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黑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厨师的脸。
果不其然,在听到前半句还算镇定的男人,下一秒飞速抬眼,瞄的正是上方的天花板。
“哦~~原来是在上面。”
编辑平静地道出了压倒厨师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下子——
他看向编辑的视线,都跟淬了毒的刀子似的
双方积攒的恩怨和恨意达到了临界点,厨师咬紧腮帮子,他最看不惯编辑的一点,就是这副文质彬彬又高高在上的模样。
永远都是那么一副运筹帷幄的体面装束。
跟那个老娘们一模一样,压迫着他,折磨着他,时时刻刻提醒着
“你就是个废物!窝囊的男人,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那女人那女人就是这么说的
他的眼睛开始充血,气血涌上心头,肿胀的脸逐渐涨红,这西装革履的疯子!死到临头,仍旧毫无顾忌地踩着自己的坟头蹦迪,你可是被我掌控的猎物,怎么就如此可笑!如此放肆!
疯子!
气着气着
厨师笑了,既然被他掌控,他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必要跟个将死之人怄气。
毕竟上一个已经埋进坛子里了,之所以既害怕又得意,正是因为斩断这颗头颅的人是他,即便不久前他还畏惧着头颅的主人。
大大的土豆脑袋笨拙地昂起,他像是挤牙膏一样,五指渐渐缩紧,编辑肩膀处的白骨颤巍巍地露出尖尖
鲜血淋漓的痛楚都能让编辑惨叫出声,虽然他并没有发出臆想中的尖叫。
厨师略微感到遗憾,之所以不干脆的拦腰斩断死敌,那是因为他更想亲手摧垮编辑的高傲和自尊,让他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匍匐祈求。
一时的痛快哪里抵得过绵绵不断涌上心头的愉悦。
就像在玩弄无力反抗的猎物,厨师笑得残忍又凶恶:“你知道又能如何,废了你一只手,又带着个累赘,再折腾,你也玩不过我。”
“是吗?”
战损的编辑倏地抬头,苍白的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嗤笑,他冷冷地盯着厨师,眼底一片沉静,毫无波澜,就像一片冰冷无寂的死海。
厨师为他的表现感到错愕,但当他转念一想,跟废物似的编辑除了虚张声势,又能如何逆风翻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