郕王府距离皇城很近,但是也是周围行人通行的大街之一。
素日里,郕王府在京城当中的地位十分尴尬。
作为京城里头,唯一一个成年但是未曾就藩的亲王,朱祁钰既无实权,又无地位,还被人防着。
作为打理郕王府的王妃,汪氏行事也以低调为主。
今日这番作为,往轻了说,是蛮横无理,往重了说,便是欺压百姓。
汪氏当时只想着不打扰朱祁钰歇息。
后来再想起来,又不好撤回,紧接着便忍不住疲累睡着了。
此刻听朱祁钰提起。
下意识的觉得他是在责怪自己,心中委屈之意更盛,眼中都隐隐泛起水光。
然而面上却不露分毫,努力敛去眼中的水光,低下头,继续道。
“妾身任性妄为,给王爷添麻烦了,回去便闭门自省,再遣人去向被驱赶的百姓致歉,王爷您身子刚好,千万不要动气”
话没说完,她便感觉到,自己头上多了一只略有些泛着凉意的手。
那手替她整了整歪了的金钗,又笼起耳边额前的碎发,最后落在她的肩上。
“本王不曾生气,只盼王妃,以后要多多任性才是!”
汪氏看着朱祁钰认真的目光,一脸莫名。
心中担忧着,王爷不会是烧傻了吧?
呆呆萌萌的样子,看得朱祁钰一阵大笑。
马车外头,兴安和成敬对视一眼,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迷惑。
王爷这是遇上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兴安伴着朱祁钰的时间更长些。
听着主子开怀的笑声,不知为何,他隐约觉得,主子似乎放下了什么心结
不会……吧
郕王府的门口。
待下马车的时候,汪氏已然恢复了王妃娘娘的端庄威仪。
只不过熟悉她的人都能瞧得出来,娘娘眼角眉梢都流露着雀跃的神色。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往日里,王爷和娘娘虽然和和气气,但是总隔着些什么。
还从不曾看到娘娘这般舒展眉头的笑容。
今儿这是怎么了?
汪氏的贴身侍女流環眼尖,搀着自家主子下车的时候,正正瞧见她略显凌乱的金簪和发髻。
再看看汪氏褶皱着的衣衫,不由得惊讶地长大了小嘴。
不会吧?
她刚才一直守在外边来着,没听见什么动静呀
说起来,这还是朱祁钰的锅。
汪氏刚刚只是太过疲累,没扛住困意,趴着小憩了一会。
就算是压着了发髻,也只是略略有些变形,几缕碎发散下来而已。
结果在马车里头,被他这么一整理。
不仅没有变好,反倒更显得凌乱起来。
偏马车里头也没有镜子,汪氏也瞧不见自己的样子。
再加上感觉到自家夫君突然的转变,一时之间脸红心跳,顾不得太多,慌忙着下了车。
此刻看到流環惊讶的目光,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待得流環拿出随身的小镜子,让汪氏打眼一瞧。
她哪还不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
当下脸色通红,也顾不上朱祁钰还没下车,匆匆忙忙的就跑进了府里。
于是当朱祁钰下车的时候,见到的便只有兴安和成敬。
兴安这小子还一副担忧的样子,说道。
“王爷,您大病方愈,还是得注意身子骨,马车里头,裹得再严实也透风,再凉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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