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饿了,吃了不少东西,胤禛一直在旁边陪着,他自己没吃多少,就给宁楚格夹菜了。
等宁楚格吃饱喝足后,胤禛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才依依不舍走了。
他倒是想多和她待一会儿,只可惜天色已经不早了,再耽误下去,宫门就要上锁了。
他一个出宫自立门户的皇子,没有皇帝的特许,是不能留在宫里过夜的。
宁楚格在宫里待了五日,每日都是黑白颠倒,白日里睡觉,晚上守着太后,五公主也陪她一起守着。
前两日,太后还会偶尔呛咳,觉得憋气,到了后两日,已经几乎听不到太后咳嗽的声音了,她老人家能舒舒服服睡到天亮,哪怕白日里还是会咳嗽,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宁楚格出宫之前又给太后熬了一罐子糖浆,能服用七日。
俗话说的好,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太后病了这么久,想要痊愈,也得慢慢来。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老人家已无大碍,白日里也只是偶尔咳嗽一声而已,稍稍还有点喘息,没多大影响了。
已经好了一大半的太后,现在能吃能睡,精神头不错,气色也极好。
因为之前病的太重,太后都以为自己快不行了,如今几乎痊愈,她整个人松快了许多,心情也极好,不仅派五公主送宁楚格出宫,还给宁楚格一大堆赏赐。
十一月二十五沐休这日,皇帝一早过来探望太后,见太后精气神儿极好,脸色也恢复了红润,总算放心了。
“皇额娘身子好了许多,不过……偶尔还是会咳嗽一声,得继续调理才是,儿子会吩咐太医们好好伺候。”皇帝看着太后,笑着说道。
“依哀家看,倒是用不着这些太医来宁寿宫守着了,哀家的身子比之前好了许多,已经快痊愈了。”
太后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哀家也不想喝那些太医们开的苦药了,就继续喝老四媳妇儿熬的糖浆吧,哀家这几日,服用的都是她熬的糖浆,效果极好。”
宁楚格在太后这边伺候了五日的事儿,皇帝也是知道的,太后喝糖浆这事儿,皇帝也一清二楚。
虽然他一开始觉得不靠谱,可谁让太后喝了之后效果不错呢,皇帝也不好再让太医们重新开方子换药。
“哀家能好得这么快,全靠了老四媳妇儿,这孩子不仅孝顺,心也很细,要不是她和五丫头夜里一直守着哀家,帮哀家按摩顺气,哀家也不会好的这么快。”太后笑着说道。
被打脸了
“皇额娘说的极是,朕会派人好好赏赐她们。”皇帝笑着说道。
“要说这老四媳妇儿呀,可真是个好孩子,出身好、人品好、孝顺又懂事,哀家和她说了,让她常来宁寿宫坐坐,这孩子嘴巴甜,格外会哄人开心,她这几日哄的哀家都没烦心事儿了。”太后不断夸奖宁楚格。
她是真觉得宁楚格不错。
一来,人家出身好教养好,行事落落大方,太后怎么看都觉得顺眼。
二来,她这病之所以能好的这么快,全靠宁楚格拿了方子出来给她熬制糖浆,又夜夜守着她,给她推拿按摩穴位,让她一夜睡到天亮,身子骨才慢慢养回来的。
这对于一个久病之人来说,真的太不容易了。
更何况太后之前还以为自己快病死了。
她前些日子都病得有些糊涂了,迷迷糊糊时,还在想自己手头那些东西,要分多少给五阿哥胤祺,要分多少给五公主毓婉。
当然了,她这会儿差不多已经痊愈了,自然不会再提此事。
“皇额娘难得这么夸奖一个人,儿子一定会重重赏她。”皇帝笑着说道。
“老四媳妇是个好的,只要她没做错事,哀家可不许旁人欺负她。”太后意有所指。
她老人家是不爱过问宫里的事儿,可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太后,有些事只要她想知道,没有人瞒得住她。
“皇额娘说的极是。”皇帝笑道。
太后心里高兴,留皇帝用了午膳后,才让人把他送走了。
皇帝原本还想着午后就进后宫,去找那两个小嫔妃,听曲下棋,可不知怎么的,心情突然有些沉重,他离开宁寿宫后,直接回了乾清宫的寝殿。
“皇上请喝茶。”梁九功端了皇帝最爱喝的茶过来。
“张鸿绪,派人去一趟毓庆宫,请太子过来。”
“是。”张鸿绪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皇帝在屋里来回踱步,心情有些烦闷。
他之前并没有责怪宁楚格,可不管怎么说,两个儿子都喜欢一个女人,皇帝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痛快的。
尤其是太子还是那样的身份。
要怪就怪他这个做皇阿玛的,居然给老四赐了一个貌若天仙的儿媳妇儿,被人觊觎。
可前几年,宁楚格瞧着也没这么出众呀,那姑娘之前圆滚滚的,跟个小包子似的,谁能料到人家长成大姑娘后,居然这般惹眼。
也怪不得太子会被迷住了。
不……人家也没勾搭他,是他自己行事不端。
宁楚格要真的做出刻意勾引太子的事儿来,哪怕老四再稀罕这个媳妇,哪怕佟佳氏一族权势再大,皇帝也不会留她性命。
可偏偏人家没有。
先是一箭射到了太子的脸,然后又踹的太子的腿肿了许久。
都这样了,太子要是还对人家有非分之想,那真叫有病了。
他要是脑子不清醒,自己这个做皇阿玛的,当然要敲醒他。
今日沐休,不用上朝,太子起的有些晚,用了午膳后,他本想去侧福晋唐氏屋里坐坐,可刚出了门,他又改变了主意,来了太子妃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