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镜中出现一张与蔺鹤相差无几的脸庞,他灰色的发梢垂下来,落在蔺鹤的颈窝间,犹如盘踞在身的蛇蝎一般,令人不寒而栗,无法逃脱。
蔺鹤的双眼瞳孔猛然剧烈地收缩着,额头冒出紧张的汗水,将参差不齐的额发濡湿,一络一络的贴在皮肤上。
蔺鹤压下内心翻涌而上的情绪,一边放下镜子,扯出一个得体的微笑,“蔺少爷,您怎么了?似乎认错人了。”
蔺鸣见眼前的人还在硬撑狡辩,怒色升上眼眸,他加重了手中的力度,掐得蔺鹤呼吸急促如潮,仿佛在窒息的边缘游走回荡。
“哥哥,你露馅了。知不知道?”
蔺鸣以一种嘲笑的语气逼迫着蔺鹤。一边挑起的眉梢似乎在嘲讽蔺鹤拙劣的演技。
蔺鸣的另一只手不知从什么时候绕道了蔺鹤的前胸,他将指尖在方才蔺鹤被蜜蜂蛰到的肿包附近,使坏的用力按压下去。
“啊!!!!!!!”蔺鹤疼的身体猛然一缩,在蔺鸣怀中乱动,后脑勺在不经意间撞上了蔺鸣的下巴。
“嘶……”
蔺鸣丝毫不管被撞后的疼痛,按住蔺鹤的肩膀,把他一把咚在床头,狭窄的房间四周万籁俱寂,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近到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脏的跳动声,刺激又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小学的时候,我们一起春游,你被蜜蜂蛰了?从那以后,你看到蜜蜂就跟见了鬼似的。这么多年过去,你果然还是如此。”
“蔺鸣……你,你故意害我!!”蔺鹤喘着粗气反驳。
“呵,这是终于承认了么?哥哥。”
蔺鹤自知无法瞒下去,也不必垂死挣扎,下定决心似的点了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蔺鸣见他承认,一切都在自己意料之内。
“我让管家一查监控便知。你说陆酉暮他会一离开医院就找来我们的别墅么?那天留在别墅房间地板上的衣服,上面是你射的精吧?”蔺鸣故意放慢说话的调子,朝身下人戏谑地笑了。
被揭穿的蔺鹤犹如五雷轰顶。
该死!当时走得急,这件丢人的衣服竟然忘记带出来了。
“所以我早就怀疑你们了!”
蔺鸣像是个追赶目标的猎人,费尽心机,终于将猎物擒在手中,死死抓住,不愿让其二次逃脱。手仍在蔺鹤那红肿的大包旁玩弄按压。
“不要!!不要再按了,蔺鸣!!我好疼……!”
“你给我忍着!这是我对你的惩罚!哥哥,你和陆酉暮一起骗了我这么久,你对得起我么?”
“我不是有意的,我有我的难言之隐。”
蔺鸣拽住蔺鹤的衣领,扬起手,“啪”的一记耳光甩在蔺鹤脸上,清脆响亮的巴掌声似乎划破了空气。在声音消失之余,房间又归为寂静。
蔺鹤不可置信的看着上方蔺鸣的面庞。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打过他,包括自己的父亲。虽然父亲教子严格,但从来不做这些会让他感到有失颜面的举动。
“你敢打我?我是你哥!”
“你还知道你是我哥……你昏迷的两年间,你的亲弟弟无时不刻陪在你身旁,现在却对我东躲西藏。”蔺鸣激动的情绪难以压制,带着一丝哭腔干吼着,
“蔺鹤!你这么做,是在辜负我。懂么?”
“蔺鸣,你冷静一点!!我早已重复过无数遍,我们之间不可能。是你听不懂人话,是你死死纠缠,你才是神经病!!你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蔺鹤积压在心头的苦水也一吐而出,用单侧手肘微微撑起身,不甘示弱地回击的蔺鸣。
“我是疯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蔺鸣怒极反笑。
“那你呢?不愿站在和你血浓于水的弟弟这边,和陆酉暮这个没认识几天的陌生人为伍。”
蔺鸣一掌将人再次推倒在床上,掏出一卷胶带,“滋啦滋啦”的撕扯声恐怖如斯。
蔺鹤推搡着蔺鸣想挣扎坐起,蔺鹤立即卧在身下人之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蔺鹤的手腕处结结实实的绕了几圈,将他绑在床头,随后又贴住了蔺鹤的嘴巴。
“哥哥,我从小对你的感情从来不是什么吊桥效应在作祟。而是因为我真的爱你……”
蔺鹤说不出话来,像个哑巴一个“嗯嗯啊啊”发出一些不明所以的声音。
蔺鸣制伏身下的哥哥后,又甩给他一巴掌,脸颊上烙下一个狼狈的掌印。
“不许说话!你给我好好听着。”
“我不知道你和陆酉暮怎么互换身体了,但这并不是你们两个走近的理由!要不是他占着你的身体,我早就找人把他打一顿,让他滚远了。”
说着,蔺鸣一颗颗挑开蔺鹤的衣扣,扯下他身上那件白色衬衫。
“哥哥,虽然换了副身体。不过,是你就好……”他一口吻上了身下人的乳头,在尖尖上吮吸。
啧啧声响中,在唇瓣和乳尖分离之际,一丝一缕的津液连理不清,顺着灰发少年的嘴角流下,滴在哥哥的胸脯上。他用指节夹弄着身下人的乳尖,稚嫩的红点搓得糜烂。
蔺鹤难忍得蜷动着躯体,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势惊得出声“嗯嗯额啊啊嗯额啊……”
原本平平无奇的闷哼声,在两人的肌肤相贴之间逐渐变得色情。
蔺鸣柔软的舌尖在蔺鹤的小腹处打转流连,他急不可耐的褪下蔺鹤的裤子,用牙齿叼住他的内裤边,扭头一扯而下。
皮肤接触空气,蔺鹤感到身下一凉,他不由自主的夹紧大腿根。蔺鸣哪里肯给他躲的机会,反手扛起蔺鹤的一条腿搭在自己肩膀上,大腿根以一个几乎劈叉的角度对着蔺鸣。
陆酉暮原本这副身体的阴茎要比蔺鹤身体更大,更粗。因为他略微有些小麦色的皮肤,鸡巴的颜色也要比一般人更深一些。阳具之下垂荡着的两颗睾丸内,不知储藏了多少精液。
蔺鸣将脸颊贴在蔺鹤鸡巴的柱身上蹭动,阴茎上布满褶皱的棕褐色包皮,被带得上上下下的滑动,蔺鹤受不了身下的刺激,很快半勃了。
“哥哥,这根真大。正好,我要给你一点枷锁。”
蔺鹤感到一股无形的恐惧在空气中凝结,让他皮肤起了鸡皮疙瘩。他艰难的努着脸,看到自己裆下的蔺鸣稍稍起身,缓缓地摘下自己手指上的那枚银戒。
蔺鸣察觉到了蔺鹤飘忽惊恐的眼神,不怀好意地勾起了嘴角。
蔺鹤立刻知道了他想做什么,吓得铆足了全身的劲,在床上扭动。脸上爆出的汗水润湿胶带,使其失去了粘性。蔺鹤伸出舌头,顶开了那层塑料胶带。
“蔺鸣,不可以!戒指这么小会拿不下来的,你放开我。”
“呵。”蔺鸣一声轻笑。
“拿不下来不是更好么?以后你脱完裤子,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我。”
蔺鸣一把把住蔺鹤的鸡巴,把戒指使劲的往龟头上套。龟头部位的皮肤似乎太干燥,金属边卡着肉动弹不得,蔺鹤也被磨得疼痛难忍,
“啊嗯嗯啊……住手!好疼!太小了,你套不进去的。”
“哥哥……别小瞧我。”
说着,蔺鸣的嘴立刻贴上了阴茎。粉红的舌瓣带着粘稠的口水,在生殖器周围滋润搅动。
“好咸,没有你原来那根好吃……哥哥你的鸡巴白白的、嫩嫩的、软软的,射出来的精液跟蜜一样甜……”蔺鸣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着混话。
蔺鹤听到下体传来的淫言秽语,脸像个烧开了的水壶一样发烫,一直红到耳根,整个人像熟了似的。
“哈啊……嗯啊啊啊……求求你!求求你了不要嗯啊……哈啊啊呢额嗯”
陆酉暮独自转着轮椅,姗姗来迟的到达蔺鹤房门附近,就传来一阵娇喘声,他心中顿时起了不好的预感,立刻闻声前去。
他到达后,悄悄站在半遮半掩的门前,透过门缝观察着。
屋内的一切映入陆酉暮的眼帘,他见自己的肉身活生生被衣衫不整、大开大合的按在蔺鸣身下。
完蛋!一定是被认出来了。
“你以前最怕我们俩的关系被爸爸发现吧?现在倒是好了,你和那陆酉幕换了副身体,就算被爸爸看到,被骂的也是我。你还在担心什么?”
“乖乖顺从吧,哥、哥……”
蔺鸣口中感到整根生殖器被口水润滑的差不多,重新拿出银戒,一下穿过了龟头,卡在冠状沟里卷着包皮的边。起初往下塞,那层皱皮被狠狠撕裂到了。
蔺鹤疼的双手掐住脑后的枕头,指甲嵌得枕头似乎都将被抓裂爆出棉花,他全身抖动着,半张脸侧埋在其中,豆大的泪珠顺着绯红的眼角流下,打湿了床铺,
“要被弄坏了……好疼,快要死了嗯啊哈啊啊啊……嗯啊啊啊!!”
“真是不好意思,弄疼你了。”蔺鸣故作怜悯的摸了摸这跟受伤的棕色大阴茎,低下头在茎身上吻了吻,像是在跟它道歉一般。
“给我老实点,不然下次就换个带电的环,不听话就电你下面。”
随后蔺鸣继续手上的动作。他按住上端的包皮边不让其随着摩擦力移动,中指和大拇指各捏着银戒的两端,一扭一扭的慢慢深下。
很快,戒指就被推到了鸡巴的根部,镶嵌在睾丸和阴茎之间,像一个装饰品似的。
蔺鸣犹如在欣赏艺术品般,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人,成就感十足。
“哥哥,好不好看?你说这算不算是‘物归原主’了呢?”
哐!!!!!!!
骨头与玻璃制品猛烈的撞击声传来,蔺鸣立刻晕倒下去,三两下滚落在地板上,一行鲜血隐隐约约地从发根深处流下。
蔺鹤一脸懵逼的爬起来,赶忙去拉扯被踢翻在床脚的被子,遮掩自己裸露的身躯。他看看流血倒地的蔺鸣,又瞅瞅陆酉暮。
只见陆酉暮气喘吁吁的提着一个长形酒瓶,眼角赤红,颤抖的瞳孔中尽是惊魂未定之色。
陆酉暮的额角虚汗直冒,他觉得自己也是失心疯了。当他挥下酒瓶的那一刻,一点儿也没有手软。陆酉暮不敢说自己完全是因为事情败露来砸蔺鸣。
更多的是,自己吃醋了。当他方才静悄悄地来到蔺鸣身后,在心里告诫过自己无数遍,打晕即可,千万不要伤人。
可是手落下时,却怎么的都不听使唤。他满脑子只想从蔺鸣手里抢走蔺鹤,他不想看到蔺鹤和别人接吻,更不想看到蔺鹤和别人上床。
陆酉暮打完人才猛然恢复了自己的神智,他急忙扔掉手中的玻璃瓶,嘴唇不安的翕动着,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想帮你……我不小心,我……”
陆酉暮近几乎要崩溃了,他语无伦次,好怕蔺鹤会恨他,讨厌他。毕竟自己失手打伤了他的亲弟弟。
蔺鹤在床上三两下胡乱套好衣服,连滚带爬的下了床。他双手抱着陆酉暮的肩,让他去冷静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蔺鹤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小声点,不要引来别人。
“对不起……对不起,蔺鸣他……”
“应该只是晕过去了,出血不多。”
真的只是晕过去么?陆酉暮心慌着暗道。
说着,蔺鹤扶起一旁的蔺鸣到床上,盖好被子,翻出房间内的医药箱,给他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包扎伤口之余,蔺鹤觉得他们兄弟俩闹成这样也真是可笑。前一秒你死我活,下一秒尽显手足之情。亲情是最难以割舍的,即使蔺鸣做的再不对,看到他奄奄一息倒在地上,自己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陆酉暮呆坐在轮椅上,觉得很愧疚,也想帮忙做点什么,蔺鹤只道他坐着休息即可。陆酉暮只好讪讪的等在一旁掰着手指。
“现在我们得换个地方,这里似乎也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了。”陆酉暮见蔺鹤包扎的差不多了,便提议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躲去你家里么?”
“嗯。”陆酉暮诚恳的点着头,他瞧见蔺鹤听到他回答时,故意侧过去背对着自己收拾医药箱,但还是难以掩盖他露出的一抹笑容。
“笑什么?”
“啊”蔺鹤显然是没料到会被看见“没有,没有。”
蔺鹤越是否认,陆酉暮心中越是惴惴不安。
他好想收回刚刚的话,自己过的那么拮据,那么困苦,怎么好意思让蔺鹤躲去他家里住。
陆酉暮暗想,蔺鹤会不会是在嘲笑自己,毕竟人家堂堂华东第一制药公司的贵少爷,即便是被囚禁也是囚禁在高档别墅,如何能跟他屈身于小小的出租屋内。亏的蔺鹤现在还没跟他回去,一回去必然令他目瞪口呆。
见到蔺鹤否认,他也不继续追问,怕得到的答案令自己难以下台。
陆酉暮不经意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敏感了。
以前他从来不会被别人的看法和话语,左右自己的心情。即便有个人大摇大摆的在他面前讲,“你真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落魄乞丐!”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上,大不了跟对方干一架就完了。毕竟这么多年了,陆酉暮什么话没听过,对待这些早以是耳边浮云。
但蔺鹤的一举一动,却让他如此上心。
陆酉暮真的喜欢上蔺鹤了。
喜欢上一个人之后,有很多瞬间都会变得很卑微。
但是陆酉暮依然很不可置信,他从小到大,观念里喜欢的一直都是女孩子,但是没想到却对蔺鹤心动了。
况且,蔺鹤的疯子弟弟蔺鸣,爱他爱得简直要死。现在自己又把他给打伤了,这辈子恐怕都要势不两立了。
陆酉暮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三个人的修罗场,这段感情将会是万劫不复的。
蔺鹤收拾完的房间,转头见陆酉暮在放空,走来前来,像照顾孩子一样,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声音打破了沉默,“好了,别担心了,趁人还没有发现之前,我们快走吧!”
陆酉暮抬头回过神来。
蔺鹤刚刚还被蔺鸣欺负的不成样,不到片刻心态就恢复过来了,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既要给蔺鸣涂药,又要去安慰陆酉暮,从容自如,有条不紊的做好了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