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听了她的话后紧紧皱眉:“我只是普通的皇子,出宫自立门户时,皇阿玛都是一视同仁的,给了二十万两银子,又给了几个铺子庄子,可每日的花销也很大,我并没有再买其他的铺子庄子。”
“那该如何是好?”淑沅眉头紧皱:“妾身管了两个月,已经添进去千两银子了,再也没有多的了,爷要是帮不了妾身,那从下个月起,府里上上下下不仅吃穿用度得减半,月例银子也得减半了。”
“不行!”胤禩毫不犹豫拒绝了。
他可是皇子,自己府里这些人都是内务府派来的。
有些资历老的,内务府那边会给月例银子,除此之外,绝大多数人都是他们府上养着的。
各个皇子府上都有这么一大批人,有些人甚至是旧识。
自己要是将府里的奴才们吃穿用度减半,月例银子减半,一旦传出去,他就没法做人了。
“那该如何是好?求爷示下。”淑沅福了福身道。
“我倒要问你,你是怎么管家的?从前福晋管着府邸时,根本无需我操心,也从来没有向我要银子,怎么一到你这儿,便有这么大的亏空?”胤禩一脸不快到。
淑沅听了他的话后,神色依旧很冷静。
她当然没有做假账,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府里就是入不敷出了。
别的地儿也就罢了,福晋爱兰珠住的院子,每日的花销依旧很大。
“爷说这些好没道理,您要是觉得我管不了家,做不了账目,换个人来管便是,不管是那四位格格中的任何一个,还是让福晋身边的人来管,我都没意见。”
淑沅说话的时候极其温柔,可这些话听到了胤禩耳朵里,便有些扎心了。
“此事以后再说。”胤禩说完后拂袖而去。
淑沅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
偶尔填补一些亏空,她倒是能够承受,但她毕竟是庶女,嫁妆有限,不可能像嫡福晋那么财大气粗。
爱兰珠这些年都可以拿自己的私房银子来填补亏空,但她做不到。
淑沅手里也存下了不少银票,只是不想给胤禩用而已。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
她得防备着些。
事实证明,自己要不是把这件事说出来了,她今日恐怕会被胤禩逼着出银子了。
她才不想当那个冤大头呢。
还是那句话,她又不是嫡福晋,就算胤禩以后有出息了,也轮不到她享受那荣华富贵。
说句不好听的话,爱兰珠这个嫡福晋要是死了,胤禩肯定会立即再娶,她淑沅依旧只是个侧福晋而已。
即使如此,她何必付出那么多?
娘家给的嫁妆和压箱底的银子要是没了,她以后想做什么都不方便,到时候才真是任人宰割呢。
作为侧福晋,她做好自己该做的一切即可,别把自己当成胤禩的妻子,不然爱兰珠今日的下场,便是她将来的结局。
别看胤禩现在天天都去看爱兰珠,淑沅却觉得一切都是假象。
“侧福晋,您明日还要回去吗?”站在一旁的大丫鬟丹红柔声问道。
“当然回去,我之前便派人回去和阿玛、额娘说好了。”淑沅脸上满是笑容。
虽说,管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就这些亏空便让人十分头疼,不过对她来说还是有好处的。
爱兰珠被禁足了,宫里还派了几个太监来守着门。
如今的八皇子府后院,是淑沅在当家作主,她偶尔也能找个借口回娘家了,不像之前,爱兰珠要是不答应,她还真出不去呢。
赶紧走人
二月十六这日,胤禛和胤祺总算要到京城了。
宁楚格和五福晋得知这个消息后,邀约着一块出城迎接,两人午后出了城,在城外的驿站一直等到申时过半,总算看到官道上出现了一大队人马。
“四嫂,一定是他们回来了。”五福晋一脸激动道。
她是很盼着胤祺回来的。
胤祺离开京城这段日子,把她“托付”给了太后,她在宁寿宫住了一段日子,感觉整个人都快发霉了。
宁寿宫是太后和太妃们住的地方。
太后成日里忙着礼佛,加之之前淑惠太妃和查娜又弄了点事出来,五福晋住在那边就更觉得尴尬了。
最近这段日子,宁寿宫冷清的不得了,她早就想出宫了。
“我看看。”宁楚格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站在她身边的小桃赶紧把袖笼里放着的千里镜取了出来。
这是一个单筒望远镜,这个时代的人们称之为千里镜。
不管是千里镜还是眼镜等等,都是明末时从西方传入东方大地的。
苏州的制镜业还挺兴盛的。
宁楚格上回还看到有人戴简易的墨镜呢。
“是不是他们回来了?”五福晋没料到宁楚格居然让丫鬟随身携带了千里镜,等宁楚格拿出来看了看后,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