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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得很快,一晃便到了二月二十五这一日。
胤禟的戏楼总算开业了。
除了皇子和诸位福晋以外,胤禟也请了一些大臣以及他们的女眷。
五公主当然也在受邀范围之内。
再过几日,五公主便要离开京城前往喀尔喀了,最近这几日子,她的心情并不是太好。
倒不是说她不愿意跟着自己的额驸去喀尔喀,她只是舍不得离开自己的至亲人。
这也是人之常情。
最近这段日子,敦多布多尔济一直在五公主面前说草原上的风光有多好,民风有多淳朴之类的,就是想让五公主早些陪他回喀尔喀。
敦多布多尔济前几日收到了他阿布派人送来的书信。
他阿布身子有些不好,去年年底骑马射箭时还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虽然摔得不重,但精神头也没有从前那么好。
真是个惊喜
阿布希望他快些回去子承父业,好好管着喀尔喀三大部落。
如果不是事先约定好三月回去,敦多布多尔济都想提前十天半个月启程了。
进了戏园后,宁楚格和萦香把女眷们带去了之前预定好的那座小戏楼里。
这戏园子各个方面都准备的极其到位,比起她们之前看到的戏楼,好了数倍。
众人很快喜欢上了这儿。
萦香预定好的戏很快就开始唱起来了。
五公主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人瞧着却有些精神不济。
“王爷说了,五妹妹每隔三年能跟着额驸去一趟木兰围场,平日里若想回来,派人给皇阿玛送请安折子,言明即可。”宁楚格说着握住了五公主的手:“妹妹不必担心,还有我们在呢。”
宁楚格并不是太喜欢听戏,她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见五公主的神色实在有些不好,宁楚格便拉着她去了外头的小园子里。
“四嫂放心吧,我没什么大碍,只是今日一早出门吃的有点多,这会儿人有些不舒坦,自打选择嫁去蒙古的那一日,我就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现在这一切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若是其他的公主,出嫁那日就得去蒙古了。”五公主柔声说道。
她就要离开生养自己的地方了,就要离开自己的至亲们了,心里当然不是滋味,不过也没有到钻牛角尖的地步。
五公主还是很看得开的。
“五妹妹知道的,我略懂医术,我给妹妹把个脉吧。”宁楚格笑着说道。
五公主并不想拦着自己的夫君回蒙古,不过她还想在京城里住上一年半载,最好能有个孩子,等孩子生了之后满周岁再回去。
只不过,自己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自打八月里成亲后,她和敦多布多尔济一直非常努力,想要早些有个孩子,结果是他们想多了。
反正自己的肚子到现在为止,没有一点动静。
“那就劳烦四嫂帮我把脉了。“五公主笑着说道。
她知道宁楚格会一些医术,不过并不算精通,所以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只当宁楚格是想拿人练练手呢。
“五妹妹,你上一次癸水是何时来的?”宁楚格一边把脉,一边问道。
“四嫂放心吧,我就是身子有点不舒坦,没有身孕,我前几日还让太医帮忙诊脉了呢。”五公主摇了摇头道。
有时候,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二月初一那日,她进宫给皇祖母和额娘请安时,也觉得有点恶心想吐。
皇祖母很快便让人请来了太医院的院使张太医。
结果是——脾胃不和。
前几日她请太医上门,也是脾胃不和。
今日比起二月初一那一回,她头更晕了,整个人也有些乏力。
不过,也没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可我摸你的脉象,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喜脉虽然不是太明显,但也能摸到一些。”宁楚格说完之后,便想让人去请客太医或者大夫来确认一下。
“四嫂说真的吗?没有骗我?”五公主一脸兴奋道。
“那当然了,咱们姑嫂二人认识这么久,我何时骗过你?”宁楚格说着笑了起来:“瞧你,方才还觉得很难受,脸色无比苍白,这会儿却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你放心吧,我不可能骗你,不过你还得找人来确认一番。”
“好,我这就让人去请太医。”五公主激动的不得了。
她盼着这个孩子,已经盼了快半年了。
宁楚格和五公主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坐在戏园子后头的角落位置,并没有打扰到其他人。
反正太医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宁楚格担心这屋子里有些闷,会让五公主感到不适,便带着她去外头闲逛了。
“五妹妹,你若是有了身孕,可千万不要穿花盆底鞋,就算你在宫里时常穿,还穿成了习惯,可一旦有了身孕,就必须要改掉这个习惯了。”宁楚格望着五公主,一本正经道。
“这个我知道,康亲王府那位福晋,明明有孕在身,出门在外还穿着两寸多高的花盆底鞋,上回还从茶楼的楼梯上滚了下来,当真让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