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管家在主卧旁安排了另一间房,给被赶出门的元帅大人休息用。
然而,赫斯特一想到邱秋生了病,就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半夜偷偷爬起来,做贼一样蹲在邱秋房间门口,竖着耳朵贴在门缝上听——
他觉得如果有个什么万一,这样自己也能在制度,见赫斯特说到这个份上,心里便已经能接受他的解释了。
只是误会解释清楚了,有些重要的事情就不能不知会。
思绪翻飞间,邱秋手上无意识地用力,仿生的灰鸟也有痛觉传感仿真装置,被捏得“咕咕”乱叫,他这才反应过来,安抚似的顺了顺鸟儿的翅膀。
“你没有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吗?”邱秋抿着唇问。
“你给我发消息了?”赫斯特有点高兴于他的主动,“前半个月都在……没法通讯,今天刚解封,但是我赶着回来,光脑落在军部了。”
“嗯,没关系,现说也一样。”
邱秋怕自己不小心再把灰鸟捏痛,将其搁到了肩上。十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他显然有点紧张,但还是努力克制住了飘忽游移的眼神,定定看向赫斯特。
“我怀孕了。”
赫斯特脑海中空白了一瞬,狂喜随即涌上心头,但他很快又想到那瓶堕胎药,觉得不现实,心说小少爷不会是还在报复,故意耍他玩吧。
然而邱秋脸上的表情是如此沉重而真实,赫斯特觉得就算这是在耍他,他也认了,眼下没有什么比安抚oga更重要的。
可还没来得及张嘴,邱秋抢先说——
“我想打掉它。”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赫斯特问。
他感觉自己放空了很久,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然而从他听见那句话到给出回应,事实上只过去了几秒钟。赫斯特克制着自己面部表情的变化,可眼尾还是悄悄挂了下来,不经意地透露出主人的难过。
邱秋两只手搭在一起,无意识地在手背上画圈。他自己的神思也因紧张而散漫,所以没有注意到赫斯特微小的情绪流露,只故作随意道:“没有为什么。”
赫斯特抿了抿唇,似乎无法接受这个解释,目光直直盯着他。
邱秋被他看得更紧张了,不断搓着修长的指节。
这段日子里,他把孕期激素变化导致的大幅情绪波动、alpha不着家引起的无力和无助通通体验了个遍,好像真的成了普罗婚后oga中的一员,全副生命都为了alpha和孩子奉献着。一想到往后余生都将是这般情景,邱秋就感到不可抑制的恐慌,像是踩在万丈悬崖边,往前迈一步就会直坠深渊。
可这话要是说出来,尽显得脆弱无能,邱秋也并不觉得一个alpha能体会到诸多细微又庞大的痛苦,所以他只是舔了舔唇,微不可查地摇了一下头。
“非要说的话,就是还没准备好当爸爸吧。”
夏日单薄的衣服下,赫斯特手臂上绷出了好几条青筋,透过纯黑色的面料凸起一些不明显的轮廓。
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问错了话。邱秋本来就不喜欢他,不愿意生孩子也是理所当然,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只要邱秋一直待在自己身边,有没有一个新到来的小生命并不重要。
是的,不重要的。
赫斯特沉默良久,轻轻搂住了邱秋:“你打算什么时候做手术?”
灰鸟被他突然的动作惊起来,哗啦啦飞到半空中,两只绿豆一样的眼睛似乎正嫌弃地往上翻。
“哪儿有这么快,”邱秋鸦羽一般的眼睫轻轻扇了扇,“约了下周先做个检查,更具体的安排还要看检查结果再定。”
“下周?”赫斯特眉头一皱,“可你的发情期不就在下周吗?”
邱秋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你有没有点常识?怀孕了哪还有发情期?”
于是赫斯特不说话了。
然而好像一语成谶似的,仅仅隔了一日,邱秋的乳房就再度涨大了一些,有时候揉按得重了,两颗粉嫩的乳粒上还会渗出些半透明的清液。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alpha信息素哺喂的缘故,他的欲望也重了起来,下身的小穴不经抚摸也开始偷偷流水。
赫斯特担忧地抱住他,“真的没有发情期了吗?”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邱秋气鼓鼓撇开脸,“只是孕早期的激素作祟而已!”
赫斯特仍不放心,特地找医生问了,得知oga孕期的确不会发情,才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这心放得太早了一点。
又隔了两天,在约定好的检查日前一晚,邱秋睡到一半,突然发了烧似的全身烫红,把被子全都踢到了地上,热得在床上来回打滚。
赫斯特吓坏了,当即要打通讯喊医生上门,谁知光脑才拿起来,空气中突然爆炸了一样,一瞬间满是浓郁的水蜜桃信息素。
邱秋好像连神志都被烧掉了,见什么都觉得热烫烦人,把赫斯特的光脑也突一下抽出来丢到地上,只觉得全世界唯有alpha身上冰冰凉很舒服。他想要更亲密地贴合那会动的大冰块,修长的十指到处作祟,鼓着劲要把alpha仅剩的睡衣扒下来。
赫斯特被他热辣的举动折磨得嗓子都在冒烟,一时口干舌燥,可理智提醒他孕早期的oga不能碰很危险。他下不了狠心把邱秋推出去,于是只能用力把人禁锢在自己怀里。
肉和肉紧紧相贴,鲜香四溢的水蜜桃味争先恐后往鼻腔里钻,赫斯特被刺激得双眼猩红,感受到oga着了火一样的体温,憋着气问:“是发情了吗?”
“没有……没有发情,”邱秋迷离的眼睛聚焦了短短一瞬,“只是孕期……孕期的激素……”
腹中似乎在涨潮一样,满肚子淫水止不住地从小穴里往下滴,啪嗒啪嗒的落在赫斯特肌肉紧实的大腿上。邱秋被骨子里冒出来的酸痒折磨坏了,在alpha强有力的怀抱中不断扭动,借此获得一些微薄的快感。
“不行了,赫斯特,”邱秋红了眼眶,把白里透红的脸蛋贴在赫斯特胸口一个劲的蹭,“你不喜欢我吗?别……别这样,你动……你动一动啊!呜……”
赫斯特实在忍不了,一个翻身把oga压到身下,疯狂舔他软嫩多汁的腺体,以稍稍慰藉自己快要渴死的灵魂,“不行的,你还在怀孕。”
“可以的,我可以的!呜……孕期就是会……会想要alpha的信息素……”
邱秋欲望上来了什么话都敢说,红着双眼把赫斯特的手拉到自己肚子上,“感受到了吗?它想要你。”
赫斯特脑中空白了一瞬,浑身僵硬地顿住了。邱秋把这当作拒绝,呜咽了一声,决定自食其力,伸手在alpha的六块腹肌上打了个转,就往下塞进了那条鼓鼓囊囊的内裤里,握住了早就热烫流水的硬物。
赫斯特哪里还忍得住,包住他的手就在自己阴茎上套弄起来,下腹也一个劲往前顶。鹅蛋大的圆润龟头在邱秋白皙的手指缝间进进出出,显出一派淫靡情色的意味,瞧得赫斯特血脉偾张,直接掰开邱秋两条笔直白皙的大腿,将欲望源头对准他的下体摩擦起来。
因着体内汹涌的燥热,邱秋早就扯掉了自己的内裤,此时会阴软肉被内裤粗糙的布料不断摩擦,一时又痛又爽,嘴里发出甜腻腻的呻吟来。
“别叫,别叫行吗?”赫斯特被他喊得又硬上几分,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扒掉最后一层防护直接插进去,只能捂住了邱秋的嘴。
那只宽大的手刚刚才碰过阴茎,上头一水的性味儿,浓浓的硝烟味信息素顺着翕张的唇缝钻进邱秋的口腔和喉道,激起了更强烈的渴求。那蜜穴一时成了汪泉眼,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欲望之水,浓稠的液体打湿了赫斯特的内裤,前列腺液和淫水混搅在一块儿,汗水挥发时都满是缠缠绵绵的硝烟和水蜜桃气息。
“呜呜……”邱秋难受地挣了两下,甩不开他的手,竟直接在那掌心上咬了一下,然后趁着alpha晃神之际寻机喊,“进来……呜……你进来啊!”
赫斯特硬得都快爆炸了,额角粗粗一根青筋疯狂地跳。他受不了邱秋这欲求不满的情态,又怕伤到邱秋和宝宝,不敢真把阴茎插进去,只塞了两根手指,寻到那处敏感点反复揉按。
邱秋在欲海中翻腾半晌,早就逼近顶点,骚心被磨按几十下后,很快就高潮了。穴里出了一大滩水,小腹一抽一抽的痉挛,他紧紧贴合着alpha的身躯,试图通过皮肉接触把自己身上蒸腾的高热传递过去一点,然而情事中的alpha出了一身汗,碰起来黏黏腻腻的,他下意识觉得不喜欢,可终归贪图那一抹凉快,仍然抓着alpha的肌肉不放手。
灰鸟立在床头看完一整场春宫,终于再装不了活雕像,一边叫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一边扑腾着翅膀飞到天花板的吊灯上,用装饰灯繁复的金属支架挡住自己小小的身躯,好像这样自己就不存在了似的。
邱秋高潮过后,神志也清醒了一些,乍一发觉情事里还有硬邦邦的,硌得他脸生疼,不过还没来得及说话,赫斯特就先轻轻推开他,把自己的军服外套脱掉了。
“这件事算是过去了吗?”邱秋趁着机会问,“你之后能不能别再……”
“不,”赫斯特一点也没因为脱衣服的动作而分散心力,他执着道,“就算没有乔纳·林恩,也可以有什么张恩、李恩的,就算这也没有,到时候你白天上学,晚上和同学朋友出去玩,哪里还有时间着家?”
“我学校再怎么忙也不会比军部更忙啊!”邱秋简直无语。
赫斯特瞬间抓住重点:“啾啾觉得我在军部待太久了,希望我早点回来?”
邱秋的心好像突然剧烈跳动了一下,但马上又平复了,他撇过头摸了摸鼻子,避重就轻地说:“你别总那么叫我,和小孩似的,我都成年了。”
“啾啾在我这里,永远都是个小孩。”赫斯特一次性把上衣全脱光了,长腿一跨,正面覆在邱秋身上,精壮结实的肌肉因为弯腰的动作而微微挤压,显出糜烂的肉沟。
长长的一吻结束,赫斯特和邱秋脸贴着脸,亲密地蹭着,“那就说好了,以后我早点回来,你也早点回来?”
邱秋正要嘟囔“谁跟你说好了”,然而一个“谁”字刚出口,嘴巴就又被那条宽大而灵活的舌头堵住了。
诶!怎么还强买强卖呢?!
不过后来湿吻完,邱秋也没再去提这件事。
左右都是口头协议,又没什么实际效力,晚上七点肯定算早的,但八点也不算迟吧?至于更晚,他自己也不敢了。小少爷出门不喜欢带保镖,而oga夜间在外出事的法制新闻还是很多的。
可赫斯特既然能当上军部元帅,肯定就不是能轻易让邱秋拿捏糊弄的软柿子。于是仅仅隔了一日,邱秋就见赫斯特小心翼翼地带回一份文件,郑重其事地摆到他面前。
拿起来一看,当头赫然是“保证书”几个大字。
再凝神细观,第一页底下就写着:邱秋开学后应保证每天不得晚于六点到家。
邱秋:“……”
“签吧,啾啾。”赫斯特很是期待,匆匆把笔塞进他手里。
“赫斯特!”邱秋啪的一拍桌子,“我五点半才下课呢!!!”
两个人争执来辩论去,好像菜市场讲价一样,讨价还价好半天,最后各退一步,把各自的最迟回家时间都定在了七点钟。
邱秋眼带怀疑:“军部能放你七点下班就不错了吧?还能七点到家?”
赫斯特一把将他带到自己腿上坐着:“啾啾等着看就知道了。”
果然,元帅大人说话算话,保证书都还没到生效日期呢,他就已经像日常打卡似的,每天准准在七点前回家了。然而这对邱秋来说并非什么幸事,因为他很快就欲哭无泪地发现,每晚的亲密时间也随之增加了。
oga的体力和需求都比不过alpha,邱秋禁不住赫斯特没点数的折腾,每天撕着日历期盼开学,而开学日就在他的念念叨叨中到来了。
邱秋已经不是大一了,不需要参加开学典礼,只看了看这学期的课表,就背了个小包去教室。
丁承是他的专业同学兼好朋友,早早帮他占了座,一见邱秋进门就拼命挥手:“这里!这里!”
邱秋不喜欢张扬,给他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走过去坐下,把礼袋搁到他面前的桌板上:“送你的。”
丁承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吸引了,一边惊呼“难得”,一边迫不及待地打开礼盒。抑制贴没法当场使用,他只是把头埋到盒子里嗅了嗅,很快嘴角就咧开:“真好闻!谢啦!回头请你吃饭!”
邱秋随意点点头,然后打开课本。
这堂是乐理课,内容相对枯燥,大家精神都不大好,不太听得进去。老师课上到一半不是很满意,半开玩笑半严肃地说:“虽说是开学第一课,但同学们也给点面子吧?开小差就算了,至少人得坐着别往下躺啊?”
邱秋顺势环顾了一圈,眉头微微皱起来。正如老师所说,教室里的学生倒了一多半,歪歪斜斜、或趴或躺地挂在桌子上,好像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似的。
邱秋觉得不太对劲。按往常的情况,即便是开学第一课,即便是同样枯燥的音乐史,大家再怎么分神,也不至于明目张胆成这样,都完全不在意平时分了。
丁承好像也被传染了困意似的,头越埋越低,平时总弯着的唇角也挂了下来。
“你不舒服吗?”邱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
“啊……”丁承反应迟缓,吸了吸鼻子说,“还好……就是感觉……感觉教室里空气不太干净,可能开窗通通风就好了。”
“行,上着课开不了窗,一会儿下课了我们出去走走吧。”
邱秋边说边再度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身体不舒服的大多是alpha和oga,而beta基本没什么症状,包括作为beta的老师,完全没受影响。
难道是专门筛选alpha和oga传染的?
可这种猜测有一个严重的悖论,那就是邱秋自己。他也是oga,却完全闻不出空气的浑浊,身体也没出现任何负面症状。
算了,反正马上就下课了,一会儿带丁承去医务室看看吧。
然而事情就爆发在课堂最后的时间里。
下课前五分钟,后排突然有个oga尖叫了一声,邱秋循声回头看,就见到一个alpha赤红着眼站在过道里,死死盯着一个缩在椅子上,面色潮红且呼吸急促的oga,一看就是正处于发情期的。
更糟糕的是,被诱导出暴走状态的alpha并不只有那一个,很快就有alpha接二连三地站起来,自制力强的还能勉强扒着课桌克制一下,自制力差的几乎要当场往发情的oga身上扑。
周围的同学都吓坏了,躲避时难免有人推搡倒地,局面几乎难以控制。邱秋额边也有冷汗划过,但他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处理好问题。
等剧烈的心跳稍稍平复一些,邱秋迅速拆开送给丁承的礼盒,拿出一大把抑制贴,“啪”的一下往丁承脖子背后又贴了一张,然后把剩下的都分给因为信息素快速分泌而导致抑制贴快要失效的oga们。
“快打电话喊人!”他拉了一把旁边的beta同学。
“打、打给谁啊?”同学六神无主。
“保安室、医务室……打给谁都行!多打几个是几个!不怕来的人多,就怕人来的太晚!”
邱秋说完就去帮忙疏散人流,让受到影响的oga和alpha先离开教室,然后打开了教室的紧急循环系统。这是专门用来防范ao特殊情况的,能够在清除掉空气中浓郁信息素的同时,散发大量雾状抑制剂,尽可能控制紧急事态。
等狂躁的alpha们渐渐清醒一点,邱秋就和几位beta同学一起冲上去,合力制住了狂躁的alpha。
alpha们本身也是学生,只是受到信息素的影响才发狂,意识清醒一点后就很配合,兼之安保和医护人员都很快赶来,事态就此控制住了。
事后,丁承惊魂未定地抱住邱秋:“还好你反应快,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事情已经过去了。”
“也是、也是,哎,”丁承仍是后怕地叹了口气,但很快就意识到什么似的,转而问,“对了邱秋,你怎么没被信息素影响啊?全程理智,一点事儿没有,也太强了吧!”
邱秋心情复杂地摸了摸后颈腺体,他知道这是因为终身标记后闻不到信息素,却没有承认的打算,只心虚地撇开头说:“可能是因为最近感冒了,嗅觉不太灵敏。”
“啊?”丁承一拍脑袋,“那得赶紧去医院看看啊!哦……不对,你家里肯定有私人医生,是我多嘴了。”
“没关系。”
“……”
后来,凡是受信息素影响比较严重的oga和alpha,一概被拉去医院了,教室里一下子少了半数人,显得空空荡荡的。
一天的课陆陆续续结束,到了最后一节课下课,邱秋正在收拾课本时,丁承突然揽住他的肩膀:“一会儿出去搓一顿?樊柘他们几个也去,你都熟的,大家aa,不过你这份我包了,够意思吧?”
邱秋笑了笑:“还回礼呢?你的礼物都被我分出去了。”
“那可不能这么说!特殊情况嘛不是,不能当你没送过呀!”
“就你会做人,”邱秋包往肩膀上一背,就推开了他,“不过我去不了了,今天家里还有点事情,得赶着回去。”
“哦哦哦,那行,你忙你的,我回头再请你。”丁承顿时点头如捣蒜。
其实换做以前,丁承肯定要三催四请,非把邱秋拉入伙不可,但他也早听说了邱家败落的一些事情,以为邱秋是处理这些去了,怕触着忌讳,不敢多问。
邱秋不知道大大咧咧的丁承想了那么远,事实上,他不肯出去吃饭,只是因为和赫斯特签下的那份保证书。
几个年轻人一起出去吃饭,路上磨磨蹭蹭的就能花半个小时,到餐厅点菜等菜上菜吃饭,怕是两个钟头都打不住,怎么可能赶在七点前回家呀?当然就只能拒绝了。
可嘴上推得快,心里却难免烦躁,好像自己为alpha放弃了个人生活似的,生出些隐隐的别扭来,以至于车都快开到庄园门口了,邱秋却突然喊司机停车。
“刘叔,那个……我突然想起有几本参考书没买,你带我去一下附近的图书城吧。”
“好的,小少爷。”
在图书城下车时,邱秋看了眼时间,才正好六点钟,心里不由暗暗点点头。
没错!还有一个小时呢!急着回家做什么?显得他多上赶着似的。
然而天不逢时,邱秋在书城里逛了没一会儿,就迎面撞上了丁承他们几个。双方两两相视时,邱秋手里还拎着本参考书。
邱秋:“……”
震惊的大家:“……”
没一会儿。
“好啊!邱秋!你变坏了!”
“就是就是!”
“嘴上说有事,其实是背着大家偷偷出来买书学习吗?!”
“我看错你了邱秋!你竟然是个学婊!”
“……”
十分钟后,甜品店的服务员记完单,甜美地笑着问:“请问各位怎么买单呢?”
所有人齐齐指向邱秋:“他买!”
邱秋:“……是的,我付。”
丁承投给他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兄弟,这我可帮不了你啊!”
邱秋自闭地递卡:“不用。”
大概是不花钱的甜品吃起来也格外香,大家一坐下就捧着各式甜点谈天说地,完全对时间没了概念,而邱秋却时不时去看一下时间,眼瞅着离七点越来越近了,心里禁不住着急起来。
正要再次低头看时间时,樊柘突然凑到他脖子边上:“邱秋,你这腺体贴是哪里买的呀?好好用,一点儿味道都没有。”
“就是就是!我完全闻不到水蜜桃味了,哎!”丁承既失望又兴奋,满脸回味的样子,凑近了就想要闻。
“去去去,”邱秋嫌弃地推了他们俩一把,“就是普通牌子,和我送你的那盒一个牌子的。”
“好吧,”丁承又吸了吸鼻子,“你的防护效果好像更好一点,不过还是青柠味的更好闻。好兄弟,谢啦!”
大家哈哈笑了一通,很快又转向下一个话题。
不过没隔多久,丁承就找了个借口把邱秋拉到后门处。他注意到邱秋一直在看时间,于是让邱秋有事的话就先走,这些同学他来搞定。
邱秋如今是真的要和时间赛跑了,也不客气,只一拳锤在他胸口上:“谢了,明天请你吃饭。”
“那必须的!”丁承比了个ok的手势。
回家路上,邱秋死死盯着表盘,催了司机好几次,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差了一点点。
推开大门脚踩进去时,墙上的古老摆钟已经发出了“嘀嗒”的报时声,只响了一下就停下来,而非平常的连响三声,于是邱秋就知道,自己是迟到了两秒钟。
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邱秋终于松了口气。
迟到两秒肯定不算什么吧?四舍五入就是非常准时嘛!
正这么想着,再抬头时,赫斯特的身影却突然闯进眼帘。
赫斯特遵守承诺,远比以前下班早,现在就坐在沙发上,往邱秋这边看。他眉目英挺,具备着非常典型的军人气概,然而此时此刻,他的眸光却悠悠流转着,向来有神的眼睛难得泛出点濡湿感,明明一滴眼泪都没流,却传递出了无数复杂而幽深的情绪,好像在控诉什么。
霎时间,邱秋觉得自己就像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毕竟……
迟了两秒……也是迟吧?
邱秋很想把自己违约迟到的事情糊弄过去,然而赫斯特的目光实在太有杀伤力。他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踌躇地走上前。
“对不起,我迟到了,”邱秋深吸一口气,“你说吧,有什么惩罚?”
“什么惩罚都可以吗?”赫斯特目光深沉。
“当然……”邱秋顿了顿说,“不能是太过分的。”
半小时后,赫斯特第三次敲门:“啾啾,好了没有?”
“没有!”早就换好衣服的邱秋用背死死抵住门。他其实给门上了双重锁,但很怕赫斯特又不讲道理,靠着蛮力将门把手给拆了。
大脑里天人交战,给自己打了好久的劲儿,还是下不了决心去开门。后来恼得狠了,邱秋直接闭着眼睛大声喊,“不是都说好了,惩罚不能太过分的吗?!”
“这也算过分吗?”赫斯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讶,“我又没让啾啾穿丝袜、吊带、水手服……”
“停停停!好了好了,”邱秋生怕他冒出更多恶劣的主意,迅速打断他,“我穿就是了!”
又接连深呼吸几次,邱秋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反正什么都做过了,换个衣服而已,没什么的。直到心理准备做得差不多,心跳也渐渐平缓了,他才缓缓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邱秋被逼着换上的是校服,可音乐系讲究自由随性,只有一套纯白的演出服,并不顶用,于是他翻箱倒柜找出了初等学校的校服穿上。
他上身以一件白衬衣打底,领口翻出柔和的弧状,中间套了一件黑色的小马甲,最外头是剪裁合体的西装外套。贵族学校的制服也非常讲究,胸前别着金属质地的校徽,在明亮的灯光下熠熠生辉,显出一副衣冠楚楚的精英范儿来。
然而与正式的衣着不同,邱秋的动作却是十分扭捏的。初等学校的校服穿到身上后,他仿佛突然又回到几个月前的未成年时期,一下子把自以为透入骨子的成熟劲儿给剥走了,浑身都泛着不适应。
更糟糕的是,校服额外给邱秋添加了一份社会属性,让他觉得自己还是个以学习为己任的好学生,可他心里又非常清楚:赫斯特这家伙让他换校服,肯定没安什么单纯的好心思。一想到待会儿可能要穿着校服做些没有廉耻的事情,他的脑袋就直充血,害羞劲儿蒸腾上来,脸红得要冒烟。
这副美妙的场景全然敛入赫斯特眼中。
赫斯特早换好衣服,在门口等十多分钟了,心急之下,眼神几乎要把门板烧出一个洞来。可真等到了这一刻,他神思恍然,只觉得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时光女神终于将这般富有生机的小少爷带到了他的面前。
等待时,赫斯特心焦神急,手也不由自主地放到门把手上,而此时邱秋出来了,他便装作没事人似的,偷偷要把手撤回来,没想到还是被眼尖的oga瞧见了。
蓦然间,邱秋满身的害羞劲儿一下子去了,只气呼呼地跳脚:“等这么一下下都不行吗?你怎么又想拆门?!上次管家伯伯问我门是怎么回事儿,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呢!”
“怪我,”赫斯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浑身都冒着侵略性,一步一步朝邱秋走去,“学长第一次和人偷情,没什么经验,心里急了等不住,学弟这么善良,应该可以谅解的吧?”
赫斯特也换了衣服,不是一向严肃而刻板的军绿色大衣,而是换做了帝国军校作战系的制服之一。他穿的是军官式礼服,大多是在典礼之类的正式场合穿的。通体纯白的礼服削去了几分alpha的嚣张气焰,好像突然从原始的野蛮社会进化了一样,和英俊的脸搭在一块儿,很像是传统意义上的上流绅士,可一旦配上他满身的气势,似乎下一秒就要把眼前可怜的oga按在地上侵犯一样,于是又像极了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
邱秋心里有点怕,随着赫斯特的逼近也一步步后退,一直退到了床沿都没发现,小腿被拌了一下,“啪”一声坐倒在床上,而赫斯特也分毫不让,瞬间弯下腰将手撑在他身体两边,脸几乎贴着脸。
“学、学长……”邱秋伸手要推他,试图扳回一城,“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偷情不偷情的?我们明明才是第一次见呢!”
“哦?”赫斯特一把抓住他的手,拽着那截藕白的手腕,就往自己的礼服底下探去,“怎么会是第一次?学弟上次被人骚扰,不是学长帮你把人打跑的吗?”
邱秋隔着一层制服摸到他结实有力的腹肌,手底下满是色欲的肉感和眼前制服的禁欲感混搅在一块儿,让他的心砰砰直跳。不过紧张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他能顺着那肌肉块的绷紧程度,感觉到赫斯特的激动和紧张,在这样的剧烈情绪之下,皮肤上也随之渗出汗水,叫邱秋摸了一手黏糊糊的汗渍。
邱秋没时间去嫌弃脏不脏的,他一心想要赢下这场不见血的拉扯争斗,仰着头说:“学长,我都没看到你的脸诶,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是啊,”赫斯特反应奇快,“谁让学弟跑那么快呢?学长好心帮忙,连句谢谢都没听到,真是让人伤心。”
邱秋被他哽了一下,见势态不利,急得梗着脖子喊:“那学长不如问问自己,为什么看上去和那些坏蛋也没两样呢?”
“呵,”赫斯特被他气笑了,径直动手将oga坐直的上半身推倒在床上,然后就去扒他的衣服,“学弟可真懂怎么气人,明明是自己忘恩负义,一得救就跑得没影,这还能怪到我身上?嗯?”
贵族学校的衣服都是做来当排面的,可不是为了抵抗坏人的。邱秋的外套和马甲没两秒就被扒掉了,原还指望靠衬衫繁复的扣子抵挡一会儿,谁知野蛮的alpha直接双手一拽,把那白衬衫硬生生扯了下来,金属带花纹的精致扣子天女散花一般乱飞,有几粒掉到地上弹跳了几下,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在这种敌我攻防差距过大的时候,邱秋的腰板总是很软的。他很快就低头服软,轻喘着求饶:“别这样,学长。我认你帮过我了,这是多好的开始啊,我们循序渐进,慢慢来不好吗?”
“不好,”赫斯特边说便把他的西裤也拽下来,只留了一条白色的内裤,“学弟说的轻巧,可我已经等得太久了。”
邱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暗暗寻思赫斯特哪儿来的那么多戏,从前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表演和编剧的爱好啊?
不过邱秋很快就没心思多想了。他原以为赫斯特留了自己的内裤,就等于留了一份情,谁知这只是alpha的恶劣手段。
赫斯特全身礼服连带着饰品都是配齐的,所以手上也戴着一双纯白的手套,这时候也不把手套给摘了,竟就直接将一只手伸进邱秋的内裤里。
小少爷没见过这种羞耻的玩法,下意识就要夹腿阻挡,然而赫斯特早有预料,两条腿稍稍叉开站在他大腿间,任邱秋怎么使力也合不上。oga一时间又气又急,瞪着眼睛去拍他,可这不过是以卵击石,赫斯特只稍稍释放了一些信息素,邱秋就敌不住了,浑身发软地躺在床上,后颈的腺体还时不时因为信息素的刺激而抽搐一下。
“你……你作弊!”简短的话语里带着细碎的哭腔。
“合理利用自身优势而已,怎么能算作弊呢?”赫斯特似乎有些惊讶,“学弟将来准备上帝国军校的吧?我可是帝国军校这一代最优秀的学生,要是我不让学弟升上来,学弟就升不上来。当然,要是学弟能好好配合我,以后想上什么专业都随你挑。”
“明白了吗?这才是作弊。学长今天给你上一课。以后念了军校、进了社会,就不容易被其他人欺负。”
歪理一套接着一套,甚至连潜规则都安排上了,邱秋被他气得直抽抽,可穴腔猝不及防被探进了一根手指,于是霎时间连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手套是塑胶制的,薄薄的一层,可相比之下,却比避孕套要厚得多了,所以在蜜穴中作乱时,异物感也尤为明显。
邱秋感觉有什么死物进到自己身体里了一般,弄得自己酥痒却不得解脱。快感像隔着一层纱,迷迷蒙蒙近在咫尺,却怎么也到不了顶端,于是他难受地扭动身体,想要把那东西挤出去,然而屁股却突然被重重打了一下,臀肉顿时像海浪似的,一颤一颤地往外散。
“别乱动。”赫斯特命令道。
邱秋憋了一会儿,还是耐不住,心说与其这样还不如真刀真枪实干呢,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隔着裤子一把抓住赫斯特胯下鼓鼓囊囊的一大团。穴腔中乱翻乱搅的异物明显地滞涩了一瞬,而邱秋手掌下的东西也猛然跳了跳,然后又涨大了一分。
“学长,干嘛一直用手指啊?”他挑衅地看着赫斯特,“你是不行吗?”
“急什么啊?学弟,”赫斯特爱极了他这副张牙舞爪的生动样子,兴奋得不行,当场解开皮带,礼服的白西裤往下一拽,只褪到膝盖就火急火燎地去撕邱秋的内裤,“这就让你看看学长行不行。”
alpha果真野蛮,双手都没怎么用力,邱秋的内裤就被撕成了两半,破碎的布料随手一扔,轻飘飘飞到地上,而oga的阴茎没了遮挡的外衣,啪一下从林中跳出来,像只脸红的小兔子似的,直挺挺一根竖起来贴到小腹上。
到这时候,赫斯特终于肯摘掉自己的手套了。可他没个正形,摘个手套也不肯好好摘,侵略性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邱秋,手则递到嘴边,用牙齿叼着中指指尖处的塑胶,一点一点把手套扯了下来。
邱秋看得脸热,心跳也越来越急,几乎要当场从胸膛中蹦出来。
他还记得这手套刚刚被用来做过什么呢!
赫斯特牙关咬着的那地方,方才还探索过自己的身体内部,此时也沾着些透明的液体,随着手套被拿下来的动作,而从赫斯特口中拉出一条细细的银丝。
邱秋羞得都不敢睁眼了,可赫斯特果然是个衣冠禽兽,只有更变态,没有最变态。他看着oga青涩又情动的模样,禁不住咽了口口水,然后就俯下身,在那直直翘起的阳具前端亲了一口。
“小是小了点,可是形状很漂亮,很可爱。”
一瞬间,什么羞耻羞恼全被抛在了脑后,邱秋对他怒目而视,“小什么小?你才……”
“嗯?”赫斯特笑了下,暗示性地挺了挺下身,硬邦邦的阳具撞在邱秋的会阴处,“我的怎么了?”
邱秋看着他那根几乎发育过度的粗壮阳物,实在说不出明晃晃的违心话,于是只哼了一声说:“你那玩意儿像根大香肠一样!丑不垃圾的!丑死了!”
“学弟年纪小,不懂香肠的好处,”赫斯特就势往那湿润敞开的穴口用力一插,“不过没关系,学长这就来教你。”
巨龙入巷,邱秋被插得呜咽了一声,攥着床单的指尖白得几乎透明了。
可很快的,那痛楚一般的哭腔就转作黏黏糊糊的呻吟,声线像颤抖着波浪似的,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一道的曲线。
果不其然,就阴茎这种东西来说,丑当真是有丑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