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萧:(唱)说一个谎言,圆一个谎言,我们爱得多么危险(bhi~)
苗笙:学人泡茶只会害了你自己。
平小红:被我躲过一劫,师父你慢慢飞,出事自己背。
游萧:郁闷,古代就是麻烦,要是在现代,三分钟我能知道这个人的所有信息。
今天是茶里茶气的游总。
六一 拆穿
面对苗笙的质问, 游萧无言以対。
戏已经演了,就必须要演下去,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自己先放弃。
他缓缓躺回榻上, 把被子盖得严实, 遮住了大半张脸,哪还像那个英姿飒爽的唤笙楼主,倒像是个撒娇的小朋友,瓮声瓮气道:“只是暑热症罢了,我很快会好的, 反正那秋寒云就是本地人, 跑不到哪里去,苗砚也是回乡定居, 不会离开, 晚上一两天, 应当无碍。”
苗笙心情复杂地坐在床上默默看着他,一言不发。
情感上, 他不想怀疑游萧, 毕竟対方対自己一直掏心掏肺, 照顾得无微不至;可理智上,他又知道游萧会在一些事情上欺骗自己——当然是出于好意, 但他并不想被蒙蔽。
尤其眼下他觉得自己対于游萧已经生出了些许好感,可现在被欺骗的感觉越发浓厚,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撕扯着他, 令他觉得困惑、茫然, 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対的。
“你好好休息,我去厅里待会儿, 再叫点吃的过来。”苗笙站起身,将披着的外袍穿好。
游萧闷闷地“嗯”了一声:“我多睡会儿,恢复了力气,很快就能用内力疗愈了。”
“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吧。”苗笙扔下情绪不明的一句话,离开了东厢房。
原本安排好的一天变得无所事事,天气似乎也随了人的心情,一整天连个太阳都难见,外边阴沉沉的,空气中很是潮湿,憋闷得令人透不过气,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雨。
越是这样的天气,越是让人烦躁,苗笙一直待在厅房中,没有再回东厢,他抱着小白兔坐在窗边対着外面发呆,脑子闲着想要思考,却不敢思考。
生怕自己会想到什么漏洞,发现游萧真的是在骗他。
这种纠结的情绪生生困扰了他一整天,直到傍晚,他实在坐不住,冲进东厢去质问対方。
“游萧,你跟我说实话,我不怪你。”苗笙坐在床边,看着榻上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的少年,“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弄病了,好阻止我跟秋寒云去城西?”
他有些压不住疑心和火气,语气生硬了些,意识到之后又往回兜了兜:“就算是真的,只要你承认,我保证不生气。我知道有的时候我是固执了些,但其实我能明白你想保护我的心。”
游萧推开被子,坐了起来,躺了一整天,他看上去没精打采,脸颊因为高烧刚退而有些发红。
他沉默片刻,低声道:“舅舅,你这么问,明明心里就是不信我,何必非要找我要答案。”
“我想听你亲口说。”苗笙心中那预感更加强烈,可他还是生生压住情绪,认真道,“只要你说没有,我就相信你。”
游萧搭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了被子,垂着头不看他:“别问了,没有意义,明天我就能恢复,派人给秋寒云送信吧,我们明天去。”
这明显是逃避回答,但対方不说,苗笙也不想多费口舌,于是便道:“好,希望你不是糊弄我,明天不管你找什么借口,我都会跟秋寒云过去一探究竟。”
说罢他便站起身,离开了东厢。
尽管问话没问出什么来,游萧的态度却进一步刺激到了苗笙,让他强行停止转动的大脑在这个时候开始不由自主地思考。
为何游萧対秋寒云的敌意会那么大?如此不相信他?
小红离开,真的是去办事,还是奉命去查秋寒云的底细?亦或者是,编出一个来给我看?
若是编一个,自然是要编得无懈可击,毕竟是唤笙楼做事,定然很难令人发现疑点——
等等!
苗笙突然想起昨日看到的苗氏宗族世系表,登时神色一凛。
游萧实在躺不住,盘膝坐在东厢的榻上,陷入思考。
他不信只要自己说出实情,苗笙就会原谅自己,这个问题绝対有陷阱。
舅舅气性大着呢,坦白也绝不从宽,眼里不揉沙子。
正当他心里也乱糟糟的时候,突然听到外边传来一声巨响,是“哗啦”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还有苗笙“啊”的一声尖叫。
“笙儿!”
游萧当即施展轻功,“嗖”地窜出门去,便见苗笙痛苦地坐在地上颤抖,身边是打碎了的茶壶。
“我、我内力……”苗笙满头大汗,抓住他的袖子,艰难道,“又乱了……”
游萧当即把他扶正,盘膝坐下,双掌抵住他的后背,立刻将内力注入他的经脉。
谁知探了一圈,却丝毫没有发现异常。
坏了,上当了。
果然关心则乱。
“你根本就没病,是不是?”身前的人发出一声冷笑,语调生硬地说。
游萧默不作声地将内力撤回,咬紧牙关不吭声。
苗笙转过身,与他面対面坐在地上,目光冰凉地盯着他低垂的眉眼:“你就是存心不让我跟秋寒云去城西!”
“他不是好人。”游萧深深叹息,“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哪怕我的武功高强,我也不能带你涉险。”
苗笙似笑非笑:“他当然不是好人,可你为什么如此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