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浪掂了掂手里的分量,脸上掠过一丝笑意,道。
“这就客气了,咱家可不是贪图这点金银,当初咱家到太上皇身边之前,圣母便一直夸赞小公爷是忠心之臣,让咱家时时提醒太上皇,不可寒了忠臣良将的心。”
“再者说了,小公爷拜托的事,也是为了东宫着想,这件事情,也是圣母的心病,咱家这么做,也算是为圣母分忧,可不光是帮小公爷的忙。”
那小宦官虽看着一副憨憨的样子,但是,却并不真的是什么都不懂,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便道。
“干爹这话就见外了,您替圣母分忧,是替圣母分忧,可一码归一码,您既在陛记着。”
“您放心,这件事情要是真办成了,等国公府的爵位拿回来,您就是成国公府的恩人,到时候,小的还指望跟着干爹沾沾光呢!”
这话说出来,阮浪的脸上顿时舒展开来,笑骂一声,道。
“少油嘴滑舌,赶紧着去值守,太上皇夜里觉轻,殿里贴身伺候的那几个,又不是好脾气的,外头可不敢出什么动静,免得扰了太上皇。”
那小宦官点了点头,同样笑呵呵的道。
“干爹您放心回去歇着,就是一只耗子,从这殿外头跑过去,我也保准不让它叫唤。”
阮浪点了点头,一副满意的神色,倒是没在多说,转过身便朝着自己歇息的小屋走了过去。
只不过,如果有熟悉他的人瞧见的话,便会发现,如今的阮浪,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翌日,长公主府。
“什么?皇嫂要见本宫?还要携驸马同去?”
常德长公主坐在花厅中,秀眉微蹙,望着眼前的宫女,开口问道。
那宫女不是别人,正是钱皇后身边的大宫女芷萝,但是,无论在南宫中是什么身份,在常德长公主的面前,她依旧毕恭毕敬,道。
“回殿下,正是如此,娘娘多日和殿下未见,心中甚是想念,故特召殿下夫妇入南宫觐见,一同用家宴。”
常德长公主也不是傻子,立刻便明白了过来。
名义上,这是钱皇后召见,但是,既然是家宴,那么,太上皇不可能不来,所以,真正要见的人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一方面,常德长公主惊讶于自己这个弟弟,竟然冒险到了如此程度,另一方面,她也想都没想,便断然道。
“你去回禀皇嫂,就说本宫今日身体抱恙,不便入宫,还是改日再去觐见吧。”
看着明显精神奕奕的常德长公主,芷萝不由苦笑一声,道。
“殿下,您还是不要为难奴婢了,这南宫里头,宴席都已经备好,贵人也在等着,就差您和驸马赴宴了……”
然而,常德长公主却明显不给这个面子,眼神一眯,冷声道。
“本宫说,身体抱恙,不便进宫,你听不懂吗?”
“叫你去回禀就回禀去,啰嗦什么!”
不过,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紧接着,有公主府的侍女匆匆进来禀报,道。
“殿下,驸马爷到了……”
你才有病
不论朝堂上发生了何等的大事,朝廷的各个衙门,依然要保持正常的运转。
内阁,夕阳西下,俞士悦从厚厚的案牍当中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又看了看身边似乎无穷无尽的奏疏,不由叹了口气。
朝廷刚刚开年,各种各样的事情纷至沓来,繁杂无比。
再加上,昨天的廷议虽然结束了,但是后续的影响却刚刚开始发酵。
尤其是对于杨洪和任礼等人在廷议上的的失仪行为,以及他们任礼的这桩案子,各种各样的声音都呈了上来。
尽管内阁已经算是连轴转了,但是,这一摞摞的奏疏,还是络绎不绝的。
生无可恋的看着中书舍人又抱着一摞比头顶还高的奏疏进来,俞次辅终于开始认真的考虑,要不要让老仆给家里夫人捎信,说晚饭不必等他了。。
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俞次辅摆了摆手,示意中书舍人将奏疏放下,正打算继续埋头案牍,却发现,这一次中书舍人并没有如往常一般离开,而是站在原处,迟迟未动。
眉头微皱,俞士悦抬起头问道。
“出什么事了吗?”
于是,中书舍人方拱手回道。
“次辅大人,就在刚刚,端静皇后召了常德长公主入南宫,说是要办个家宴,长公主殿下,现已进宫了……”
俞士悦眉头一紧,将刚刚拿起来的奏疏又搁了下去,开口问道。
“临时宣召,没有提前打招呼?”
中书舍人摇了摇头。
“没有,不仅如此,而且……据公主府那边传出来的消息,端静皇后要召见的,不止是长公主殿下一人,而是殿下夫妇二人。”
“什么?”
如果说,刚刚听到常德长公主被宣召的时候, 俞士悦还颇能稳得住, 那么听说这个消息, 他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有些难看,声音也沉了下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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