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回家,然而迎接她的不是贝特西温柔的目光,而是温顿男爵愤怒的怒火:“伊丽莎白,你看你,淑女的品格都被你吃了吗?!真是丢尽了我们温顿家的脸!”
伊丽莎白的脸一下就白了。
“吼——”
晚上九点五十,热闹非凡的光明广场,人群如潮水般退去,就像是演练过无数次的那样,几万人的现场甚至没有出现任何的踩踏事故。
晚上九点五十五分,当最后一个观众退场时,上空响起了龙吼声。
一只巨大的骨龙从天而降。
从光明广场退出来的人群却没有立刻散去,骨龙的第一次出现令所有人恐惧不已,但这都已经是数不清多少次的出现了,众人也从一开始的恐惧进化到了围观看热闹的八卦心态。
“啊,上去了,真的上去了!汤姆——”
一对中年夫妻一边对骨龙挥手,一边对身边的朋友说:“看到了没有?那是我家的汤姆,他被选中去干一天1铜币的工作了!”
周围的人纷纷恭喜:“面试淘汰率可高了,你们家汤姆可真了不起啊!”
夫妻俩骄傲地挺起了胸脯。
财不外露是穷人生存的最基本规则,但那可是骨龙欸!
坐着骨龙去工作,对某些人来说是一种威慑,越是底层的人越想将这件事情宣传得谁都知道——我们家的孩子可是坐过骨龙的,想欺负我你最好掂量一下!
欺软怕硬是大多数人的通病,越是底层的混混,越是容易被这一句的潜台词吓住。
不会被吓住的高级混混,又不屑于这几铜币的歪瓜裂枣。
因此,送自家孩子去兰斯维利打工已经成了很多平民家庭的梦想。
平民不像流浪者那样谁走就能走,但家家户户都有不止一个孩子,在拉克达利亚城也是打工,去兰斯维利城还是打工,兰斯维利城给的工钱高,还能坐骨龙,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汤姆兴奋得脸蛋两坨都是红晕,打开窗户几乎是将半个身体都探了出去,用力地朝着父亲的方向挥舞着手臂。
五分钟的时间很短暂,但工人很听话很有秩序地往车厢里走,因此五分钟的停站时间足够了。
“等等,还差一个人。”伊丽莎白的那身打扮太让人印象深刻了,在贵族小姐里那是最普通的打扮,但在应聘者人群里,那无疑就是黑夜里最闪耀的手电筒。
夏洛克靠在巴士门框上,没动。
骨龙则有些不耐烦地甩起了尾巴,带着骨刺的尾巴只是轻轻一扫,带起的风就好像能将光明神殿掀翻。
当然,有防护罩的光明神殿没那么容易被亡灵掀翻,只是能抵挡住斯塔那领主至少20次攻击的防护罩被吹出了裂纹罢了。
牧师和神官连忙赔笑:“不碍事,不碍事,能自我修复,不要放在心上。”
今天他们的运气不好,飞这趟的是巴士班的刺头,一只199级的骨龙班克。
它是小乖和其他骨龙交流感情时被吵醒的,怒气冲冲从地底飞出来要给打扰它睡觉的混蛋一个教训,然后就被脾气很差发的小乖锤得骨头都碎成了渣渣。
斐洛司秉持着不浪费的原则给它回了个血,结果他复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挑衅斐洛司,又被斐洛司打得连渣渣也没剩下。
灵魂之火都被打裂了,差一点点再做亡灵的机会都没有了。
在白骨堆里当“植物龙”当了一个月才能上岗。
但它虽然上岗了,不伤人也很敬业,但不妨碍它继续当刺头。
别说一个夏洛克了,一百个夏洛克加起来也不够它打的。
等级的差距,就是这么残酷。
“吼——”九点五十九分,上班如上坟的班克开始催促了。
快点快点,老子飞往这趟就要下班了,敢阻拦老子下班的虫子全部都去死去死去死——
特长是诅咒的班克在心里默念着:我要让你们的灵魂永远受到灼烧撕裂的痛苦、身体长出恶臭的脓包、无数的食腐虫在里面繁衍生活……
诅咒的咒语都念完了就差输入魔力了,就能生效了!
“夏洛克阁下,您看……”布莱兹反正是不敢和班克说话的,这条骨龙是真的刺头,小乖都敢去挑衅,布莱兹怕它要死。
但已经签了工作合同的伊丽莎白还没来,这就很麻烦了。
“唉,她回去干嘛呢!”
布莱兹没有多问什么,但他也是给贵族当了几十年的老管家了,什么事情他没见过啊!
如果这事情发生在几个月之前,他只会觉得妄图逃跑的伊丽莎白不知好歹是个蠢货,但见识过一群高高在上的老爷成为龙头铡刀刃下的圆球后,心态又不一样了。
斐洛司给这种行为定了性——它是错的。
施害者该被砍头,受害者是可怜无辜的。
布莱兹突然升起了一股冲动——如果这里是兰斯维利就好了!
温顿男爵被拉去砍头,伊丽莎白和她的哥哥就能自由地选择未来过什么样的生活了。
“时间到了。”
晚上10:00:59,班克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不管伊丽莎白来不来,他们都要走了。
“这是什么?!”温顿男爵脸色难看地怒瞪着伊丽莎白,如果眼神能化作实质的话,伊丽莎白现在已经死了。
伊丽莎白没死,但她现在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