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的未免也太快了!
“是啊!”老福晋点了点头:“我昨日还烧的厉害,结果夜里捂着被子好好睡了一觉,冒了一身汗后,今日一早起来便痊愈了,精神头好的很,早膳还比平日里都吃了半碗呢。”
“老福晋请太医看过了吗?”宁楚格连忙问道。
“看过了,给我诊脉的太医刚走一会儿,他说我脉搏有力,红光满面,精神头极好,已经痊愈了,不必再喝药。”老福晋颇为自豪道。
把她们赶出去
当然了,太医还交代她这两日好好调养,不能再出门吹冷风,可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在床榻上躺了两日觉得全身都不舒坦,站在门口扎着马步打了拳,才觉得完全恢复了。
老福晋是前日病倒的,她的娘家人和平日里来往较多的福晋、夫人们,昨日要么上门探望,要么派人送了补品和药材过来问候。
今日来的,倒是只有宁楚格一人了。
正如宁楚格所说,她和这位老福晋算是“臭味相投”,两人都是不拘小节之人,哪怕差了一辈人,也能说到一块儿去。
不过,宁楚格还要去九皇子府探望萦香,所以在这边停留一个时辰就得走了。
老福晋留她用午膳时,宁楚格婉拒了:“多谢老福晋,我与九福晋有约在先,等会儿要去她府上用膳,改日再陪您用午膳。”
京城里人人都知道,四福晋和九福晋是自幼的交情,情同姐妹。
萦香有了身孕后,宁楚格时常过去探望她,陪她说话、用膳,免得她无聊。
老福晋当然没有强留宁楚格的道理,正想把宁楚格送出去,却听身边的人禀报,说巴雅拉氏带着他们府上的二格格过来了,求见老福晋。
老福晋是真不想见那位亲家母,不过一想到死去的朱云丹,想到那个没了的孙儿,她还是忍住了想把人赶走的冲动,派人请她们进来了。
巴雅拉氏没有料到宁楚格居然在这里,进屋后连忙带着二女儿朱云禾上前行礼。
“拜见老福晋、拜见四福晋。”
“免礼。”老福晋轻轻抬手,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们稍坐片刻,我去送送四福晋。”
宁楚格当然不会让老福晋送她,按照辈分,人家也算她的伯母了。
老福晋的夫君杰书是太祖皇帝努尔哈赤的曾孙,当今圣上康熙爷也一样。
杰书比皇帝要年长。
宁楚格一番劝说后,老福晋只好让身边的老嬷嬷送她出去了。
宁楚格转身离去时,正好瞧见巴雅拉氏正一脸讨好的看着她和老福晋,眼中还带着一丝贪婪。
大女儿才死了不到半年,巴雅拉氏就带着二女儿来了。
啧啧啧!
明眼人都猜得到她是何意。
不过,宁楚格当然不会管别人家的事,她很快出了康亲王府。
“你们过来,所为何事?”厅堂里,老福晋看着巴雅拉氏,一脸淡漠道。
“亲家母,我听闻您病了,特意带着朱云禾来探望您。”巴雅拉氏说着,突然皱眉道:“椿泰呢?您病了,他为何不在府里伺候?难不成又去了军营?”
老福晋见她这般质问自己的儿子,脸色愈发难看:“椿泰本就是前锋营的副统领,上次四福晋遇刺后,皇上下了旨意,让京郊各大营的人马加强巡防,我已痊愈,他不回军营,难不成还要在王府待着,等着人弹劾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椿泰把前程看的比什么都重,他当初要是多关心朱云丹,她就不会难产,一尸两命了,可怜我的女儿和外孙……”巴雅拉氏一边说着,一边挤眼泪。
这样的话,老福晋这半年来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想到巴雅拉氏失去了女儿,她一直忍着,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今日却忍不住了:“朱云丹难产,是因为腹中孩子太大,胎位又不正,生不下来,即便太医们也束手无策,就算椿泰天天守着她,又能改变什么?”
“亲家母,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朱云丹生产时,椿泰不在她身边,她伤心难过,才导致难产的。 ”巴雅拉氏说这话时,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气势汹汹的。
她要是不把老福晋和椿泰吓住,还怎么把二女儿嫁过来给椿泰做继室呢?
“我当初生椿泰时,他阿玛也在战场上,椿泰是武将,是亲王,皇上去木兰围场,他能不跟着去?明明是你这个当额娘的叫他多躺着休息,多吃一些,孩子才生不下来的,连本福晋当初劝你们,你们也不肯听,就更怪不得椿泰了。”
老福晋说着冷哼一声:“要本福晋说,就是你害了自己的女儿。”
老福晋对巴雅拉氏已经忍无可忍了。
指责一位额娘害了自己的女儿,实在太过残忍,她以前不愿意说这样的话刺激巴雅拉氏。
但她也不能容忍巴雅拉氏三番五次把朱云丹的死怪罪到椿泰头上。
更何况,巴雅拉氏今日还带着她的二女儿朱云禾一起来王府。
老福晋虽然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也知道她们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儿子娶朱云丹,是皇上赐的婚,就算大婚后,她发现朱云丹实在不适合做亲王福晋,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媳妇儿,也忍了。
可她实在太厌恶巴雅拉氏了,绝对不可能让儿子再娶乌苏氏一族的女儿。
她要和这一家子划清界限,最好不再往来。
巴雅拉氏听了老福晋的话后,顿时跌坐在地上嚎哭起来:“我那苦命的女儿,为了给你们生孩子,一尸两命,明明是你们没有照顾好她,却怪罪到我头上,别以为你们是亲王府,就可以欺负人……”
“你想怎么样?”老福晋紧紧捏住拳头,强忍着没有上前揍人,沉声问道。
她倒要看看,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不是真的想把她的二女儿朱云禾塞给椿泰做继室。
巴雅拉氏以为老福晋妥协了,连忙擦干眼泪站起身来。
她就知道,这些宫门王府的人最爱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