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放榜,在含元殿出了大风头的姜临漳高中榜眼,满朝文武均对他的策论称赞有加。姬昱泽恭恭敬敬捧着状元榜眼探花的卷子,让姬旻亲自圈阅。
自从殿试那日,姬昱泽鬼使神差逞口舌之利后,已经连着几日春梦。堂堂皇太子每日都在旖旎中醒来,身上黏腻让贴身伺候的太监都忍不住提了要点几个宫女给太子爷泻火。每日雷打不动去侍疾,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也不知道他是否察觉自己放肆举动,只是替人擦身也不敢抬头,闹得皇帝以为太子不适,还命太医去请脉,结果回报一切如常,太子壮得像头牛,火气旺盛,姬昱泽还闹了个大红脸。
好坏挨过姬旻月事,正是放榜之时,姬昱泽正半坐脚踏上,白进跪着展开卷轴,姬昱泽小心翼翼捧着姬旻颤巍巍的左手,让他自主去握御笔。
自中风之后,姬旻右侧半边身子偏瘫,多年来右手早已是不听使唤,也就是皇家天材地宝够用,保得他未曾恶化。精神好的时候,五六个人搀扶着,腿脚虽则瘫软,到底还能拄杖挪动几步。只这手是再挪动不开,形如鹤爪狰狞,缩在心口颤抖如同风中落叶,姬旻素来要强,性子刚硬,自中风后逼着自己练左手持笔,一笔漂亮颜体花了数年依旧是精致飞舞。也就是这几年年纪大了,时不时手颤头摇,如若不然,连每日的奏折都是要亲笔批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偶尔口述,让太子代笔。
姬旻手指修长秀丽,御笔握在掌中,被儿子扶着倒也不曾颤抖,在一甲三个名字上各圈了一个朱笔圆圈。刚放下笔,蜷缩在心口的鹤爪即一个不察,颤动略大把沉香绣球抖了出来,撞到胸侧,惹得姬旻闷哼一声。姬昱泽急忙伸手去揉,却是明显感到手下变化,太子爷眼神立时暗了下来。姬旻月事过后的那几天必然是身上敏感,随便碰触都会情动,何况是摸了胸口,往常姬旻都是靠硬挨,挪过这令人羞耻的日子,实在忍不住,让太医配服药喝了昏睡也是有的。
姬昱泽侍疾多年,哪还不知道皇帝身子特殊,早年间藏着的小心思,此番因为大着胆子描摹过口唇,倒是没有立时叩头告退,而是轻轻按着父皇单薄心口,神色晦暗开口,“父皇春秋已高,常年隐忍也不是法子,儿臣不才,愿意替父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