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蠢货们吗
“皇阿玛,儿子……”太子小心翼翼开了口,想留下来。
他当然不想走,除了被禁足的老大和老三外,其余的皇子们都在这儿,身为太子的他却被皇阿玛嫌弃,被迫离开乾清宫,传出去肯定会被人笑话。
他可是储君啊,皇阿玛怎么能如此下他的脸面。
不过,太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帝打断了:“太子是想让朕派人送你回毓庆宫?”
太子一听,就知道自己没戏了。
“儿子告退。”太子心里的怒火不断往上冒,向皇帝行礼时,便没有平日里那般恭敬了,怎么看都有点敷衍。
回毓庆宫的路上,太子一直黑着脸,雪天路滑,他心里憋着火气,走路时脚下一滑,差点儿摔了一跤。
“连这宫道都来和孤作对,孤将来非要拆了重修不可。”太子阴沉着脸,一边使劲儿跺脚,一边说道。
跟在他身边的奴才们连忙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出。
“就连老天爷也和孤作对,成日里就知道下雪,这个鬼天气,简直冻死人了。”太子一路上骂骂咧咧的,直到回了毓庆宫,也没停下来。
平日里赶着来迎接他的侍妾们早就得到了消息,一个个躲在屋里,不敢过来触霉头。
太子也不想找他们,直接去了太子妃住的寝殿。
太子妃也知道太子被皇帝赶回来了,得知这男人来了她这边,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太子遇到了好事时,可不会第一个来找她,只有遇到了难事或者在外头受了委屈,才会来她这个正妻这儿抱怨一番。
果不其然,她才从软榻上坐起身来,太子的声音就传来了。
“皇阿玛真是越老越糊涂,越老越偏心。”
太子妃闻言皱起了眉头:“太子爷,这是宫里,还望太子爷谨言慎行。”
她虽然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都很忠心,并没有其他人安插的眼线,但凡事小心一些,准没错。
“就因为孤瞪了小十六和小十七一眼,皇阿玛就把孤赶回来了。”太子坐在了太子妃身边,阴沉着脸说道。
“好端端的,您瞪那两个小的作甚?他们是皇阿玛最小的孩子,平日里也很受宠,太子爷比他们年长二十几岁,为何会与他们发生矛盾?”太子妃一脸不解道。
那两个弟弟,和他们家三格格差不多大,太子怎么会和他们不对付呢?
“孤是嫡子,可就因为他们还小,皇阿玛便把他们放在心上,就像从前对孤一样对他们,这太不对劲了。”太子沉声说道。
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嫡子,其他皇子就不该越过他。
皇阿玛真是糊涂了。
太子妃闻言呆了呆,片刻之后才道:“太子爷这是吃醋了吗?您那么多兄弟,皇阿玛一旦对谁好些,太子爷就吃醋不高兴,那肯定会被气出毛病来的。”
这男人怎么越来越幼稚可笑了?
“太子爷最近又在用从前那个药方吗?”太子妃一脸凝重道。
“没有。”太子连忙摇头。
他从前几年开始,偶尔会出现失眠的症状,有时候熬到天亮都睡不着,因担心第二日早朝出纰漏,太子很着急,可越是着急,越睡不着。
时日一长,他不仅人瘦了一圈,脾气也愈发暴躁和易怒。
说白了,太子见皇帝身子康健,自己想登基即位,遥遥无期,加之皇子们又越来越厉害,他心中压力特别大,总觉得所有人都想抢他的储君之位,有时候便睡不着。
宫里的太医们给他开了方子,但收效甚微。
后来,索额图帮他从民间的神医手中找到了一个秘方,慢慢调理一点被子后,他很少失眠了。
这几年,他每个月都会喝三日的药,巩固疗效,加之身边有不少美人伺候,他也很少再失眠了。
不过……平日里却更暴躁易怒了。
今年去木兰围场的路上,他踹了胤禛,被皇帝狠狠训斥一番后,心里还是很害怕的。
那段日子,他心情不好,没有继续喝药,结果发现自己的睡眠没有之前那么好了,但脾气要稍好一些,起码大多数时候能收敛自己的情绪了。
后来,太子妃派人查了那个药方,发现方子本来没有问题,夜里服用有很好的安神作用,可以使人早些入睡,但是药三分毒,喝多了,会让人白日里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太子觉得索额图不会害自己,更何况那个药方子,索额图自己都在用,便没有追究不过最近这两三个月,他没给继续用这个药方了。
停药之后,太子换了更温和,更养身的方子,效果也还行。
“没用就好,太医说了,太子爷体质偏热,不太适合喝那个药方,那个方子,还是体质虚寒一些的人才受用,所以索额图用恰到好处,您用就不太好。”太子妃柔声道。
她其实有些反感索额图等人,可太子信任他,倚重他,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皇阿玛越来越不待见孤了,长此以往可不行。”太子皱眉说道。
无论如何,他都得守住自己的储君之位。
“太子爷稍安勿躁,不能心急,有些事,总得一步步慢慢来。”太子妃心累得很,劝说太子的时候,也开始敷衍他了。
准确的说,之前就在敷衍了,只是现在敷衍的更多。
“你说……孤要如何做,才能早日登上那个位置?”太子咬了咬牙,低声问道。
这种事事听皇阿玛的,看皇阿玛眼色行事的日子,他已经过得不耐烦。
有个念头其实早就在他心里生根发芽了,只是他不敢让人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