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对于这种事情,沈林也不会姑息。
“沈厂长,我……我错了,我保证,从此之后……”宋主任的话,有些吞吞吐吐。虽然他觉得这样说有点丢自己的颜面,但是和工资相比,脸面算个屁哟。
沈林摆了摆手道:“宋主任,今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在这里只给大家说一句。”
“既然这个厂子,让我承包了,那一切都不能按照以往的规矩来。”
说到这里,他朝着那些管理层道:“厂里的所有管理职位,竞聘上岗,有能力适应,继续做管理层;不能适应的,大家就做普通的工作。”
“从今天开始,厂里坚持一条原则,能者上,庸者下,出口畅通。我现在是承包,所以这里,我不养闲人。”
“另外,这个竞聘上岗的负责人是程厂长,我不管,我只管程厂长能不能给我按时完成工作任务。”
说到这里,沈林朝着程真远道:“程厂长,我只问结果,不看过程,你能完成工作任务,厂子随你怎么管理都行。”
“如果你完不成,那么对不起,你就给我挪挪位置,让有能力的人来!”
程真远很清楚,沈林说的这些话,都是给他撑腰打气的。在兴冲冲的来到五金机械厂之后,程真远这两天就发现自己进入了一片沼泽之中,什么事还没有干,就遭到了一群人反对。
他甚至觉得,还不如回果壳电子厂当自己的副厂长。
可是随着沈林的这番话,他就感到自己的底气足了起来,因为沈林已经将刀,递到了他的手中。
要有紧迫感
五金机械厂的管理层,一个个垂头丧气的离开了程真远的办公室,他们的脸色,此时变得更加的难看。
他们和程真远争权夺利,是因为他们觉得程真远尚且年轻,而且还是一个外来人,所以根本就看不起程真远,却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发飙的时候,沈林居然来了。
对于他们,沈林更是丝毫没有迁就的意思,一上来,直接给他们来了一通乱杀。
竞聘上岗!
这四个字听起来很简单,但是他们一个个都感到自己头顶的帽子,已经有点不稳当了。
特别是第一车间的宋主任,他刚刚叫嚣的最狠,这一次,必然会遭到程真远的针锋相对,而沈林在这件事情上,已经说得非常清楚。
他不管这些事情,他只和程真远要结果,就冲这两点,已经足以让宋主任面如死灰了。
“老宋,你也不用灰心,沈林他就算承包了咱们厂,但是咱们厂还是归钢铁总厂管的,如果沈林瞎胡摆弄,咱们去钢铁总厂告他。”一个同样担心自己竞争不上的人,拍着宋主任的肩膀道。
其他人见有人挑头,立马跟着回应:“老宋,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绝对不会让兄弟你一个人扛。”
“程真远要是真的不让你当车间主任,我们跟你一起去钢铁总厂反映。”
宋主任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听着这些假惺惺的安慰,心中却是一阵发冷。
别看这些人嘴上说的好听,可是他心里明白,这些诡计多端的家伙,是怂恿着他带头闹事的。说穿了,就是打算拿他当枪使的。
真有什么问题,这些人恐怕没有一个愿意跟自己同仇敌忾,去总厂争取利益的,他们比兔子窜的还快,一个个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把他们连累了。
心里想着这些,宋主任很是识时务的选择了沉默。
而程真远的办公室,已经端着水杯喝水的沈林笑着道:“程厂长,五金机械厂的情况我心里清楚。”
“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对于这些人,你不用客气,必须得硬起来手腕,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我们是承包厂子的,不是做慈善来承包大爷的,别跟他们客气。”
“当然,你也别有什么顾虑,该出手时,就出手,该动手的时候,别手软!”
听着沈林的交代,程真远这个时候,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他朝着沈林道:“沈厂长你尽管放心,最多也就是两个星期,我就能够将五金机械厂给捋顺了!”
沈林对于两个星期的时间虽然有些不太满意,但是这毕竟程真远刚刚来到五金机械厂,他要求的时间太苛刻,也有些不好。
“行,那我就给你两个星期,你要记住,在这种事情上,要把握两点:第一是不能手软;另外一点,就是把那些真正能够干事的人,给竞选上来。”
“我给你定任务,你也一级压一级,给他们定任务。”
沈林说到这里,声音中带着一丝低沉的道:“每一个车间,你可以选择一个正主任和两个副主任,当正的主任完不成任务的时候,完全可以让副职晋升为正职。”
“给他们一点紧迫感,只有紧迫感来了,他们才会感到压力,他们才会明白,干事必须得好好干。”
程真远不住的点头,到了最后,他甚至都想拿个小本子,好好的将沈林的话记下来,这些点子对他来说就是真知灼见!
就在沈林和程真远说着厂子里的事情时,有人快速的跑了过来道:“沈厂长,有人找您,说是姓李。”
沈林也不知道来者是谁,不过既然找到这里来,他自然要见一见,当下就和程真远朝五金机械厂的会客室走去。
一走进房间,首先映入沈林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身影,不,应该说,那熟悉的身影,穿着一件沈林无比熟悉的衣服。
米媛!
她穿着自己给鲁小荣买的两件风衣中的一件,不,应该说是自己本来是想要让鲁小荣给她,但是鲁小荣却不知道怎么吃了醋,沈林索性决定不送了。
却没想到,这衣服又穿在了米媛的身上。
莫非这是米缘自己买的吗?
米媛在看到沈林走进来的时候,心里也有些忐忑,特别是沈林盯着自己这件风衣的时候。
这件风衣,鲁小荣送给她的时候,她并不想要。说真的,她心里是很难过的,这风衣,既像是施舍,又像是可怜巴巴的从鲁小荣甜蜜且幸福的婚姻里分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