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传来了水声。
梁欲白的衬衫解了大半，松松垮垮披在身上，露出了大片的皮肤。
随便买的，本来质量就不怎样，刚刚杨烨上头时还扯掉了好几颗扣子。
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把人哄进去先洗澡，梁欲白懒散地咬了支烟，划开手机屏幕看着上面最新跳出来的消息。
“梁哥，我们已经到这小区底下了，现在要开始闹吗？”
“这小子看起来应该挺有钱的，这还是高级小区，还有保安嘞。”
“这种有钱人是最怕丢脸的吧？哈哈哈哈哈哈有钱人也就这样嘛，怎么这么多精虫上脑的傻逼啊！”
梁欲白盯着屏幕，没回复，手指停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他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只是有点不愿意承认。
他在想杨烨看着他时那露骨又渴望的眼神。
迫切。和磕了药一样。
但不恶心。是因为他长得也挺好看？
红了的眼角，急得发抖的手指，明明吃我这副长相，急色，但我一主动反倒会直接愣住？
真奇怪。
杨烨又不是第一个拿这种眼神看我的。
我长着这样的一张脸，这种目光早就见多了。
谁不想和我上床，杨烨只是其中的一个。还蠢。
幼稚。
还很自以为是。想在我面前炫耀他那点仨瓜俩枣。
愚昧又可笑。这种人是哪来的钱？多亏了会投胎？
还好色，对着笑一笑就上钩了。
梁欲白输入了去闹这两个字，然后又删掉了。
【只是路过，马上就走。】
【他欠了多少？】
嗯……只是因为他喜欢我这张脸，还偏偏付得起这个钱。
是个舍得花钱的。值得加分。比那种想白嫖和占便宜的好多了。
杨烨的嘴唇确实很漂亮。这一点我和他说了实话。
【你说话别这么恶心。】
哈哈哈挺有意思，一撩反倒炸毛了。
有一瞬间是心意一动，想亲上去试试是什么感觉。
【……你职业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还挺敏锐，是职业的，但是猜错了到底是什么职业。
【小白你长得真的超好看……】
配上杨烨那张陷入了情欲的脸，微张着的嘴，迷蒙的眼神，像下一秒就要高潮了似的。
怎么这么骚？随便撩一撩就红成了这样，就这还有脸说自己是上面那个？
他这是给了多少钱啊？让他之前那些小陪儿这么哄着骗他说他猛？
有钱的傻逼。他的钱就这么好骗？
长得漂亮的勾着唇笑一笑一百万就这么花出去了？
梁欲白笑不出来了。
捏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
烟头烧到了末端快要烫到嘴唇了，他把烟在烟灰缸里熄灭。
想了又想，打开手机，输入：“先别动，也别给我发消息。”
然后他把聊天记录删掉，把手机放在了茶几上，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发泄似地咬着。
没玩够，还想再玩玩。
这个叫杨烨的有点意思，得给他点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这样随便把人带回家。
“咔哒”一声，浴室的门被打开了，杨烨一身水汽擦着头发往外走，赤裸着上半身，胸肌结实，腰胯两侧的肌肉线条清晰明显，没擦干的水珠顺着人鱼线往下滚落，蔓延着消失在了白色的浴巾里。
梁欲白把烟熄了，支着下巴看他朝着自己走过来，清新的柑橘味包裹了上来，杨烨藏在浴巾下的那玩意现在还翘着，把浴巾的前端都顶了起来。
有点滑稽好笑。
这家伙色心不死。
指不定刚刚在浴室里没忍住自己摸了。
梁欲白看着杨烨站他跟前，也不说话也不干嘛，就这么明晃晃地隔着浴巾给他展示军火来表示不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的眼神很亮，伸出手指弹了弹那个尖端，对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杨烨把那条擦头发的湿毛巾一把盖在梁欲白的脸上，没好气地催促：“赶紧滚去洗澡。”
湿毛巾上是更为浓郁的柑橘香味，梁欲白扯下脸上的毛巾，拉过杨烨的手狎昵地亲了一口，眉色飞舞：“马上就来。”
感觉自己好像又被调戏了但是无话可说的杨烨：“……”
到底谁才是那个花了钱的？不是，但梁欲白好像服务态度也还不错啊，这么主动的？
浴室里开始传出水声，杨烨看着茶几烟灰缸里的两个烟头，突然之间也开始嘴痒。
桌面上放着的是没见过的烟。他的烟在衣服口袋，刚刚扔浴室了。
剩下的在卧室，他现在懒得去拿。
所以桌面上这盒烟是梁欲白带来的。
没见过的牌子，细长的，像女烟。
操。
梁欲白不仅骚，还抽女烟啊？
杨烨嘲讽地笑了笑，抽出了一根叼嘴里，给自己点上了，吸了一口。
甜的，还有柠檬味爆珠。一个大男人居然抽这种玩意？
杨烨不可置信地把烟拿到眼前看了看，然后又吸了一口。
他迷迷糊糊浸在了烟雾里，想，算了，和梁欲白那个妖精也挺相配，顶着那张浩然正气的脸又长着双桃花眼，这种人哪怕抽女烟也矜贵迷人得很，没人说得出他娘。
那八块腹肌可不是假的，硬邦邦地顶着他呢。
茶几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杨烨挑眼看了过去，好家伙，又是梁欲白的东西。
他往浴室方向喊了一声：“小白，有你电话！”
水声小了一点，杨烨听见了梁欲白很含糊的声音，在问是谁。
他看了看屏幕，“璐璐。”
梁欲白顿了一下，说：“你帮我接一下就行。”
然后水声又大了起来。
璐璐？这一看就是个女的名字。
这人谁啊？女朋友？梁欲白还让他直接接电话？
真会玩啊这小子，搁这表忠心呢，让金主接女友电话啊。
本来等人洗澡就烦，这下杨烨的玩心也起来了，他接通电话，“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哈，听出声音不对了吧？
杨烨连接下来要说的台词都已经想好了。嗯……你找梁欲白啊？你说这也太不巧了，他正在洗澡呢……嗯他在我家洗澡呢。你说他为什么会在我家而且还在洗澡？哎呀还能是因为什么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能干嘛呢？
电话那头不说话，杨烨也很有耐心地叼着烟等着。
好一会，一个稚嫩的女声才传了出来，小心翼翼的：“你是……欲白哥哥的朋友吗？”
一句话把杨烨给干沉默了。
欲白。
欲白哥哥。
这个从见面起就被自己意淫过无数遍的名字从一个小女孩的嘴里念了出来，干净，单纯，杨烨一瞬间有了一种没穿衣服在外裸奔的尴尬。
璐璐的确是个女的，但这声音听起来也绝对和小情人没什么关联。
是个小女孩。
杨烨虽然自己是个畜生，但在面对祖国未来的花朵时还是保持了敬畏之心。于是他消散了刚刚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念头，老实地应了一声“嗯”。
璐璐说：“欲白哥哥今晚和你在一起吗？那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来看看我啊？”
这一句话信息量太大。
欲白哥哥今晚和你在一起吗？
那平时你的欲白哥哥难道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
呵，梁欲白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还在他面前装呢，人家是第一次～卖身契都给你了～
呸，下作！虚伪！这个妖精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那脸蛋和身材了！
哦，还有那张诡计多端的嘴。
哈，还不让亲？搞笑了，那张嘴早就不知道被哪个哥哥亲烂了。梁欲白这是当他好欺负呢。
这话他自然不会对着这个小姑娘说出来，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我会和他说的。”
“嗯……”璐璐声音很低地应了一声，听起来是还有话想说。
但是她又不说话，又不挂电话。
于是杨烨问她：“还有什么事吗？”
小姑娘扭捏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说：“其实……其实哥哥是欲白哥哥的老板吧？”
杨烨：“……”
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我现在还真他妈是梁欲白的老板。
不是，梁欲白，你他妈不会连这种事都和一个小女孩说吧？你骚也要有个限度的吧？他妈的你哪来的脸啊？
杨烨硬着头皮无奈道：“嗯，怎么了？”
璐璐的语速很快，有点紧张，但这姑娘的语言表述能力还算强：“是这样的，老板哥哥，欲白哥哥的业务能力很强的，找他当模特的老板就没有不满意他的，就是他最近因为我的事情所以太忙太累了可能状态不太好，您千万不要怪他……还有，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您能不能多给一点钱呀，你们拍照的时间都选晚上，很累的，而且欲白哥哥为了给我治病，把他挣的全给我花了……”
原来梁欲白和璐璐说的是晚上出来当模特。
他妈的，谁家模特大晚上出来拍照啊？
也就这种小姑娘能相信这种谎言了。
算了，梁欲白好歹还算有点良心，没和这么小的孩子说真相。
璐璐紧接着说：“我给您发一点我哥哥之前拍的模特照吧，我哥哥真的很厉害的！”
杨烨刚想说不用，你那欲白哥哥是个锤子的模特啊，小姑娘，你哥哥晚上出门可不是拍照啊，是被打桩啊。但小姑娘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然后几秒过后，手机微信叮叮当当响了起来。杨烨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爱好，但璐璐在电话里这么一说，还真把他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梁欲白。
模特？
这家伙不会还真的为了哄璐璐去拍了模特照吧？
他的手鬼使神差地划开了梁欲白的手机，这人的手机居然没设密码。
璐璐的消息接二连三地跳了出来。
我就看看璐璐发的照片……是璐璐叫我看的。其它的东西不乱翻，这样不算偷看别人的手机吧？
不对，我做贼心虚个什么劲啊，我花了钱！一百万呢！我现在就是梁欲白的金主，金主爸爸看个手机怎么了？
杨烨觉得他这个金主当得着实窝囊，操，是给的太少了吗？要不要再多加点钱？
他本来想先打完这炮，然后再和梁欲白好好商量下后续如果要包他的话大概需要多少，结果他妈的，都到现在了，这口肉还没吃上。
璐璐说她生病了？所以梁欲白才这么努力地挣钱，还欠了高利贷？
梁欲白现在很缺钱。
所以梁欲白会为了钱好好把握住他这棵摇钱树的。
他现在对梁欲白来说应该很重要。
……也不一定，梁欲白那张脸，去哪都不缺想包养他的吧？
该死。现在当金主都要内卷了吗？
……妈的，越想越憋屈。
他带着怨气点开了和璐璐的聊天框。
然后没忍住骂了一句操。
画面就截取到了内裤的上缘，照片里的梁欲白赤裸着上半身，湿着头发，黑色的发丝紧贴在他纤长白皙的脖颈上，往下滚落着水珠。身材绝了，八块腹肌和砖头一样码得规规整整，人鱼线跟个勾子一样能直接勾走他的眼睛。
再往下的地方，无限遐想。
让人想入非非。
但是。
杨烨倒吸了一口凉气。
梁欲白！
你给你家小孩看这种照片？！
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啊！怎么教你家小孩的啊？
浴室的门被推开了，涌出了一团水汽。梁欲白慢条斯理地擦着头发走了出来，视线落在了杨烨手中的那部手机上：“璐璐和你说什么了吗？”
偷看别人的手机被正主抓个正着，杨烨还是有些尴尬的，他把手机息屏放到了桌上，强壮镇定：“没什么，就是说想你了。”
“璐璐想我了？”梁欲白擦着头发走了过来，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我还以为是你想我了呢。”
“你在说什么屁话……”杨烨的话硬生生地止住了。
他突然想起来，他息屏之前，梁欲白的手机界面还停留在璐璐发来的那张模特照上。
然后现在照片上的那八块腹肌正明晃晃地在距离他不到半米的位置晃悠。
湿着头发，胸肌上挂着水珠。
刚刚那张让他浮想联翩的模特照直接映入了现实。
“璐璐给你看这个？”梁欲白划了划记录就没什么兴致地关上了，他把那条毛巾拿在手里，“我之前是做过一段日子的模特，不过是帮朋友的忙。”
“然后你就骗你妹妹，每天晚上是出来拍照片挣钱？”杨烨嘲讽他，“就这你还敢说是第一次呢。”
梁欲白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梁欲白站着。
杨烨坐着，他在气势上就输了几分，被这么一看，就有点发愣。
梁欲白动了－－－－－他走到了杨烨的面前，一只手撑在杨烨的头发旁边，俯下身来，把裸露着的胸膛直接怼到了他眼前。
浓郁的柑橘香味。
妈的，这头公狗用了他的沐浴露。
“是第一次干这个。”梁欲白没什么感情的声音从高处传了下来。他牵着杨烨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轻轻一挑，那块薄薄的浴巾就掉了下去。
蛰伏着的性器已经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