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联想到那个游萧,倒也不算特别糟糕。
不是他对这个人有了什么感情,而是……怎么说呢,有过肌肤之亲,感觉确实不太一样,这也是他想尽快逃跑的原因。
他坐起来,抬起手一撩床帘,注意到那被包成擀面杖的食指,想起昨天晚上的事,顿时觉得糟心又好笑。
“阿宝?”
游萧早就听到他醒过来的呼吸声,找回了姜阿宝的状态,恭恭敬敬走上前来:“公子醒了,可要用早膳?已经备好了。”
“嗯。”苗笙站起来,挽了挽袖子,“先洗洗脸。”
游萧连忙道:“公子手被包扎着,不能碰水,还是由我代劳吧。”
苗笙:“?”
游萧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实在可爱,强忍住笑意,将他按在了桌边的坐墩上,快步走到角落里的面盆架前,背对着他用内力迅速将盆里的水变得温热,然后将脸帕浸湿绞干,返回他面前。
“公子,暂且闭上双眼。”
苗笙心里叹了口气,行吧。
他乖乖闭上眼睛,下一刻,温热的帕子就扑在了脸上,力道适中地替他擦拭。
不得不说,这个感觉还挺舒服的,甚至想被多擦两遍。
擦过脸,自己刷了牙,准备用膳。
今天的早膳是放了一点红豆沙馅的桂花小圆子,另配了一碟虾饺和一小盅小米粥,分量都不大,甜咸搭配,甚为可口。
游萧见他将膳食一扫而空,微微弓腰问道:“公子吃得可还满意?”
“很满意。”苗笙不吝夸奖,顺便活动了一下睡得僵硬的脖子。
游萧连忙道:“让小的替公子捏捏肩吧。”
苗笙挑眉:“这你也会?”
“略通一二。”
“那就来吧。”
游萧向他低头行了礼,转到他身后,轻柔地替他捏起了肩膀。
人体穴位他最熟悉不过,自然按得苗笙舒适得眯起了眼睛,甚至发出叹息声。
游萧捏完了他的肩膀,又去捏他的后颈,手刚挪过去,就突然被人反手抓住了手腕。
他下意识地反抗,又赶忙卸力,但自己也知道为时已晚,心中直呼糟糕。
果然,苗笙抓着他的手腕不放松,偏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装什么?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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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笙:看我还不扒了你的马甲
游萧:我更喜欢你来扒我衣服
十七 岔子
游萧对上苗笙的眼睛,便见那漂亮的桃花眼里全是促狭,倒没有半点责备和愤怒,当下便松了口气。
自己昨晚的判断应当还是准确的,才过了一夜,笙儿不见得能做出新的判断,八成在诈我,还是不能自曝。
于是他做出一种被抓包了的心虚表情,垂眸道:“公子,我……”
“你不是乡下来的吧?”苗笙松开他,转过身来,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问,“说得再确切些,你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是个庄稼汉出身。”
果然只是猜到了这层,游萧赶紧跪倒在地,做出一副紧张的样子:“小的无意欺瞒公子!”
苗笙冷下脸:“那你为何要撒谎?!”
“是、是我怕公子嫌我是江湖人,怕我有、有什么扯不清的仇怨,不愿让我在一旁伺候。”游萧垂眸,装作心虚结巴,“小的确实家在乡下,十二岁拜师学艺,跟着师父曾闯荡江湖,但没闯出什么名堂来,师父被仇家杀了,小的、小的害怕,就回了家,谁承想子欲养而亲不待……”
苗笙直勾勾地看着他,目光中全是审视:“你师父是谁?何门何派?!”
“没有门派,师父就只有他自己,此前受了伤被我家救起,之后就留在我家休养,我想学功夫,等他伤好便跟他走了,一直在江湖四处转悠,做个游侠。”
“那你这伺候人的眼力见儿跟谁学的?!”
“小的照顾师父习惯了。”
问话到此为止,苗笙沉吟着没有再吭声。
这么说便合理了,一个习武的人,自然轻功不错;吃食估计都得自己操心,因此手艺上佳;常年伺候师父,可不得有眼力见儿么;习武之人常受伤,因此药煎得好,也擅长包扎——
“等等!”他竖起自己右手食指,恼火地说,“你是故意给我包成这样的,是吗?!习武之人岂有不会裹伤的?!”
游萧垂着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仰头换上一副无辜的模样:“不是啊,公子,裹得厚实些,不容易再伤着。您同我师父不一样,他老人家是江湖客,皮糙肉厚,公子您细皮嫩肉,自然要更加仔细呵护。”
说到这里,他意识到自己还有疏漏,像苗笙这样貌的人,谁见了不得多看两眼,自己当时见着他,表现得太镇定了。
于是赶紧往回找补:“前天第一眼看到公子真容,还以为神仙下凡,但是怕自己大惊小怪显得没见过世面,惹公子厌烦,小的一直忍着没说。公子当真世上绝色,风华绝代,我见犹怜,又是小的恩公,小的打心眼里想要仔细伺候,用心照顾——”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看不出你长得憨厚,平时话少,夸起人来还这么一套一套的。”苗笙连忙打断他。
被人夸好看,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心里还是挺高兴,好奇地问:“你在江湖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人,其中也不乏长得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