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鱼僵住了,脖颈都红透了。
完了完了,他要被这不要脸的糙汉蒸熟了。
魏鱼闷不吭声,乖乖被顺着鳞片。
和当初随意抱着人鱼时的触感又不同了,江饮冬垂眼,瞧着那张故作不在意的脸,实际因为不敢全力压下来,尾巴都在脱力打颤。
鱼尾的每一处都比从前更勾人,摸上了有些难放手。
大抵不是尾巴的变化。
到家天未亮,还能睡上一个时辰。
这夜里做的事实在是多,江饮冬也困乏的很,他多睡了半个时辰,醒来吃了早饭便下了地。
江饮冬带着镰刀到自家地里,路过的田里全是弯腰割麦子的村民,他来的时辰算晚了。
他家房子在吴家隔壁,田地也挨着吴家。
江饮冬一下地,东边埋头忙活的吴婶子就伸头看了过来。
若是从前,吴婶早来搭话了。但这会儿,她眼睛在江饮冬和他地里的麦子上瞧了一圈,什么也没说,又埋头干了起来,脸色瞧着很一般,像是江饮冬惹了她不高兴。
江饮冬也不在意,吴婶子这般表现,许是和他那待嫁的女儿一个心眼看人。
吴婶一家子,三个壮劳力,加上吴婶也是个能干的,收麦的进度很快,江饮冬来时,他们已经割了一亩地,昨日割好的也在地里。
到了午时,吴秀枝带着个黑娃子来田里送饭了。
那小娃是吴婶孙子,非要撵着来,来瞧瞧他爹,又自个在田里逮蚂蚱。
吴婶一家坐在阴凉处吃午饭,江饮冬这边孤零零的一个人。
吴家大儿子埋头扒饭,余光看到江饮冬,说了句,“冬子一人还没吃饭,要不要给他送个馍?”
吴婶瞥一眼,嗔道:“人家自有人伺候着,日子过的美着呢。你操啥心。”
她儿子没多说,从外面上工回来后,除了自家小妹的事,自然听了江冬子的风流韵事。他们大男人的,除了那点酸,倒觉得不是啥大事。
吴婶小孙子也不嫌晒,顶着毒辣的日头,撅着屁股在低头捉蚂蚱,捉了两只让它们斗,脸蛋黑的和他爹胳膊一个色儿。
不多时,江饮冬直起腰,抹了把汗,瞧见了往田里走的人,汗津津的眉头松了下来。
魏鱼走近了,江饮冬带他走到跟吴家隔着一段距离的树底下,抹掉下巴的汗珠,指了指脸侧。
魏鱼放下竹篮,好在他有了双腿后的是人的生理状态,不然一出门,就能被晒成鱼干。
他从怀里掏出干爽的帕子,凑到江饮冬身边,在他脸上擦了两下,帕子湿了一半,去擦脖子上的汗液,江饮冬拦了下。
“让你擦自己脸上的汗。”江饮冬拿开黏在他脸上的湿发,“头发都湿了。”
魏鱼不在意地甩甩头,“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