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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静穿书了。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她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穿书了。
好消息是她目前不用再过没日没夜打工赚房租的苦日子了,坏消息她穿进了花市futa文里,还成为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老婆,而她就是文中一个奸淫过女主的futa恶毒女配。
庞静从床上起来,看着身旁鼾声如雷一身酒气的男人,沉默了好久,最后还是选择蹑手蹑脚走到卫生间,打开灯,深呼吸一口气,一坨她想象中的肉棒肉蛋赫然长在她雪白的三角区。
只一眼,庞静赶紧放下睡裙衣角,呼吸变得急促,胃隐约抽痛,胃液返流灼烧她的喉咙,她忍不住趴在洗漱台干呕起来。
声音很大,但是屋内床上那个男人的鼾声依旧没有受到影响。
庞静打开水龙头,捧起凉水狠狠砸向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这么多年的社畜不是白当的,什么紧急情况没有遇见过这点问题算什么,她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解决目前的困境。
首先的人叫走了。
在车上庞静电话不断,不是车管所的,就是医院伤痕鉴定所的,还有她自己广告屏幕投标的事。她只恨不得立马长出三头六臂,就这么一段路程就让她分身乏术。
雷路等红绿灯时,回头咧开嘴对庞静说:“真是想当妈了吗,那个秋小姐又不是你自己的亲孩子,瞧这和你又不亲,秋家的烂滩子我听说可不小,你掺合这事干嘛。”
“我又不想生,白捡现成的还不好,再说了长得这么漂亮的便宜闺女,我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庞静放下手机,捏了捏鼻梁,“你刚才说秋家烂摊子,我也查出来了,不就是那个土地性质作假和水污染赔偿那几个吗,虽然麻烦点但是能解决。”
雷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要是这几件事,我也就不劝你了,银联检察署最近不知道得到了谁的风声开始严查,秋志强对他的亲戚一直都是手软,他有个亲戚不知好歹以集团总公司的名义,找了个鸟不拉屎的地儿的商农行超额贷,说是去买地建设投资,可是大多数的钱可没在那个项目投资。”
“再过半年,口味还都比较清淡,但是后面剧情秋氏破产,女主被拍卖,属于女主真正的噩梦正式开始。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女主家企业破产和女主这个人要被拍卖有什么关系,但是社会黑暗面她还是有一定了解,无非是孤女好欺,有一群贪婪的人坐不住罢了。
“目前由宿主身份参与的章节均已结束,感谢您对剧情的补足与完善,现在只要您签下当前协议就可享受您安稳的生活。”
系统说完,庞静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份万分完美的与秋氏彻彻底底切割的协议书。
庞静翻看着协议书,只是一眼就抓住了女主秋以欣的名字,后面条款都是关于放弃监护的内容。
短短几行不过一百多字,庞静冷冷看着,这些白纸黑字落在她眼里,却是自己的继女秋以欣悲惨可怜被人玩弄到死的下半生。
“秋氏一定要破产吗?”
系统的声音瞬间变得滑稽起来,一朵云彩飘荡进庞静脑中,‘砰’,一个小丑样的娃娃在云朵中出现了。
“嘻嘻,当然不是了。”
“从你刚进入这个世界开始,我就和你说过,万事好商量,剧情当然不必要都走,就像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像文中那样侵犯过女主一样。”
庞静眼中没有一丝感情波动,“那条件是什么?女主的好感值?”
“你知道的吧,这里是花市世界。”小丑绕着庞静蹦蹦跳跳,虽然它脸上的表情是画上去的,但是却分分钟透露出不详的气息。
庞静直接摊手,她很清楚感情牌是给人打的,不是给系统这个东西打的,她直接了当亮明自己的态度。
“我硬不起来,也请你不要给我提我身为母亲做不来的事情。你要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秋氏破产的事我照样可以解决干净,只是麻烦点。我来问你这件事是希望多一条途径解决,毕竟如果有一切会更好。”
“母亲?”小丑凑过来,鲜红的嘴唇让人反胃,“你真的想当女主母亲?”
庞静冷脸,“就算我放弃继承全身而退,我也带不走女主,这笔遗产,她不会放弃一分一毫,因为秋家的几乎全部的基底都是她生身母亲和她外婆家的财产,秋宅下的土地,秋宅的后山,秋宅的温泉,曾经全部都是她母亲的。”
“秋以欣对自己的生母完全没有印象,正是因为记忆里缺失,所以她期待的完美的母爱都会寄托在那个虚幻的母亲身上,她现实生活的家庭残酷,所以她更会说服自己,尽管那个生下她的母亲不曾管过她一日,但是她一定是深爱着她这个女儿,只是遇到了难处而已。”
小丑听着庞静的发言,跳舞的动作一滞,回答的语气也没有那么轻蔑了,“看得太透会让你女儿厌烦你的,女孩子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庞静退而求其次,“实在解决不了的问题,法庭或许也是最后一步可能逆转乾坤的棋,其实你给我提供一个可靠的法务团队也可以,我有钱,梦之队我都请得起。”
“官商的事,没必要闹得那么难看。”小丑哼哼笑了起来,“秋家的事还没有那么快发作,只要你先把女主对你的好感值刷到五分,我就帮你。”
“今天聊天很愉快,那么现在开始咱们久违的倒计时吧,一小时开始。”
庞静回归到现实,雷路已经把车开到了车管所,她将自己的那群姐妹兄弟分好工后,发现庞静还没下车,有点担心拉开车门,身子探了进去。
“从和你说完秋家的事,你就表情严肃什么话也不说,我已经安排她们去查了,你要是太累就在车里休息,没啥事。”
车外的天空阴沉,吹着的风瘆人的凉。
“谢谢你帮我的事。”
“这有啥谢谢的,你出钱我干事啊,庞老板。”
雷路本来想再说几句,但是这时候庞静电话响了,本想自己跑过去跟进度,却被庞静一把拉住,眼神示意她上车。
打来的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庞静冷脸谨慎点下了录音键。
“喂,你哪位?”
“阿姨您好。”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小,但是仔细听是个女孩,语气小心翼翼的。
“怎么了?”
“阿姨,我是秋以欣的同学,今天考试,我检查人数的时候,发现秋以欣没来考场。”
“你是怎么拿到我电话的?”
庞静语气冷冷没有搭话,她这个电话号码只给秋以欣的班主任打过电话,也从来没有留存在任何学校的资料单子中。
电话那头小女生已经哭出来了,“我从班主任手机里找到的,求求你快来救她。”
学校某个无人留意的偏僻教室里,一堆身穿着扎眼衣服的青少年聚在里面,他们中间围着的正是刚才打电话的小女孩,她身上的校服已经被墨水全部染脏,头发隐约能看出之前扎的是个麻花辫,可惜已经被人剪得七零八落了。
在一旁被人绑着的还有一个女孩,就是秋以欣,她的衣服还是很整齐的,眼睛里也没有恐惧,看见那个被霸凌的女生打完电话后,就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周围任何人的一言一语。
一个坐在课桌上的男生把玩着手机,“秋以欣,听说你新来的后妈,又年轻又漂亮。但是你家老爷子另结新欢,也不知道这年轻少妇深夜寂寞不寂寞啊,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秋以欣的反应,但是很失望,她还是丝毫不被触动。
说话那个男生身边一个太妹打扮的人,摸了摸下巴,想到什么后泄了气,“郭哥,我早就说了,抓秋以欣没意思,根本引不来的她继母,而且那个女人怎么可能对这个继女上心啊,秋以欣可是连亲爹都不管的玩意儿。”
等太妹说完话,那个叫郭哥的男生满脸不悦,把手机直接砸在了她脸上,“用得着你说话,老子不知道吗。”
郭帆尽下来,一步步走向沉默不语的秋以欣,叫了她名字好几声,还是没有反应,在众多小弟面前只觉得被轻视,愤怒不已,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她的头上,这一脚给那群人吓够呛,被霸凌的那个小女生更是尖叫出声。
一个锅盖头的男生声,“郭,郭哥,真打啊,她们班班主任,可是很……”
郭帆尽讥讽,“是咱们好学生秋以欣之前那可真是老师心头爱,可是,现在不是了!”
语气中尽是幸灾乐祸,“本来没想整你的,谁让你自己不自量力,多管闲事,今天非要搓搓你的锐气,你们几个之前不是有好几个看她不顺眼的吗,机会来了,给我动手!”
秋以欣磕在地上的额头此时正在不断流血,感觉到了让人不悦的疼痛,她才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扫了那几个想要靠近的杂碎,危险在即她却连害怕的情绪都感觉不到,她冰冷非人般的眼神,不仅镇住了那几个人,连打头的男生也吓住了。
“你们闹够了没有?”
被霸凌的女生怕这个被自己出头的女生被打得厉害,小声劝着,“别,别这样。”
秋以欣慢慢站起身,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也随之掉在地上。
郭帆尽瞪了一眼那个绑人的小啰啰,“你怎么会事,啊!”
秋以欣拿起一旁断了的椅子腿就往郭帆尽的脑袋上招呼,一两下,发疯一般,郭帆尽刚开始还抵抗,可就扎眼的功夫就倒在地上虽然没有出血,但是却只会抽搐出气了。
想上来帮忙的男生女生手脚顿时定在了原地,秋以欣手里拿着椅子腿,一个人一步步走向那几个靠前的人,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她也不在乎自己穿的是裙子,上去对着面前男生胸口就是一个飞踢,挥舞着拳头和棍子,又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打。
“来啊,不是要打架吗!怎么和鹌鹑一样!啊!”
胆大的上来被揍,胆小的到处逃窜尖叫,哭喊着,“该死的,这个秋以欣什么时候把门锁上了。”
可是话还没有说全,她的胳膊就被秋以欣一把抓住,像是扔橄榄球一般,把她狠狠摔在了铁架子上,换来的又是一阵尖叫。
刘婶儿煲汤那是看家本事,以毒攻毒,以火压火,秋以欣天天熬夜学习,压力实在大,昨天晚上欲望就像是打开了开关,脑中突然又闪过庞静和雷路相谈甚欢的画面,攥着木棍的胳膊青筋又蹦起几根。
正在赶来学校路上的庞静,脑中那个倒计时也从鲜红慢慢变成了橙色、而后又变成了黄色,隐约还有些绿色出现,怎么回事,是有外来因素干扰了吗。
教室里地上躺了一片,蜷缩在杂乱课桌下的又是一堆,只有那个被霸凌的女生还懵懵的,似乎还没有搞清发生了什么。
郭帆尽不愧是头大,刚刚昏过去,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可睁眼的那一刻,他就被秋以欣拉着头发,从地上薅了起来。
秋以欣因为刚才一番热烈的运动,微微出汗,发丝贴在脸颊,她本来就长得极为好看,但是一切配合着她现在的眼神,一切都变了味道,和她对视的人似乎立刻就会被她变成案板上的鱼肉,任人虐打宰割。
“你说我后妈长得好看,是吗?”
郭帆尽早就失去了之前一脸张狂样,嘴巴张张合合,却半天没发出声音。
秋以欣收紧了自己抓他头发的力度,郭帆尽脸都皱在了一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止不住流下来。
“她当然好看了,但是像你这样的狗崽子没资格看知道吗,下次见到她记得把自己的眼珠扣下来塞进你的肠子里,你不塞我会用铁棍替你塞。”
说完,手一甩,‘咚’一声巨响,郭帆尽就被摔进了废桌椅的废墟里。
“醒着的,没醒着的,谢谢你们陪我松快筋骨,今天我们玩的很愉快,是不是?”
“你们也别想着找谁帮忙,你们的父母、家境,是什么样,我很清楚,为了我们未来愉快结束高中生活,希望你们不要做一些让同学,尤其是我不愉快的事情,如果我听到什么让人难过的事,我可没时间去找那个坏孩子,你们喜欢在一起玩,就要要有点集体荣誉感。”
“听明白了吗?”
“说!”
那群混混们被秋以欣这么一打,瞬间恢复成了高中生孩子该有样子,如听教诲,都乖巧点头,“知道了。”
考试最晚也要开考后十五分钟到场,秋以欣在最后一分钟压点进入了教室,头一次提前交卷,急步走到校门口,果然看见了自己在考试时忐忑一直想见又不想见的女人。
“秋以欣!”
提前交卷的孩子很少,庞静站在校门口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家的孩子,急忙招手让她过来,一直提着的心也瞬间放在了肚子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倒计时又像上次一样,变绿后消失了,给班主任打电话询问,这个孩子正在考场安稳考试,什么事也没有,但一切还是不如自己亲眼见到让人心安。
庞静笑容灿烂挥手,秋以欣走来的步伐却是放慢了,磨蹭的嫌疑很明显。
“恭喜,女主好感值+5,目前好感值:5。”
车里的雷路听见声音,赶紧放下手机,也下车了,站在庞静身后,“呦!我们大小姐回来了!”
庞静听见脑中系统的声音还没来得及高兴,结果紧接着的系统又在脑海中发出声音,“抱歉,女主好感值-01,目前好感值:49。”
什么鬼,好感值怎么还有小数点的位置,这和告诉自己有年终奖后有告诉自己年终奖发个毛,有什么区别!
秋以欣没有搭理雷路,只是依旧表情淡漠,“你怎么来了。”
庞静维持笑容,心里都快喷火了,死孩子,刚才能帮助你赶紧解决破产危机的机会,就这么莫名其妙错过了,女主心里怎么想的让人捉摸不透,谁知道下次长分是怎么回事。
“我接了那么一通电话能不着急吗?”
雷路对秋以欣的态度很是不满意,搭腔,“你妈为了确认你安危,这上午啥事也没干成,净给你班主任打电话了。”
“这事和孩子说干什么,孩子没事就行。”
秋以欣看了一眼雷路搭在庞静肩上的胳膊,“是吗,谢谢,上车吧,我饿了,要回家吃饭。”
三人坐上车,雷路一直开话匣子,嘴就没有停过,秋以欣听不下去了,终于抓住了一个空闲,声音不大却引来雷路一个急刹车。
“我今天,被校园霸凌了。”
“什么!”
“怎么会!”
庞静紧抓住秋以欣的手,却被秋以欣一个吸气吓得赶紧放开,牵过手看,虎口上竟然硬生生裂开了一个口子,手背指骨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甚至还肿了起来。庞静扒过秋以欣有些凌乱的头发,更是看见了那个磕在地上的伤口,血已经结痂了。庞静紧张得指尖发白,胸口闷得一口气也出不来,又小心去一点点翻看秋以欣露出来的没露出来的地方,雪白的两条小腿外侧前侧也都有红肿的痕迹,她刚才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怎么会这样,系统的倒计时一点也不准,变成什么绿色就安全了都是骗鬼的,她家孩子除了有点冷,性子不是一般的好,怎么就成为被霸凌的对象了,那群学生也太嚣张了。
“咱们别回家,咱们先去医院看看。”
雷路开车通过后视镜看见这些伤,嘴角咧开的更大,无语充满了她大脑,她天天格斗,这些伤怎么出来的,她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怎么回事,除了这个秋小姐额头的伤是别人打她留下的,剩下的那些全都是她打别人时没有收住力气,打狠了而已。而且看她现在的表情,哪有什么害怕,真的不是她霸凌别人吗?
“哪有那么厉害,回去用红花油推推就好了,都小伤。”
庞静语气不悦,看向雷路,“怎么是小伤,小年轻的下手没轻没重,万一有内伤怎么办,疼痛会延迟的,她现在感觉不出来,等感觉出来就晚了,而且你没看见她脑袋都被开瓢了。”
“开瓢?就那么半个小拇指甲大小?我在战场上被人肩膀开一枪,都算小伤。”
“你皮糙肉厚的,她能一样吗?”
“你怎么知道我皮糙肉厚?”
“手一摸就能摸出来啊。”
在场的三个人,除了庞静还在絮絮叨叨,剩下两个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雷路狠狠叹出一口气,小声嘀咕,“果然和男人结了婚就不一样了。”
秋以欣倒是推开了庞静想要继续检查伤口的手,义正言辞拒绝去医院,“身上的伤我自己清楚,什么事也没有,下午模拟考试很重要,而且那几个霸凌的人被老师抓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按时去考试了。”
庞静虽然听女主这么说,可是浑身和泄气一样还是一阵后怕,校园生活是完全属于女主自己的,她没有权利去插手,根本无力帮她,万一她没有注意到这些伤,万一女主没有说这件事,那她一个孩子要承受多少伤害,“谢谢你今天愿意把这件事告诉我。”
秋以欣低着头,看着自己被握在手心的手,可能是当时用力过猛现在有点微微发红,“是你跟我说,发生什么事都要和你说。”
“很谢谢你信我,回去我给你上药。”
庞静声音有些颤抖。
秋以欣发觉了不对劲儿,“你,你别哭啊。”
秋以欣,是命运送给她的,她愿意接受的家人。
这孩子冷漠也好,只管读书不闻窗外事也好。
无论哪里都透露着庞静小时候自己的影子,死脾气又倔得很,但是其心中却又无时无刻不渴求着有人关心自己,尤其是有别人幸福家庭的张扬小孩做对比,什么事都自己来抗的日子有多苦,庞静不需要问别人,自己就十分懂,太苦了,苦到人甚至都麻木了。
她自己还算是幸运,因为成绩出色,没有被霸凌,若是当时自己被霸凌,她铁定抗不过去苦日子,她不希望女主再过这种生活,可是自己忙来忙去,还是在女主学校这个短板上栽了跟头。
庞静攥着秋以欣的手,视野里的伤痕越来越模糊,“是我不好,都怪我只顾着事业,要是我之前注意到,多去你们学校去看你,让他们知道你也有人撑腰,就不会遇到这种事了,对不起。”
“不是你……”前排雷路没想到庞静这么看重这个孩子,但是终究没有在这母女俩之间再插嘴,做母亲的心,她一个单身人士真的不能理解。
坐在庞静身旁的秋以欣现在哑口,面对一群人的恶意嘲讽,她没慌,迎来拳头,她也不怕,那是因为她有自己的方式而且能确保彻底解决这些事情,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办。
她没有遇到过,也没有人去教自己。
书本上教学生爱人,但是爱是什么秋以欣都还没有搞清楚,现在又急需自己去回应爱人的人的爱,这和只教了自己三角函数却让自己去用atb编程函数可视化有什么区别!
秋以欣嘴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只能捧起庞静的脸,笨拙得一点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听着对面美人一句句带着哭腔的对不起,她心头就像是被石膏一块块封住了出路一样,不一会儿,秋以欣就意识到自己完蛋了,现在心头的逃跑的出路是一点也没了。
“我真没事,回家吧。”
雷路实在受不了现在的气氛,赶紧搭腔,“对啊,赶紧回家,我快饿死了,我只吃过庞家菜,还没吃过秋家的菜呢。”
秋以欣转头,“你回我家吃饭?”
“多新鲜呐!我这几天可是接任务,全程照顾您的出行啊,大小姐。”
庞静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情绪有点失控,努力收回眼泪,跟着说,“雷路的本事最高,你是秋家唯一继承人,是那群人打击对象,她跟着你我也安心。”
秋以欣没有回答,但表情表示她不情愿的答应了。
秋家阿姨的手艺和庞家相比差了一点,主要原因是庞静年轻时挑食,秋以欣倒是对吃没有什么要求,能入口就行。
秋以欣坐在主位,用商量的口吻和入座的庞静说:“家里的餐桌要不要换成圆的,家里人少,这个桌子没用太碍事了。”
“可是这个桌子招待客人倒是方便些。”
“那以后咱们去偏厅吃饭吧,把那里换成家里人的餐厅。”
“喂!食不言寝不语,庞静你也不管管,你闺女嫌弃我都不加掩饰了。”
庞静给她夹了一口菜,“哪有的事,她独来独往不善交际,哪里有咱们这些歪歪肠子,别多想,吃肉,多吃点下午好干活。”
“论辈分我算上你闺女的姨了,喂,大小姐,今年高考完大姨给你塞红包。”
秋以欣眼皮也没抬,塞了一口米饭,慢慢咀嚼起来,今天米饭烧得有些粘牙。
吃完饭,雷路去休息,庞静接过刘婶儿递来的药箱,敲开了秋以欣的门,“我给你上药。”
“学校的事真的不用我去找老师说吗?”
秋以欣觉得蹲着给自己上药的庞静有点啰嗦,但还能接受,“不用,老师能处理好。”
庞静又想到了今天在车上哭,有点不好意思,抬头冲着秋以欣笑笑,“还是忍不住有点担心,。
“我不知道。”
“所以啊,就算了吧,好歹她只是爱你的后母啊。”雷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点上了一支烟,“自从她结了婚,有了你,她早就不是之前的她了,活得像个人了,哦不,是终于成为人了,还是个很合格的母亲。”
“之前你们是什么关系。”
雷路脸上又恢复成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朋友?但要比这个亲密点儿。”
她手指掐着烟,走过来,拍了拍秋以欣的肩膀,“你要赶紧长大,独当一面。”
然后又抽了一口烟,“到时候我也能放开手脚,去做我之前没做,遗憾到死的事。”
“你喜欢她。”秋以欣冷眼看着这个不断劝导自己的女人,她脸上是回忆过去幸福的模样,很扎眼。
雷路收回手,突出一个烟圈来,烟圈消散,她才点头,“喜欢。”
“她知道吗?”
“她要是知道就不会让我来负责接送你了。”
“她只是把你当朋友。”
雷路轻笑出声,“我做过一场美梦,我们结识在郎普,最后在克里斯特结婚,她很爱我。”
秋以欣觉得雷路疯了,一个梦她却说得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还是真是喜欢到骨子里了,此时她对这个人的厌恶几乎到达了极点。
“你就抱着你的梦活着吧,她始终都只会是我们秋家的人,至于她之前的事。”秋以欣盯着地上的人看了两眼,因为她懂得有舍有得的道理,如今她有更在乎的事,所以在某些事情上让步,她可以接受,“像是这样突然跳出来骚扰我们的人,我会处理干净。”
雷路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眼睛却是落在秋以欣身上,一字一顿,“秋以欣,她不是秋家人,更不是你的人,她是她自己。”
废弃工厂外传来汽车驶进的声音,雷路盯着秋以欣此时的表情,一种不良的预感涌上心头,心中的焦躁催促她必须现在做出点什么制止才行,“等你掌权,你得放她自由,这样才公平,她不能替你遮风挡雨一辈子。”
“我可以替她遮风挡雨一辈子。”
撂下这句话,秋以欣视线全落在从破败大门走进来的身影,她刚才脸上的乌云也全渐渐散去,快步走过去。
庞静匆匆忙忙赶过来,废弃工厂里灰尘太重,她止不住咳嗽了几声,瞧见来人,急忙问,“你受伤了吗?怎么突然来这里?什么我认识的人会在这里?”
秋以欣欣喜于庞静描述的女配能玩得有多花,她用脚趾想也能想明白,这是系统给她找事了,她没有回头看向身后人,语气严肃,甚至带上了命令的口吻,“秋以欣,你回车上去。”
秋以欣想走,却被雷路叫住,雷路对着庞静说:“刚才你没在的时候,这个骨头软的货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完了。”
“那你就让秋以欣在这里站着听完吗?”庞静站起身来,对着雷路喊了出来。
雷路皱眉,“她又不是小孩……”
“这是普通高中生该听的吗!”庞静声音变冷,“秋以欣,回车上去。”
“静姐……”豆仔身型打分算是中等,因为久久沉溺于欢乐场,她自然是放得开的,但是什么得体什么不得体,她一个奔三的人竟然还分不清,还敢来高中门口去骚扰女高中生,真是欲望昏了头,做出这该死的蠢事。
“你给我闭嘴!”庞静伸出手指直指豆仔不明白而有些委屈的眼睛,“你怎么敢对我女儿说那些!”
“咱们又不是没有和高中……”
“你给我住嘴!”一句一个暴雷,庞静见秋家人都没有这么气过,她察觉到秋以欣还没有走,语气几欲呵斥,“秋以欣,我说话你是不听了是吧,给我回车上去!”
秋以欣垂着眼眸,语气还是平平,“你,做过吗,她说的事。”
“我没。”有。
“系统警告,系统警告,宿主注意,死亡警告,死亡警告!”
脑中系统吵杂声让气到头顶的庞静几乎站不稳,雷路赶紧上前扶住她,庞静却拂开了她的手。
她是个保守内向的女人,这种事让她开口承认,无疑是一种对她自己精神的彻彻底底侮辱,日后在秋以欣面前每一分每一秒,只要想到今天这个局面说是对她五脏六腑的凌迟也不为过。
明明她没有做过荒唐事,她不过是换个世界遇到了合心意的小孩,突发奇想想做母亲而已,她发誓她已经做到她能想到的最好了,为什么如今还有这种局面,还要让自己视若己出的女儿亲眼看见,还让她女儿来逼问自己。
但如今无论她开不开口回答,这根刺都彻底横在了两个人灵魂之间,见一面就是一次穿刺。
可是她不能死啊,她女儿还没有拿到秋氏集团,她还没能平稳度过她最难的那个坎呢。
好累啊,精疲力尽。
庞静背对着秋以欣,“你非要问这件事吗?”
“你很想知道吗?”
“你很在意。”这句话语气肯定。
秋以欣没有说话,其实也无所谓她现在说不说了,庞静弯腰拍了拍自己衣裙上沾上的土,用手指将刚才赶过来弄乱的发丝整理好,这才转过身来。反而雷路转过身去,走到了大门,捡起了地上的烟蒂夹在手指里。
“如果我说我没有。”庞静脑中系统警告从未停止,但是她看向秋以欣眼神依旧,带着对自己孩子的平和与她对视,“你也不会相信,毕竟连我自己都不信。”庞静轻笑出声。
笑够了,庞静想走近秋以欣一步,像往常一样拉住她的手,但如今她只能站在女主两米以外,静静说着自己的想法,“你怎么看我,其实在目前都不重要,我公司投标的事完了,以后这就是未来二十年稳定的资金流,钱和秋氏集团比起来是少了一点,但是干净稳定。”
“你父亲那边的秋氏集团的烂摊子,我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虽然麻烦,但是未来五年我肯定能给你摆平。”
秋以欣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想开口却让异常冷静的庞静打断了。
“五六年吧,你大学毕业,家产这里的事我也都能打理好,你到时候去集团熟悉一年,就可以正式接手。”
“这期间,咱们两个人估计也很难再碰面了,等你接手,我就退出,我的公司你就当保本儿的,到时候放手干就行了,以后……就这样吧。”
庞静说完看了一眼门口的雷路,突然好想也像她那样抽上一根烟。
“我只是……”昨晚刚倚靠在自己心头的那颗心再次忽而消失,空落落的隐痛催得秋以欣连忙张口,但是只是后面要说什么,她大脑只有一片空白,或许她早该听雷路的。
“其实就算你没什么感觉,我现在目前也没办法和你再见面,我。”庞静扶额苦笑,“或许你不信,但是我也有我的自尊。”
秋以欣的情绪终于被感情所调动,却无关欢喜,她逞强了这么多年,最后她自己还是站在了示弱者的位置上,她开口说的每一句话颤抖得都像浑身赤裸站在极寒之中,门口的雷路似乎早猜到了最终的结局,面色冷淡看着这一切。
“我只是想更了解你一点,我其实一点也不相信她刚才跟我说的,我就是想听你矢口否认,甚至我希望你因为我刚才问出口打我。”
庞静站在原地,轻笑了一声,浑身的血液都发冷,“所以你是故意的。”
秋以欣骤然觉得呼吸困难,好像有一只无人能看见的阴冷巨蟒在庞静带笑的注视下,从下到上爬上缠绕住了她全身,将两人之间那彩色的丝线,挤压扭断。
不行,这不对劲儿,秋以欣步子跌撞跪蹲在庞静身边,手想掐着她的裙角,可是滔天巨浪的恐惧逼得她手指冰凉颤抖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抬手虚扶着,“过去那些都是过去的,我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绝对没有逼问你的意思,我只是……是我太蠢了,你别走,你不要走,你生气了,你打我骂我也好,你不能走。”
“你绝对不能走!”
庞静低下头,静静看着秋以欣的眼神,她看出了祈求、后悔,但是丝毫没有一丁点的歉意。
庞静蹲下来,扶着秋以欣的双手攥紧,视线在秋以欣的脸上反复流连,声音干涩无比,“你有没有一点点,对我的歉意,对侵犯母亲隐私的歉意。”
“我只是想了解你一点。”
庞静低下头,额头抵在秋以欣的手背,不想再看她的脸,“那就是没有了。”
埋了好久,庞静才将自己的眼泪逼回去,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上那双她夸赞过无数次的美丽眼睛,忽然有些窒息。
“我,是想当好你妈妈的,但是你似乎始终都没有接受过。”
秋以欣狠狠握住那双想要抽回去的手,眼神里都是急切,恨不得把自己昨天的脑袋想的一切都劈开,给眼前这个下定决心要走的女人看,“我接受了,我昨天晚上真的接受了。”
庞静苦笑,“可是欣欣啊,你不想当我的女儿啊。”
秋以欣握着的手一僵,庞静也慢慢把手抽了出来,站直身子,“其实没什么,养个小动物几个月还能有感情呢,更何况我遇见的是你,我还是会把你当我女儿,刚才的安排,你也听见了,我就先走了。”
“你不要走,”秋以欣双手撑地,慌忙追上去,“等我高考完,就高考完,你再走好不好。”
“妈妈!”
秋以欣之前一点也不想喊的称呼,现在却成了她最后能拉住这个女人离去步伐的稻草,“妈妈,等我高考完,就等我高考完,我立刻就离家,你就在秋宅住,我搬走,你不要走。”
“我这次考得很好,我能考到离家这里最远的那个大学,我一定能的。”
“而且这个人一定是秋家那群畜牲派过来的,她就是要你我离心的,你走了,就中计了。”
地上那个人扭动着身体,她也委屈,她根本不知道什么秋家人,她就是听说庞静泡上了一个漂亮女高,自己想来蹭一口吃的,“什么秋家的人,我就是想来看看能不能约上一炮的。”
“你给我闭嘴。”秋以欣眼睛通红,看向地上那个人的面目都有些狰狞了,等她转脸面向庞静却又是另一个表情。
庞静看着眼前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的少女,她现在心中情感又何尝不复杂。如今母亲的形象已经被淫乱摧毁,她也没有什么脸面再去面对那个无心之失的少女,躲避或许真的能解决一点问题,但是高考在即,以秋以欣现在的心态,说不定会崩溃。
过去的事错误总归是要归结到自己身上的,哪怕这都是中的设定,但是她既然享受了设定的财富其他不好的她没有理由拒绝接受。最重要的是她狠不下心来真的离开这个孩子。等以后高考了她去上大学,以后只会聚少离多。
庞静没有看身后少女的一眼,她提着包,又恢复成了那个情绪内敛成功女性的模样,一步步走向门口的雷路,下巴抬了抬指向地上那个女人,“处理干净点儿,问清楚到底和秋家有没有关系。”
雷路丢下最后一截烟屁股,“这都是小事,就是我担心你,和她真的不打算再见面了?”
庞静苦笑,雷路盯着她的表情看了良久,终于确定了她的选择,潦草收回视线,“行,我知道了。”
庞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来的信息,是餐厅提醒的预约短信,她关闭手机,深呼吸一口气,刚想喊秋以欣回车上去,转身就和秋以欣这个傻孩子脸对脸,被吓了一跳,她整理好自己的呼吸,继而开口问:“你情绪稳定下来了?”
秋以欣红着眼眶盯着她,没开口。
庞静放下手机把它装进包里,没有再看秋以欣,“回车上去。”
“不去。”秋以欣视线死死扣在庞静身上,跟着她的一举一动,祈求能从她的表情中看到自己的一线生机,可是这个女人的表情毫无破绽,只有疲惫与该死的冷静,她能怎么办,她只能嘴上硬一硬,“你都不要我了,我不要听你的。”
怎么就不要你了,你这个小鬼头,庞静心底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更是蹦起。怎么感觉说来说去说到最后,竟然好像是自己错了,自己倒是替了这个小鬼头背了口大锅。
庞静看了秋以欣一眼,冷笑道:“也是,我走了,秋小姐自便。”
“不走!”
秋以欣迅速拉住了庞静的手,庞静的掌心和她的掌心都很冷,合在一起也暖不起来,秋以欣嘴中的苦涩难咽下去,嗓音还有些哽咽沙哑,站在示弱着的位置上,她也不得不学一学撒娇,“不要走。”
撒娇方式十分生疏,但是庞静能看出来她有多努力,可惜现在不是什么好撒娇的时候。
“我为什么不走。”
庞静没有反握住秋以欣的手,她迈开步子就要走,秋以欣眼见着她的手就要从自己的手里抽出。
“不,不,不……”
秋以欣想立马牵紧却又不敢,怕一不小心哪里又惹怒了庞静,只能松开手紧忙上了庞静开来的那辆车。
“我没有让你上我的车。”庞静黑着脸拉开车门,撑在车门框,敲击着车门玻璃,“下车。”
秋以欣的表情顿时从悲伤变得惨烈,像是即将要被送去洗澡的野猫,全身紧缩在另一角,一点也不肯移动,僵持良久,对着这么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最后服软的还是庞静这个大人。
瞧着秋以欣现在的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吵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需要单独和这个孩子仔仔细细谈一谈。
庞静和雷路打好了招呼,自己开着车带着秋以欣去了那家下午欢欢喜喜预订的餐厅里。
餐厅无论是装修还是氛围很都是一顶一的好,单独的包厢隔音效果也十分优越,庞静笑着将菜单合上递给服务员后,另外交代了所有菜品半个小时后再送来。
秋以欣双手放在自己大腿,坐得很拘谨,能看出她的紧张。
庞静没有再开口,只是给对面坐的小孩倒了一杯凉花茶,看着浅粉的水流潺潺,她的头脑也冷静下来,很多话到嘴边反而难以再推出去,因为无论如何说她们之间的感情都是要被伤害了,她得做点什么。
秋以欣接过花茶却没有喝,她路上想了很多,揣摩了无数次各种说辞的后果,无一例外,无论是情还是钱,庞静都是会走的,既然如此,自己还是说一些自己心中想说的,最后一次了。
少女先于成年人开了口。
“我知道你一直都有自己的退路。”
“什么?”庞静没想到秋以欣会先开这个话题,给自己倒茶的手一顿,撒出来了一点。
秋以欣脸上倒是一副理解的样子,“你和我刚才说了那些公司的事,我很感谢你。”
庞静皱起了眉。
“我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的,”秋以欣苦笑,说到这儿她攥紧了手里的杯子,“所以你在告诉对我今后安排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
“我做错了事,我不知道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上,才能求得你的原谅,你我算家人吗,家人的话,是不是可以原谅。”
庞静嘴里的花茶很涩,她抿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你会原谅你父亲吗?”
已经在商场摸爬滚打近十年的新秀,庞静的眼神和问题已经十分犀利,她并不打算在两人关系中,对这个孩子留下一丝余地。
秋以欣对上庞静的眼神,她在期待自己的回答,但是想不出答案,浑身发冷,只能干愣在那里,她嘴巴半张想要说出点什么,那种委屈又翻涌了上来,曾经那么温柔,如今的发问却像是射过来的匕首,一下下直戳着她刚攒起来的心,之前、昨天、今天下午还不是这样的。感情是这么脆弱的吗,她要怎么维护才行。
秋以欣握紧了杯子,昨天晚上的承诺还历历在耳,她看着庞静的脸,有些恍惚,开口问:“如果我现在让你过来抱抱我,你会过来吗?”
庞静轻笑,“会。”
秋以欣将椅子后移了一步,眼睛紧盯着庞静,“那你过来,抱抱我。”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庞静笑着不急,又端起了那杯花茶,小呷一口,味道其实也刚好,没有刚才那口那么涩了。
秋以欣看着庞静不紧不慢还在喝茶的样子,眼神变得急了,“茶有抱我重要吗?”
庞静挑眉又喝了一口,“所以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喝茶要比我抱你更重要?”
“是因为你觉得你更重要吗?还是觉得我应该更看重你才行。”
庞静把问题的答案揭开了一半,秋以欣这么聪明的孩子,此时却钻了牛角尖,“你答应过我的,昨天。”
庞静扁了扁嘴,嗯了一声,算是认同,“那我昨天晚上为什么和你承诺这种事啊。”
“庞静!”秋以欣意识到自己情绪不对,而后又弱弱补了句,“你答应我了。”
庞静看着秋以欣被自己逼急了,她现在心里反而有种诡异的满足感,就当作今天下午孩子做错事的惩罚吧,她还是心软,看不得小孩这个样子,她又端起了茶杯,“纠正一下称呼,要叫妈妈。”
漫不经心掀起眼皮看向那个被气得脸蛋都发红的少女,高中生鲜活的样子,她的女儿本该是这个样子的,“想好问题的答案了吗?”
“我不知道。”秋以欣双手抱胸,语气幼稚的不行。
“回答上来,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条件抛出,饥饿的鱼儿当然早晚都会上钩,庞静不急。
“你再逗我玩,哪有你这样的。”
秋以欣撑着桌子站起来,她肚子全是火气,难受的是她知道现在是罪有应得,她除了现在嘴硬一点,什么也不敢干,就算有人用枪指着自己,她也只敢对着眼前这个被狐狸附身的人,对着她……秋以欣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庞静抬起头笑眯眯看着眼前的少女,脸上的故意和不加掩饰的小小自得,根本激不起秋以欣除了想立刻亲她以外的其他任何想法。
庞静伸手掐了掐少女的脸蛋,“还是想不出答案吗?”
“你不要再逗我了。”秋以欣几乎咬牙切齿地警告,这世界上怎么能有这样的女人,气得自己能想到的最严酷的整治她的办法全都在床上,可恨的是自己还不敢真的那么做,更可恨的是她还总是故意逗弄,明明在危险警告线却因为毫不知情而丝毫不怕。
“最后五分钟。”
下一秒,那张可恨的嘴就被秋以欣的双唇堵住,感受到庞静的抗拒,秋以欣皱着眉,用牙齿狠狠咬了她嘴角一口,而后又赶紧用舌头舔弄讨好,报复得差不多,秋以欣想看看这个庞静的嘴还能不能老实点,嘴唇刚刚离开半厘米,她的脖子就被庞静一把搂住,又压了下去。
庞静狐狸样的眼神似有一勾,因为笑着眼角微微上扬,带着她独有的得意,温热带香的鼻息喷洒在她的嘴唇,可就是怎么也不贴上去,弄得秋以欣额头手心都急得出汗。
“小鬼头,就你也想引诱我?”
“过时不候啊。”
庞静声音响起,秋以欣有些迷离的眼神瞬间清醒,幻想作祟后,再次对上庞静纯净狡黠的眼睛,秋以欣抿了一下唇,她无言垂眸坐了回去,将那不受自己控制的欲望强压下,可是她并没有打算把自己对庞静的想法彻底掐灭,尤其是她看见了那些照片视频后,她很想看见庞静当着自己的面做出那种事,她很好奇。
“我不会原谅我的父亲,”秋以欣端起了茶杯,“我甚至连恨都恨不起,他是我最熟悉的陌生人,我也早就过了向他祈求关注的年龄了。”
“我对他,你对我,最大的不同,也是我完全感情用事做了那么一件蠢事的原因。”
庞静笑笑,“既然你知道了。”
秋以欣抢先说了庞静想说的,“感情很脆弱,尤其是你我这样没有血缘关系的,甚至它的根基也只是薄弱的同情和怜悯。”
“还有你对我的吸引,”庞静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我不想让你再受一遍我的苦,然后自甘堕落万劫不复。”
“那还是怜悯多一些。”
庞静笑出了一声,耸了耸肩,将茶水饮下,“怜悯可留不住我,我对你还是有喜欢的。”
秋以欣眼睛呼地睁大,盯着庞静连续眨了好几下,“你喜欢我。”
“对,喜欢你。”庞静笑颜眯起。
秋以欣差点呼吸都停了下来,脸上毛细血管中的血液也立马充能过量。这是意外之喜吗?真的假的,她喜欢自己。
“程,我觉得都和计家不相干,咱们两家对秋氏集团,都算得上外人,我也不绕弯子了,您今天过来,是想帮秋以欣还是想帮秋以欣的生母计韵笙。”
计云阳笑而不答。
庞静莞尔似乎带着嘲弄,“关于秋氏集团风雨飘摇的谣言应该也有你们的手笔吧,秋海家那个基金会的外亲小心翼翼一辈子,办事不会这么尽心尽力。”
计云阳语气很温和,“我们很看重秋以欣这个孩子。”
庞静差点没有压住拔高语气,“大人的事提一个高中生小孩干什么?”
“再过不到三个月她就成年了,可以参加公司事务,而且根据我们多年暗中观察,她和她母亲不一样,是个商业的好苗子。你放心,我们只是来帮秋以欣拿回属于她的那部分。”
“我庞静懂商场里讲究和气生财,最不喜的事就是翻脸。”
计云阳站起身,笑容浅浅,压了压自己的衣角,弯腰向庞静伸手,“那就祝我们未来合作愉快。”
庞静坐在原位置上,笑容一样灿烂,“阿sir,我可没有说要和你合作啊。”
听到这拒绝十分明确的话,计云阳笑容一僵,庞静站起身来,一掌拍开那男人的手,“你们二十年前割席了一部分资产给秋志强,利用这个与计家毫不相干、却又有点能力、基础薄弱的人来借此发展当时风险比较大的灰色产业,等到流着你们计家血液的继承人成年,就让她来接手已经安全的产业,继续发展壮大计家。”
“在这些环节中,无论是秋志强出事还是那个有着计家血液的继承人出事,有计韵笙失踪这个保底,你们都走不坏整个棋局。”
庞静盯着面前那张俊秀却冷漠的脸,继续说:“我之前还纳闷,十七年了,为什么计韵笙身份状态上写的是失踪,我以为是秋志强还有点良心,不忍心看计家二老悲痛骤然去世,现在想想应该是你们计家布局的开始。”
计云阳叹气摇头,“我们计家没有你说得那么心机深沉。”
庞静脸带百分嘲讽,“你们不是心机深沉,你们是心狠。”她走近那个脸上写着委屈的计云阳,她不相信这个计家派来的小辈会是什么善良之辈。
“让我猜猜你这个青年是从哪里来的,郎普?”
两人距离十分近,庞静红唇勾起,眼神带着狠劲儿,对视良久,看面前这个仍然不改其色的青年,升起了零点几分欣赏。
“家主,耄耋。”庞静红唇一张一合,一字一字蹦出自己目前掌握的那个系统提供的关键人的情报,“老树白茶。”
后面这个是庞静猜的,因为她最爱的那家拍卖行最近拍卖茶叶,唯独老树白茶的买家是海外郎普。
计云阳终于面上有了一点松动,“庞总的能力我一直都是敬佩的。”
庞静手勒紧了计云阳的领带,虽然话语听着轻松,却是透着一股阴测测的诡异,“那他老人家近来有没有想家,比如十分想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晒太阳种种菜什么的。”
“庞总,庞总,秋老来了。”康仕伟气喘吁吁推开门,小声提醒,推开门就看见庞总正在为一个满脸通红的俊秀后生系领带,看见他闯进来,那个青年还有些羞涩转身轻咳了一声,庞总却是面色如常。
“康秘,下次请敲门再进来。”
这深宅大院的秘密情事,康仕伟不在意,他只想保住自己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饭碗,“秋老带着公司几个大股东要上来找您,我帮您拖了一会儿。”
“这个老狐狸,他公司和集团可差着五条街呢。”
“有肉吃,自然闻着味就来了,庞总,我觉得我可能有点不方便。”计云阳刚说完,外面就传来脚步声,庞静没好眼色看了这个脸上红色还没有退去的青年一眼,指了指自己的休息室。
康仕伟像是什么也没看见,身子堵在门口视线的位置,脸上还是一本正经。
只是这推门进来的不光是秋海和那几个股东,秋以欣站在他们身后,竟然也来了。
庞静飞快调整好表情,手向外引去,“好久不见啊各位,这么热闹,我办公室还是头一次,要不咱们去会议室,这里座椅太少了。”
秋海脸上丝毫看不出两人之前闹过的不愉快,倒是乐呵呵的脸上写着喜事将近,“哎,用不着麻烦,这几位朋友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关于股份继承的事,集团商量的结果。”
秋以欣从那几个男人身后站出来,伸手拍了拍秋海的肩膀,“舅爷,最近辛苦你了,只是就算你和这几位长辈私交再好,咱们秋氏集团宗旨,公事公办啊,您这一高兴可别忘了。”
其中一个地中海的股东附和,“确实是,公事公办,集团不论兄弟,都是为了大家好。”
庞静笑着看向那群劫匪一样的人,面色不动,双手抱胸,“集团董事长去世,按照公司章程,召集会议应该由监事会召集股东大会选举产生代理董事,而后再根据关于股份转移继承规定再次召开至多三次会议决定继承管理职责。”
庞静视线扫到了自己身后装傻的康仕伟,“监事会的事,是你一直在管理,最近召开选举代理董事的会议了?”
秋以欣走到脸色铁青的秋海面前,“在家里我称呼您为舅爷,在集团的话,抱歉,我只能称呼你为秋老,关于代理董事的股东会议,参会股东至少占股百分之三点五,秋老,哪怕没有继承,我在秋氏集团的占股已经有百分之六了,承蒙厚爱,这还是之前满岁宴会的时候,您向我父亲提议的。我的事你就不要这么费心费力了,一切有我的母亲庞总代理。”
庞静笑意满是慈爱,手搭在自己女儿的肩膀上,“所以各位,没有按照规定做出来的决策,还是欠妥的。”
秋海攥紧了拳头,“章程规定继承股份的时候,若是按照股权市价五倍收购,继承人不得拒绝。”
“有特殊情况的,经过股东大会讨论后作出其他决定的除外。”庞静笑着拍手送客,“但书条款啊各位,咱们大会再见了,请走。”
“这,这成何体统!”一个股东站出来对着这个年轻女人指点。
“体统现在已经午休了,午休时间不谈工作,这是规定——”
“啪!”门关上,这个办公室安静了,
秋以欣看着背靠大门一脸疲惫颓丧的庞静,眼神不自知全是柔情,“不亏是庞总。”有你我更是什么都不怕。
庞静白了这个傻乐的闺女一眼,“你妈我快累死了,还不赶紧给我过来按摩按摩腰,年纪大,这腰一天比一天疼。”
秋以欣眼底有一丝小小的心虚,好在庞静背对着她,没有发现,“要不去医院检查检查,早发现早治疗,万一是骨头问题,你还年轻,现在手术风险也低。”
“呸呸呸,谁手术啊,盼着点我好行不行啊,大小姐,你看看秋家这群豺狼,恨不得生吞了咱们俩,我哪有时间啊,别啰嗦别的了,快点给我按按,没劲儿难受坏了。”
秋以欣看着已经拖鞋躺在沙发上的庞静,那黑色紧身上衣把那细腰完美勾勒,别看细,昨晚上多有力气,她可是切身体验过的,分明就是猎豹的劲腰,怎么会没劲儿,但是为了自己未来性福长久,她咽了咽口水,在庞静的催促下,伸出了自己双手。
这软度,这肌肉……
庞静本来还想好好享受的,但是大小姐的手法,一点也不专业,越摸自己后腰越是发痒,身下压着的那二两肉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召唤,发生了惊天劈地的变化,这……这玩意,是不是,那个了。
庞静哑着声音,“大小姐,给点劲儿,我吃劲儿。”大概率疼一下就能恢复原样了。
秋以欣听出了庞静的疲惫,收起了自己的花花肠子也不再揭油,加大了手劲儿。
庞静憋得额头都渗出了薄汗,但是酸疼中,秋以欣按着自己的腰,腰带着自己那该死的二两肉一下下顶弄着粗糙的布料和柔软的沙发座垫,一切更加奇怪了。
庞静咬紧牙关,控制自己脑子有些抽动的微妙欲望,突然背后的动作停下来了,秋以欣头次开大荤,庞静难受,她现在更是憋得难受,视线飘忽转移注意力的时候,忽然发现庞静裙子上有污渍,“什么时候弄脏了,我去给你找一件换洗的。”
庞静乐得秋以欣赶紧去做别的,好让她自己赶紧把下面那个丢人玩意儿压下去,“去吧去吧,我休息会儿,裙子应该都收在衣柜最里面,帮我找一条湖绿的,和我大衣也搭配,谢谢。”
秋以欣点点头,随手又拍了一下庞静的腰,“行,我去找找。”
这一下的疼和刚才那诡异的疼完全不一样,似乎是抽到了疼痛最中心最重点的位置,下面那玩意儿是软了,可是她现在连手指头都和面条一样了,嗓子眼里都没了气儿,就在她在沙发上诡异扭曲的时候,隐约听见自己休息室里传出来的声音后,她这颗想要午觉好好休息的心,终于是死了。
“你是谁,怎么会在她的休息室!”
计云阳,冷白脸上还有一层薄红,正在站在休息室的床侧,领口松垮,蓝靛条纹领带还攥在手里。
秋以欣开口问后,一个更显而易见的答案一跃而起瞬间出现在了她的脑海,她落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的眼神几乎化为了实质的冰,她双唇抿起后退一步,伸手制止了想要开口的计云阳,转身推门出去了,眼睛撇了一眼慌乱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女人,语气平平说了一句。
“下午还有考试,我先走了。”
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秋以欣的情绪不太对,庞静也顾不上腰疼,大步追上去,“中午不一起吃饭吗,你等我,我和你一起回家。”
秋以欣背对庞静,努力压抑自己越来越古怪的脾气,握在门把上的手青筋蹦起止不住颤抖。
她现在在做什么,生气还是失望,怎么有一种肉包打狗自己还不愿意承认那个包子是肉馅的感觉。
“我不回家,我回学校。”
“学校食堂的饭能有家饭好吃吗?”
庞静站在秋以欣旁边,伸出手覆在了她发凉颤抖的手背上,一点点捂热然后拉下来握在自己手里。庞静没有看见秋以欣的表情,却深知道这个孩子情绪不对劲儿是因为什么,毕竟刚成为寡妇的貌美女总裁休息室里蹦出来一个陌生年轻的男人,一般人很难不想多。秋以欣的心眼儿更小,怕是连自己未来和这个男人结婚生子都想象到了。
这个计云阳就是个灾星,他一来到现在哪里有好事。
庞静握紧手心里女儿的手,少女的手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试探着选择勾起手指,回握住了她的手掌,庞静紧张的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
赶紧拉着火气下来的人坐到沙发上,秋以欣低着头,就是不肯抬起来,英气的眉眼硬弄出来一股委屈味道,庞静无奈又好笑解释:“小祖宗,不要多想,这个人之前在办公室和我谈重要的事,秋海那一群人来得急,正好给他堵上了,他们也不方便见面,我就让他先躲在我休息室里,刚才见你也来了,我一高兴就给他忘了,这不你给我去拿裙子,正好撞上了嘛。”
女孩闷声,只说了“嗯”一个字。
软办法行不通,那就来硬的,庞静抬手强捧着秋以欣的脸与自己对视,大拇手指稍微用点力气,把她耷拉的嘴角也强行翘起来,看见漂亮的双唇在自己手中变成了一个滑稽的弧度,庞静眼又欢喜又好笑,“咱们家大小姐之前跟我横的那些劲儿都哪去了,怎么养着养着就要变成小哭包了?不想要什么就直接说,我还能不依你了不成了吗?”
秋以欣被说中心思,恼羞成怒抬头瞪了庞静一眼,只可惜现在有红起来的眼眶看上去真的没有什么杀伤力,倒是有点动画片里福娃气鼓鼓的可爱。
庞静心生怜爱,伸手捋了捋女儿微乱的发丝,对着孩子承诺,眼神坚定。
“我都有你这个女儿了,其他什么都没有你重要,我发誓我绝对不乱搞男女关系。”
庞静察觉到了秋以欣面色上一点点的缓和,赶紧顺杆上,她拉着秋以欣的手像是朋友一样晃了晃。
“所以不生气了啊~”
秋以欣扬了扬下巴,算是信了庞静说的,但始终还是扭扭捏捏,不肯点头。
“咳。”计云阳别扭站在一边,少女撒娇他头一次切身体会,虽然是以旁观者。”
秋以欣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般。
计寅虎赶紧宽慰,“他自然不知道这件事,而且我看他和庞静也算有缘分,商场里真心实意的人太少了,庞静眼光不好,和计云阳在一起也算是一件幸事。”
计寅虎突然沉声,眼神里带了一丝隐晦的探究,“毕竟你未来是要扛起来两份家业的,一直和她住在一起,不好。”
秋以欣如今知道这段往事的始末,她也没什么好继续执着秋家的产业了,只觉得心烦,冷脸站了起来,“我也可以只选择一份家业抗,庞静的公司她给了我占比不小的股份,计家这一群人,我懒得对付,让我一个外人来抗,我只怕性命难保。”
计寅虎眉头皱起,“那群人我怎么会不了解,我在走前会为你铺好未来的路。”
秋以欣拔腿就走,一分也没有停下。
“欣欣!”计韵笙看见秋以欣要走,赶紧拉住她,“听你曾外祖父的话,听妈妈的话,他不会害你的,好孩子听话啊。”
秋以欣转过身,把计韵笙拉着自己胳膊的手拽下去,“计女士,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计家的门槛太高,我懒得买梯子爬。”
“以欣!你作为计家最有继承权的人,哪怕你放弃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
计寅虎用拐杖敲击着地面。
“父母不慈,儿女不和,你偏宠大女儿,其他子女才会心生怨恨,我的外祖母很聪明,她自立门户,不和计家缠染,本来也是相安无事,是您不肯罢手,用计家的势力强压着夫妻两人,这是一切悲剧的开始。”
“我已经够富足了,除了庞静这一个亲人,什么也不需要,我建议你在最后一刻补偿补偿你其他的孩子们。”
在房间里有时思考、有时神游的计韵笙站在窗户边,眯了眼睛,嗅了嗅,“不对劲儿,怎么会有一股烟味。”
就在推开窗户的那个恰当,一声震天颤地的巨响伴随着耀眼的橙红的汹涌火光从窗户外扑了进来。
远在会客厅,被人围住不得不应酬的庞静,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心底总是弥漫着不好的预感,弄得她浑身上下都觉得不得劲儿,尤其心一直飘乎着,落不在实处。秋以欣和雷路到现在都没看见,会不会出事了。
“砰轰!”
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从外面传来,庞静手中一个不稳酒杯脱落坠在地上,四分五裂,红酒乱溅。
此刻沉寂许久的系统也发出刺耳爆鸣。
“警报!警报!女主生命危急,十分钟倒计时开始!”
再次出现在庞静脑中的倒计时颜色与以往截然不同,红得发黑,像是即将干涸的血液。
这是她1v1剧情的女配,她清醒状态下做这事的体力真的惊人的好,手指上的烫伤甚至因为适应剧情,都隐约有了快复原的趋势。
庞静简单冲洗了一下,换上了宽松的睡衣,坐到床边,手一下下摸着还没从性爱中回神的少女的头发,“你饿了吗?想吃什么?”
秋以欣浑身懒洋洋的,现在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嗓子因为最后一次不停讨饶,已经沙哑,“明天也帮我请假吧,我下面好像被你鸡巴捅开了。”
“咳咳,”庞静措不及防差点被口水呛到,“之前又不是没做过。”
秋以欣瞪了庞静一眼,又向被子里缩了缩,“那能一样吗,这次你边射边捅,要不是晚上有事,你是不是打算就不拔出去了。”
庞静哪里说过昏话,清醒下听着秋以欣一口气说这么长串,脸憋得通红,“小祖宗,别说了。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让刘婶儿她们去做。”
“不吃了,”秋以欣摇头,单纯外表下包藏祸心,“肚子里都是精液,光喝也喝饱了……唔!”
庞静把被子里的人压在身下,用嘴堵住这个不说浑话就不能出声的小魅魔,庞静刚洗的澡,但一吻过后,情欲又翻涌上来,身上也又出了一身薄汗。
秋以欣手隔着睡裙揉了一下又硬起来的肉棒,勾着庞静脖子撒娇,“妈妈,你又硬了。”
“……一会儿就下去了,太晚了,你要吃什么?”庞静试图转移话题。
秋以欣从被子里钻出来,白皙的身体上嫣红点点,散发着甜腻香,全都是性爱后的痕迹,她忍着腿酸下床,捧着还带着吻痕双乳跪在一脸震惊的庞静面前,眼睛亮得吓人。
“我之前看视频,有乳交,我想试试。”
庞静闭着眼睛,额头青筋蹦起,一拳头砸在秋以欣脑袋上,抄起地上又开始发病的少女重新塞进了床上被子里。
秋以欣想出来,被庞静死死按住,“干嘛打我,试试嘛,很舒服的。”
“试个屁!你再这样以后晚上自己睡!”
“切!”秋以欣拉过被子蒙过头顶。
庞静无奈叹气,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只能把小孩再从被子捞出来,亲亲因为这点事就生闷气小孩,哄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她身上的吻痕不比秋以欣身上的少,只是她身上青紫色痕迹多一点,这少女真不知道是什么成精,咬个没完。
她刚下楼就看见雷路端着平板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怎么过来了?”
“担心你不行啊,怕你突然伤心过度猝死,发不了我工资。”雷路随意躺在沙发上,嘴里还叼着没有点燃的烟。
庞静走过去,拍了拍雷路肩膀,“一会儿要不要和我一起和联合组的人吃一顿。”
“我不坐局子,要吃你单独请我。”
“那我今天晚上陪不了你了。”庞静走过沙发,去厨房告诉正准备煲汤的阿姨做点补气补血。
“秋以欣也在家?”雷路坐起来,盯着庞静后背,心情莫名有点微妙,“昨天还吵架了,怎么今天就和好了?”
“妈,你手机落我这里了。”秋以欣随意套了一件睡袍,步伐慵懒下楼,撇到坐在沙发上的女人,“雷姨,你来了啊。”
雷路无语到眼角抽搐,“秋大小姐,你是真的刚发现我在吗?”
庞静听见秋以欣声音,赶紧从厨房出来走到秋以欣旁边,“你怎么下楼了?”
秋以欣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你手机没带,我怕你忘了拿。”
母女两人说话,坐在一旁的雷路本来没有在意,可是她突然发现秋以欣随意撩起的头发后,后颈上暗红色的印记,攥着平板的手指用力到发疼。
“庞静,我和你一起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