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怎么会这样。”
鼻青脸肿的皮克斯踉踉跄跄地赶到,眼前的这一幕让他的喉咙仿佛糊上了一层胶。
刘廷雨绕过他,凑近仔细查看:“缝合技术娴熟,线结很密,看得出动手的人很专业。”
‘专业’两字一出,所有人下意识想到肖晓璐,对医学了解深入,常年从事相关方面的科研工作,她完全符合。
只是肖晓璐有必要对方玉下如此狠手吗?
“不见了不,见了。”
方玉艰难地吞咽混入口腔淡淡的血腥味,她每多说一个字,伤口都会牵动身体止不住颤抖。
刘廷雨娴熟地带上一次性医用手套,语气平淡地说道:“别说话省点力气,你这个需要拆线包扎,最好别乱动。”
“是呀!方玉你好好休息,唐姐和晓璐交给我们。”皮克斯不忍地皱紧眉头。
他的模样也并没有比方玉好看到哪里去,白种人独特的皮肤上到处是骇人的淤青,青青紫紫的痕迹几乎遍布全身,这些都是在梦里和弥天打架遗留下的战绩。
特别是他那张阳刚帅气的俊脸,左侧脸颊甚至有一道深深的脚印。
刘廷雨起床乍一看,还以为是自己半夜无意识揍得,实在是太惨烈,皮克斯委屈的表情配上调色盘似的脸蛋,确实透着一股惨兮兮的气息。
“嗯?啊啊啊?”方玉顺着皮克斯的话看向他,没想到不止自己惨遭毒手,皮克斯就差肿成一张猪头。
“是不是很吓人。”
方玉一瞬间忘记了疼,猛地点头。
皮克斯委屈地看向弥天,憨厚的脸透着一丝尴尬:“干架干输了,特别惨烈。”
说到最后几个字,皮克斯可疑的停顿了。
这时刘廷雨捻起方玉脸上粗短的线头,凑到眼前细细一瞧,这才发现拆线工作比想象中更难操作,这种毛糙的线几乎是每一下都穿过皮肉深处,不是医院手术缝合后的拆线,而是倾向于捆肉肠的手法。
下狠手硬拆,可能还没干到一半方玉就因为疼痛或者失血去世了。
刘廷雨微微叹了口气,不自觉地在心中暗暗比较,他还是觉得尸体可爱多了,冰冷、安静、讨人喜欢。
不会产生过多的顾虑,气氛祥和到会让人上瘾。
刘廷雨打量的目光落在伤口上,他自认为还有第二备选方案。
只不过方玉愿不愿意接受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看见刘廷雨停下的动作,弥天忍不住提问:“你在顾虑什么?怎么还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