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童无语,他可没有说过这种话。
造谣!
“但是……”陆匪话锋一转,拿出之前被他收走的手表,放到桌上,幽幽地说,“明明是谢老二买的表,为什么骗我说是爸爸的遗物呢?”
“乖宝你是在……认贼作父啊!”
温童:“???”
神经病啊!
他沉默了很久,实在太无语了,无语至极。
神他妈认贼作父。
他和谢由的“父子”情,怎么着也应该是他是爹,谢由是儿子。
陆匪见他不说话,再次开口:“乖宝就不想对我说什么吗?”
温童面无表情地哦了声:“你是会用成语的。”
陆匪:“……”
陆匪安静片刻, 试着用自己的之前的所作所为勾起温童的情绪波动:“我那么保护那只手表。”
温童:“哦。”
陆匪:“还阻止了强吉拆表,大老远请了个专业的制表匠。”
温童:“哦。”
看着少年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陆匪语气里的幽怨更甚:“谢老二骗你, 你还帮他骗我。”
“老公心痛,心如刀绞心如刀割。”
“……”
温童掀了掀眼皮,冷静地说:“首先,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谢由骗我。”
“其次,谢由骗我和我骗你之间没有任何因果关系。”
“我骗你也只是为了手表这样东西,和到底是谁的表无关, 没有谢由,我也会骗你。”
陆匪见没能套路到他,又说:“可我当时说了给你买新的表。”
“我不想要你的东西, ”温童看着他,质问道,“况且你给我买表,你不会在表里装定位吗?”
当然会,陆匪半阖着眸子,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转移话题道:“但你也不应该骗我,说这是爸爸的遗物。”
“害得我都喊了谢老二好几声岳父。”
听到这话, 温童觉得好笑。
他艰难地把差点溢出来的笑声咽回去, 唇角还是情不自禁地往上扬起。
陆匪看着他显然幸灾乐祸的微表情,恍了恍神。
是幸灾乐祸, 但也是真心实意的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温童这种表情了。
温童笑的时候很好看, 殷红饱满的唇瓣上扬,点漆似的眸子弯成好看的弧度,夭桃秾李的精致五官多了几分青春洋溢的少年气息, 干净明媚,炙热动人。
陆匪喉结滚了滚,心底生出无比复杂的情绪。
他既享受少年真心实意的微笑,又失落少年眼瞳里没有自己想要的情绪。
等到温童脸上的笑意褪尽,他才抿了抿唇,缓缓开口,说出发自真心的一句话。
“我是真的以为那是岳父的遗物。”
“如果当初我父亲、母亲或者哥哥姐姐给我留下了一只表,我也会很珍惜。”
“可惜家里破产,被查封的查封,能变卖的东西也都卖了。”
陆匪说的这些是真话,也是真在卖惨。
温童听完,微微一怔,看向男人。
大概是因为提到了家人,男人眉宇之间的狠戾褪去了绝大部分,黑沉的眼瞳里充斥着怀念与遗憾。
“乖宝,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陆匪问。
温童格外清醒地想,有的,当然有。
他发现,家人竟然是陆匪的软肋。
能让这条疯狗卸下伪装,露出一部分真面目。
难怪一直没有怀疑这只手表的来源……
或许是因为家人都去世了吧。
温童眨了眨眼,当然,这话他不会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