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江饮冬不光想睡大床,还想睡他。
先前憋着不睡,就是觉着小床板睡着不舒坦吧?
如今来了大床,想尽快和他睡够本了,再把始乱终弃,好和能生娃的哥儿女子成亲?
魏鱼一瞬间觉得自己洞悉了心机汉子的意图,心里头陡然焦虑了起来。
两人安置好新床后, 又喂了小鸡崽,才匆匆赶去了镇上。
明日作坊开张,秦兴午后来了。
开张那日, 他凑完热闹就要离镇,今日自然不是来干活的。
秦兴进了灶房,魏鱼瞟了他一眼,看出他兴致不怎么高。
大抵是舍不得走, 更舍不得江秀才。
魏鱼心里啧啧两声。
这小伙,还是个情种呐。
可惜了, 不说上头父母这两座大山, 连江饮冬这么放浪形骸的汉子都接受不了, 更不用说他看上的还是个老古板秀才。
思及此, 魏鱼看向秦兴的目光瞬间带了怜惜。
秦兴恰好要找他, 对上他的视线愣了一瞬。
小哥儿眸光水润,还是一如既往的勾人,他一个普通哥儿的小心脏都险些受不了。
秦兴咳了一声, 走到江饮冬旁边,“冬子哥, 我能不能借一借你家小鱼?”
江饮冬看过去,秦兴立马保证,“不到一刻钟,马上就还。”
他差点忘了,这俩人黏糊的不行,分开一会都想的慌,若是他和江秀才……
秦兴压下不切实际的念头。
江饮冬朝魏鱼扬了扬下颌, “你问他, 我还能拘着人不成?”
秦兴面色发热, 凑到魏鱼面前,低声道,“小鱼,有点事麻烦你。”
魏鱼把手从面盆里伸出来,舀了一瓢水净了手,和秦兴来到小院的石桌边坐着。
秦兴平日这么个爽朗的人,这会忸怩半天不吭声。
魏鱼思忖,伸手抵住下巴,眯起眼睛审视面前的人。
这小伙,难道是要趁着离开前出个大招,打个人措手不及,让秀才堂弟没得拒绝的余地?
魏鱼一双眼珠滴流转,不行不行,这法子在江冬子身上行不通。
且不说他和江饮冬已经来过大招了,小招也过了无数次,不见那糙汉有什么羞恼的心思,还挖空心思弄个大床想和他翻来覆去,然后再想和别的人成亲去……
魏鱼的眉眼低垂,周身萦绕着幽怨的气息。
秦兴心中大受感动,小鱼哥儿晓得他明日就走,竟然难过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