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襄王爷,还真是……傻的可爱!
难道说,事到如今,他还觉得,抵死不认有用吗?
今天的事情,明显就是一场专门针对他的阴谋,十有八九,背后的策划之人,就是这位岷王爷。
如今,种种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就差这最后一步,难道说,岷王会没有准备吗?
这个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弃车保帅。
干脆的承认下来,的确有屯田这回事,最好是有壁虎断尾的决心,抛弃到府中的屯田,全数献给朝廷。
如此一来,不论天子如何作想,作为为诸王做出表率的襄王,自然便能逃过一劫,大宗正之位,也能保住。
其次的做法,也是承认一部分,然后低头认错,祈求天子的原谅,提前把岷王的话头给堵死。
毕竟,襄王是天子的皇叔,只要肯承认错失,天子哪怕是顾及宗亲颜面,也最多是给一番责罚训斥,了不起罢去大宗正之位,撵回藩地而已。
可是,这么多法子,襄王偏偏选了下下策。
这般信誓旦旦的样子,不是硬生生把刀子往岷王的手里递吗?
怜悯的摇了摇头。
果不其然,听到襄王的这番话,朱徽煣眸子微微一闪,立刻便道。
“陛下,臣有证据!”
不就是吵架嘛~
朱徽煣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武英殿中。
除了殿中的一干大臣老神在在,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之外,襄王和一众宗室子弟,都是意外的很。
只不过,襄王的意外当中,带着的是震惊和不安,但是,那些宗室子弟,则是又惊又喜……
众人瞩目当中,朱徽煣从袖中拿出一份蜡封密信,递了上去,开口道。
“陛下,此信由代王亲笔所书,托臣转呈陛下,其中罗列了襄王在边境侵吞屯田,欺压百姓的详实证据,请陛下御览。”
襄王的脸色突变,“唰”的一下,他骤然扭头,便望向了一众宗室子弟当中,始终安安静静站着的代王世子朱成鍊。
可恶,他怎么把这小子给忘了!
虽然说,他早就知道,朱成鍊和朱音埑等人关系颇佳,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小子,竟然会下如此狠手。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怎么说动的代王?
朱瞻墡虽然没有去过边境,但是,对于代藩的状况,也算是略有耳闻,如今的这位代王,自幼便生活在老代王朱桂的阴影之下,妥妥的是一个懦弱怕事之人。
军屯之事,关系的不是他一家,而是各地的诸多藩王,代王站出来揭露他,势必会引发连锁反应,他难道不怕引起各地宗室的怨恨不满吗?
还有就是,要说侵占军屯的话,至少在边境地区,代王府绝对算是拿了大头的。
他现如今用这个理由来弹劾自己,不怕别人拿同样的理由弹劾他吗?
一个个的疑问涌上心头,但是,此刻的襄王已经无暇再去细想。
代王和岷王不一样,代王府就在大同!
自甘肃,宁夏,到大同多处,代王府都能接触的到,而且,代王府常镇边境,算是妥妥的地头蛇。
尤其是朱桂还活着的时候,积威甚重,连太宗皇帝旨意都不放在眼中,当时不管是边将还是地方官,都要对他恭恭敬敬的,不仅朝廷的俸禄丝毫不敢剥削,日常还要送些供奉银两过去。
如今还在边境藩屏的几个藩王当中,就数代藩在边境的势力最大,占据的军屯田土也最多,理所当然的,对于剩下的军屯归了谁家,也没有比代王府更清楚的人了。
各大藩王在边境侵占田土的证据,朱徽煣拿不到,但是代王府如果要的话,几乎是轻而易举。
眼瞧着天子拆开信件,一行行的看下去,脸色越来越难看,襄王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同样是信件,但是这封密信,明显跟刚刚呈上去的家信不同。
这封信,是写给天子的,换而言之,这其实就是一份弹劾奏疏!
如果说,不能尽快想出办法来的话,他今天怕是不仅保不住大宗正之位,后头还有更严厉的惩罚在等着他。
心中念头急速转动,襄王看着面前朱徽煣得意的样子,眉头紧皱,片刻之后,移步上前,道。
“陛下,臣弹劾岷王朱徽煣,擅自结交代藩,意图不轨!”
话音落下,底下一众大臣,倒是露出了讶然的目光。
有点意思,看来这襄王,也没有傻到家嘛……
迎着众人的目光,襄王深吸一口气,朗声开口道。
“太祖皇帝早有禁令,各藩王当谨守本分,不得私下往来,密谋商量,皇明祖训有云,守祖宗成法,方能不失亲亲之义。”
“岷藩在武冈,代藩镇大同,二者相距何止千里,纵使如今岷王在京,可代王密信,缘何会在岷王手中?”
“二王私下结交,意图不明,已违太祖禁令,不可轻恕,信中所言,亦真假不知,请陛下明鉴!”
这个反驳倒是站得住脚,不过,要是不加最后的那句话,就更好了。
≈lt;div style=≈ot;text-align:center;≈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