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毓婉以后不妨多用一些。”德妃笑道。
她家女儿长得既像她,也像皇上,虽不是顶顶的美人儿,却也长得不俗,一眼望过去不觉得惊艳,却十分耐看,女儿又是皇太后亲自教养长大的,气质出众,看着格外温婉。
只是这孩子的皮肤像皇上,不白。
女儿家们谁不希望自己有一身冰肌玉骨?
所以,这丫头没少让太医院和内务府的人给她调制专门用来敷面的药膏,这回效果倒是不错。
今年十三岁的五公主毓婉,由于是皇太后亲自教养长大的,所以一直住在皇太后的宁寿宫中,偶尔才能回来陪德妃。
母女二人今日一同用了晚膳,又去御花园逛了一圈消食,回来沐浴更衣后,还不想歇息,便说说体己话。
不过,抹着眼泪跌跌撞撞跑进来的芳珂,打破了屋内的温馨。
“姑母。”芳珂喊了一声,委屈的直掉泪。
“这是怎么了?”德妃一看芳珂这副模样,便知道她在胤禛那儿受了委屈,却装作不知道。
“姑母,表兄他……表兄他大约是不喜欢我的,我让姑母失望了。”芳珂一边说着,一边跪了下来。
德妃有些无语,不过还是笑着将她扶了起来:“我早就同你说了,喜不喜欢都不打紧,关键是嫡福晋之位,你一定要得到,胤禛并不沉迷女色,这两年根本没有接近任何女人,你无法打动他的心,也是正常的,等你们成亲之后,慢慢就好起来了。”
德妃说着便笑了起来:“这孩子性子有些冷,可一旦被你捂热了,绝对会挖心掏肺对你好,他如今也没有喜欢的女子,只要你嫁给了他,便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还愁无法得到他的心吗?”
她说完后,拿着手里的丝帕替芳珂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笑道:“我说过了,你这孩子是有福气的,原本最多只能给胤禛做侧福晋,如今却极有可能成为他的嫡福晋,你得学会沉住气,不然怎么做嫡福晋?怎么做后宅的女主人?”
芳珂听了德妃的话后,有些怔怔的点了点头。
德妃又宽慰了她几句,才让她下去歇着了。
五公主挑了挑眉道:“芳珂表姐也太沉不住气了,额娘这几年在皇阿玛面前提了好几回,想让芳珂表姐给四哥当嫡福晋,皇阿玛却一直没有松口,还不是因为她太小家子气了,有些上不得台面,咱们皇家的儿媳妇儿,哪能遇事就哭?”
五公主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对这个表姐的不喜:“她每次搞不定四哥就来额娘您面前哭诉,连女儿瞧了都觉得厌烦,更何况是四哥?您可别为这件事儿去数落四哥,不然四哥只会和额娘生分。”
“你这小丫头,今年才多大呀,就开始教额娘行事了。”德妃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爱怜的点了点女儿的额头。
芳珂若是有她女儿一半聪慧,有她女儿一半沉得住气,也不用她费心费力去教了。
可他们乌雅氏一族,如今就这么一个嫡女,德妃也没有别的人选,只能扶持她了。
就芳珂这个嫡女,都没资格给她儿子做嫡福晋,她在皇上面前求了又求,皇上也没松口,如果换个庶女来,只能去儿子的后院做侍妾了。
“额娘,芳珂表姐都十七了,不宜在女儿身边做伴读了,额娘还是让她回府里吧,不管她以后是嫁给四哥还是嫁给别人,也该回去待嫁了。”五公主低声说道。
她对这个比她年长了四岁的表姐,一点好感也没有,若不是几年前额娘非要把她塞给自己做伴读,五公主绝对不会选她。
“好好好。”德妃一脸宠溺的点了点头:“额娘过几日就去求你皇阿玛赐婚,然后送芳珂回乌雅氏一族,让她安心待嫁。”
五公主闻言松了口气。
那个又蠢又爱哭的表姐,她嫌弃的不得了,真不想让人家给她当嫂子。
可额娘为了娘家乌雅氏一族的荣华富贵,非要这么做,她这个做女儿的也不是没劝过,可额娘别的事儿都依着她,唯独这件事儿,根本没得商量。
……
一连几日,宁楚格一大早就带着院子里的丫鬟们去演武场那边锻炼身体,几个丫鬟围着演武场跑,她则练习骑射。
只是短短几日的功夫她的骑术和箭术进步神速。
只能说,之前的宁楚格基础打的太好了,这具身体对于骑射已经形成了本能的反应。
头晕就多跑两圈
二月二十七这一日,宁楚格照例早起,更衣梳洗后,让丫鬟把她的头发编成了一个大辫子,利索的垂在了脑后,什么珠花首饰都没有佩戴,便往后院演武场去了,结果到的时候,才发现她家弟弟岳兴阿,已经扛着一把大刀,跟着府里请来的武师练习刀术了。
宁楚格一来,岳兴阿便要带着武师离开了。
武师毕竟是外男,不宜留在此地。
更何况,他已经练了大半个时辰了,差不多了。
见自家弟弟只是冲着她酷酷的点了点头,便打算离开了,宁楚格连忙喊住了他:“三弟,你怎么也来习武了?”
岳兴阿本不愿多言,不过面前站着的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他也不好隐瞒,便低声道:“大哥和二哥都走了武官的路子,我学问还不错,本想走科举之路,不过……前几日我和大哥二哥一块儿出去了一趟,长了不少见识,比起读书,我习武的天赋更高,阿玛便给我请了一位武师,专门教我习武。”
这并不代表他就不读书了,该读的书,一样都不会少。
祖父说了,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永远也成不了大气候。
只是从今往后,他会更偏重习武。
“原来如此!”宁楚格闻言点了点头,满人多从武,府里两位堂兄都走了武官的路子,岳兴阿和他们学,也正常。
“你每日什么时辰来演武场这边?”宁楚格笑着问道。
弟弟既然要走这条路,她当然全力支持。
岳兴阿过来习武练功时,她就不来演武场这边了。
府里的子弟们其实都习武的,只是大家过来练习的时间不同而已。
当然了,女儿家过来练习骑射的,府里就她一人。
宁楚格这几日过来的时间都是固定的,大约清晨六点到七点,也就是卯时过半到辰时这个时间,之前每次过来也没有遇到别人。
“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如今又要勤加练功,想吃什么就派小厮告诉膳房。”宁楚格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