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无语。
“先把这事儿处置了吧,等会儿咱们再去面见皇上。”惠妃皱眉说道。
其他三人闻言沉默了片刻,才点头答应了。
“那拉氏,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宫宴上下毒,差点害死了老七,罪无可恕。”惠妃看着那拉氏,沉声道:“你若是老实交代,本宫和三位娘娘会上皇上求情,宽恕你娘家人,你若敢有半句谎言,待我们查清一切,绝不轻饶,谋害皇子,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那拉氏闻言示意身边的丫鬟扶着自己站起身来,慢慢跪了下去,恭声道:“回娘娘们的话,妾身真的没有下毒,就算给妾身一百个胆子,妾身也不敢谋害七爷,七爷是妾身的夫君,对妾身再好不过了,他是妾身和孩子们的依靠和指望,于情于理,妾身都不可能害他,求娘娘们明察秋毫。”
处置
“听说那杯果子酒,是你亲手倒给七福晋的,七福晋之前已经喝了好几杯,觉得果子酒有些甜腻,喝不下去了,你又一直劝说,老七担心你们僵持下去,会引人注目,才替她把那杯酒喝了,偏偏……就那杯酒有毒,酒壶里剩下的果子酒也没有任何不妥,那杯酒是你倒的,毒药自然也是你下的,除了你,旁人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德妃看了一眼那拉氏,冷声说道。
“娘娘,宫宴上那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妾身怎么下毒?那杯酒的确是妾身亲自倒给福晋的,倒酒的时候,福晋也看着的,妾身真的没有下毒。”
那拉氏说着,潸然泪下:“妾身虽然怀疑自己的儿子总生病,和福晋有关,心中颇有怨言,可妾身从来没有想害福晋,妾身是被人陷害的,求娘娘们为妾身做主。”
“你身边那个叫景春的丫鬟已经全招了,你再这般冥顽不灵,拒不说出真相,就不怕皇上盛怒之下,迁怒你的娘家人?”
宜妃说着冷笑一声:“你是出嫁的女儿,你的所作所为,只要不是你娘家人指使的,便牵连不到他们,不过……现在差点被害死的是皇子,皇上一旦生气,想处置你的娘家人,旁人难道还敢劝说?规矩是人定的,皇上说的话,便是规矩。”
那拉氏闻言紧紧扯着手里的帕子,顿时有些慌了。
娘家几十口人,不会真的被她牵连吧?
不,不会的。
她是出嫁女,罪不及家人。
而且,只要她拒不认罪,旁人难道还敢逼她吗?
她有孕在身,这些人绝对不敢屈打成招。
“娘娘,妾身真的冤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想到就连妾身身边的景春都被人收买了,这人是想盼着妾身死呀,请几位娘娘为妾身做主。”那拉氏一边抹泪,一边说道。
惠妃四人闻言对望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怒气。
这那拉氏不仅不招供,还把脏水往七福晋身上泼,实在可恶。
她们四人掌管后宫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遇见这种证据都摆在眼前,却还不肯认罪的人。
“你把毒药藏在了护甲里,给七福晋倒酒时,将护甲微微下垂,趁机放了进去,还需要本宫说的再清楚些吗?”惠妃冷声说道。
那拉氏闻言没说话,身子却在颤抖。
“你那个丫鬟说了,毒药是你吩咐她采摘了好几种有毒的草药熬制而成,至于这个毒药的方子,是你花大价钱买来的,卖给你方子的人,我们也找到了。”荣妃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宫女。
片刻之后,便有人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拖了进来。
那拉氏见了后吓了一大跳,身子一软,跌落在了地上。
“把她扶起来坐在椅子上吧,她有孕在身,要是因此动了胎气,岂不是要赖到本宫四人头上?”惠妃沉声说道。
“是。”站在她身后的大宫女应了一声,连忙把人扶起来了。
“娘娘。”那拉氏却推开了宫女,又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道:“妾身有罪,可妾身从来没想害七爷,都怪七福晋,是她让七爷帮她喝果子酒的,是她想害七爷。”
“真是可笑。”宜妃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最讨厌这种害了人还狡辩的贱人,忍不住冷笑道:“毒药是你下的,那果子酒是老七自己喝下去的,你却怪七福晋,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无耻之人?”
“妹妹别生气,为了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荣妃转过头柔声说道。
“惠妃姐姐赶紧处置吧,省得我看见她就生气。”宜妃转过头说道。
“这事儿还得请示皇上,由皇上定夺。”惠妃皱了皱眉道。
“娘娘,这事儿是妾身干的,你们要处置妾身,妾身绝无怨言,那七福晋呢?她就可以独善其身吗?要不是她害了妾身的儿子,妾身也不会报复她。”
那拉氏银牙一咬,满脸恨意道:“妾身的儿子可是七爷的长子,那么活泼可爱的一个孩子,却被七福晋害哑了,你们要为孩子做主啊!”
那拉氏豁出去了,她说完后使劲儿磕头,才磕了两下,头就流血了。
“快拦住她。”惠妃沉声吩咐道。
“是。”几个宫女上前拦住了那拉氏,不让她继续磕头。
“几位娘娘,你们肯为七福晋做主,难道就不为小阿哥做主吗?今日娘娘们要是不秉公处理此事,妾身就一头撞死在这儿,用我的血,为孩子申冤。”那拉氏大声喊道。
德妃她们四人管理后宫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被人这般威胁。
威胁她们的,还是小辈,几人都很生气。
“你也不必在这儿大声喧哗,威胁本宫四人,小阿哥的事儿,本宫早就派人查过了,你去年跟着老七去东巡,把孩子丢给七福晋照顾,七福晋小产后身子一直不好,躺在榻上两个月才能下床,她当然不可能亲力亲为照顾两个孩子。”惠妃的脸色很难看。
荣妃紧接着道:“孩子们都是乳母在照料,那几个乳母也都是你自己选的,本宫等人查过了,七福晋并没有收买乳母,小阿哥第一次发热,烧的很厉害,那时候七福晋正在雍郡王府做客,听闻后立即回府探望,还请了太医给孩子瞧病,她自己身子不好,却接连两日去守着孩子,直到孩子退烧,作为嫡母,她已经尽心了。”
“太医说,孩子还小,倘若生病时烧的太厉害,有抽搐的可能,抽搐了一次,就有第二次可能,多次高热抽搐,会给身子留下不可弥补的伤害,小阿哥便是高热抽搐了好几次,才哑了,怪不得旁人。”
惠妃说完后,直接让人把那拉氏绑起来,沉声道:“把她送去之前准备好的地方,告诉几位嬷嬷,好好看着她,她腹中的孩子不许有任何闪失,不然……提头来见。”
她们不在乎那拉氏的死活,可她腹中的孩子是皇家血脉,得保着。
这女人失心疯了吗?
“我儿子就是七福晋害的,你们要是不处置她,我就死给你们看,我腹中的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要倒霉……”那拉氏忍不住高声喊道。
“她怕是疯了吧。”宜妃气的想打人。
那拉氏以为自己肚子里揣了一个,就很了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