牢房走到王启年身边。
“大人,您这是?”王启年指了指李承泽,一脸诧异地问。
范闲看了一眼李承泽,挺胸解释道:“等他能走了我便进宫向陛下请旨,将他转回皇子府严加看守,总不能一直在鉴察院呆着。”
王启年若有所思点点头,“还是大人想得周到。”
“你来找我什么事?”
“听您的吩咐,把范无救放了,二殿下的手谕也由谢必安亲自带给了那三个凶犯,他们改口了,撇清了您的关系。”
“知道了,还有吗?”
“陛下宣旨,明日您跟都察院在御书房对峙。”
“知道了。”
“大人,您就这么淡定吗?都察院那帮人都是六亲不认的,尤其那个赖御史,咬起人来更是一口的血。”王启年道。
范闲笑着拍了拍王启年的肩:“跟了我这么久,你觉得我会做无把握的事情吗?”
见范闲胸有成竹,王启年放下心来:“那属下便等大人好消息了。”
范闲回到牢房中,李承泽对他说:“你有要紧之事,不必这样陪着我。”
“无妨,我最近清闲的很。”范闲耸耸肩。
“为何?”李承泽问。
“没你给我使绊子,自然清闲。”
李承泽一愣,噗地笑了出来,“小范大人的嘴还真是得理不饶人。”
“再走走吗?”
“不了,有些累了。”
“我今天给你带了好东西。”范闲说。
“哦,什么?”李承泽好奇。
范闲当着李承泽的面又将火锅架了起来,这一次谢必安除了送牛肉过来,还带了许多李承泽平日素爱涮的蔬菜。范闲将肉下了锅,从食盒中拿出一小碗棕黄色的稠状酱料。
肉熟之后他夹起放入料中给李承泽端了过去,“尝尝。”
李承泽好奇地看着着前所未见的食物,问:“这是什么?”
“麻酱。”
李承泽将碗接过,夹着肉蘸着麻酱吃了一口,一瞬间眼睛的瞳孔都跟着放大了,惊喜地说:“这么好吃。”
范闲露出一脸得意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说:“范爷出品,必属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