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在一楼,顾清合走出电梯,给蹲守在小区外的人发了一条短信。
——计划取消。
顾清合的车停在小区外,等他走出小区,原本守在小区外的车辆已经离开。顾清合坐上驾驶座,发动汽车开往《江山》剧组拍摄地。
张助理在公司等得心急,他想到这两天顾清合异于平常的举动,又想到顾清合离开时说的话,张助理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提前给顾清合打了一通电话。
等待电话接通的几秒内,张助理额上冒了冷汗,直到听到顾清合冷淡的声音,他的心里才松了一口气:“顾总,您没事吧?”
“没事。”
“您下午说的那个麻烦解决了吗?”张助理问得小心。
“嗯,快解决了。”
“好,好的。”
顾清合挂断电话,他看了眼前方的入口,脚下踩着油门,汽车驶上了盘山公路。
梅雨季节已经过去,n市的天也不再说变就变,顾清合一路开到山顶,都没再遇上暴雨。
张芯给江墨白在外面的超市买了冷饮,回来时正好撞上顾清合一个人站在剧组门口,她赶紧提着冷饮跑过去:“顾总好,您来探班吗?”
顾清合记得她是江墨白的助理:“嗯。”
张芯悄悄看了一眼四周,没见到张助理:“您是一个人来的吗?”
顾清合点头,神情透出点不耐烦。
“顾总,您对剧组不熟悉,您想去哪儿,我来给您带路吧?”
顾清合停住脚步,低头问张芯:“江墨白在哪儿?”
“啊…”张芯惊讶地睁大眼,搞不懂顾清合怎么突然问起了江墨白,“江哥在休息室,我带您过去?”
“嗯。”顾清合的手心攥着手机,越靠近休息室他的手就握得越紧,等走到休息室门口,他的手心已经被勒出几条红痕。
张芯敲了敲休息室的门,江墨白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进来。”张芯轻轻推开门,休息室不大,顾清合一眼就看到江墨白坐在沙发上假寐。
“江哥,顾总来了。”
江墨白猛的抬头,顾清合没有错过他眼里的惊讶。江墨白愣了一瞬,表情才变得从容:“顾总。”他知道顾清合看了照片一定会知道那个人就是他,但没料到顾清合会直接到剧组来找他。江墨白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朝顾清合伸出右手:“顾总,您好。”
顾清合没握上江墨白的手,他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低头拨弄着袖扣。
江墨白垂下眼,眼底意味不明,但再抬眼时脸上又挂上了笑容,他走到角落,从柜子里拿出一只纸杯,侧过头说:“没有茶叶了,白开水可以吗?”
“可以。”
江墨白把纸杯放到桌上,又从张芯递过来的袋子里挑了几样蛋糕放到杯子旁。
“张芯,你先出去。”江墨白边说边搬了把化妆椅坐到顾清合对面,他朝顾清合露出个笑:“顾总找我有事吗?”
顾清合的手指放开袖扣,他扫了眼桌上的蛋糕和纸杯,抬头看向江墨白,似笑非笑:“你觉得,我找你应该有什么事?”
江墨白微低了低头,遮住嘴角的笑意:“嗯?顾总是这部电视剧的投资人,您来找我,是为了电视剧的事?”
“不是。”顾清合十指交叠放在腿上。
沙发比化妆椅矮,顾清合要轻轻仰头才能和江墨白平视,但就算这样,顾清合的气场依然强大,当他抬眼看过来的瞬间,江墨白要用力克制,才能让自己不对着顾清合俯首称臣。
“顾总,实在抱歉,我没猜到您来找我的用意。”江墨白的语气充满懊恼,只是眼睛里还有没藏好的笑意。
顾清合手指微动,他抬眼对上江墨白的眼睛,淡淡道:“江墨白。”
“嗯?”江墨白偏了偏头,脸上甚至还带了点无辜的表情:“顾总,我真的猜不到。”
顾清合正想说话,放在外套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出手机,快速划掉电话。
江墨白一直观察着顾清合的表情,他注意到顾清合的脸色变得不耐烦,沙发上的手机也响了好几遍,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的手机:“顾总,导演突然找我,可能要麻烦您在休息室等我一会儿了。”江墨白朝门口走去,有意将休息室留给顾清合。
“既然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那我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浪费时间。”顾清合又划掉电话,站起身整了整衣摆:“不过,同样的把戏,玩一次就够了。”
江墨白只是笑:“那顾总慢走,路上注意安全。”
直到坐回车里,顾清合才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有三个未接来电,备注都是同一个称呼—母亲。
顾清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后才拨通电话,等待接通的几秒内,他在想他离开时江墨白的表情。江墨白似乎很擅长伪装,前两次见面时,他装出一副绅士的样子,但摘掉绅士的面具后,江墨白又变成了那个给他发裸照威胁他的人。一个人究竟会有几副面孔呢?
“清合。”母亲温和的声音让顾清合从思绪中抽回。
“母亲,您找我有事吗?”顾清合的手指轻轻搭在方向盘上。
顾母的语气有些犹豫:“我们一家人很久没一起吃过饭了,正好你弟弟今天回家,你也回来一起吃顿饭吧。”
顾清合仰头靠在座椅上。他当然明白顾母犹豫的原因—顾辰马上要大学毕业,父亲要安排他进公司实习,不出意外,未来还要把公司交到顾辰手里。而顾清合,一个身体有残缺的人,只是暂时替顾辰管理他的公司。作为母亲,顾母也想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但顾清合不仅身体异于常人,连性格也比顾辰要深沉许多,所以顾母更愿意亲近小儿子,久而久之,顾母和顾清合之间越来越疏远。
“今晚有个饭局。”顾清合今天心情不佳,不想继续陪他们演戏。
电话那边的人大概也没想到会得到否定的回答,过了几秒才说:“好…那等你有空了,我们一家人再一起吃饭。”
挂断电话,顾清合仰头靠在座椅上,等心头那阵郁结消散之后才发动汽车下山。
到家时天已经全黑了。顾清合不会做饭,他随手从冰箱里挑了几样吃的扔进微波炉加热。微波炉工作时发出的声音给这间房子添了几分生活气息。
浴室在二楼,顾清合边上楼边解领带,脱下西装外套的那一刻,他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顾清合站在花洒下,热水冲过他的身体,镜子上全是白雾,他闭上眼睛,思考江墨白什么时候才会联系他。
这次江墨白的动作很快—顾清合刚出浴室就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他点开手机号,归属地是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城市。他又点回短信,聊天框里只有短短一行字。
--时间和地点,你来定。
顾清合看过江墨白的行程表,他想了几秒,打开手机回了短信。
--后天晚上七点,腾华酒店2301。
江墨白看到短信时,嘴角的笑意有些抑制不住。他没记错的话,上次就是在2301撞破了顾清合的秘密。顾清合这次把地点定在同一个地方,是想让他也尝尝被人拍照的滋味吗?江墨白把手机扔到一边,仰头靠在沙发上,他越想越觉得有趣,最后忍不住大笑出声。
晚上六点五十,江墨白准时出现在腾华酒店门口。他仰头看着酒店大楼,猜想顾清合会不会就站在哪间房里,正从窗户里看他。
江墨白走进电梯,他对着镜面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又从裤袋里掏出那条藏蓝色丝巾。
“—叮”电梯停在23楼,江墨白走出电梯,他跟着指示牌走到房间门口。2301房门和上次一样都没有关紧,还留着一条缝。江墨白的心跳突然变得很快,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还是上次的样子,顾清合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的动静,他没有回头,仍旧坐在那里看报纸。
江墨白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那个挺直背影,他一步步走过去,每一声脚步声都砸在他的心上,也砸在了顾清合心上。他终于走到顾清合身后,顾清合的目光还放在报纸上,江墨白扬起手上的丝巾,又一次蒙上了顾清合的眼睛。
顾清合的视线突然变暗,他轻笑一声:“一定要遮住眼睛吗?”
江墨白没说话,他的手掐住顾清合的下颌,俯下身隔着丝巾在顾清合的眼睛上印下一个吻。
热度透过丝巾传到皮肤上,顾清合感觉自己眼周的皮肤发烫,他抬手想取下丝巾。江墨白握住顾清合的手腕,制止他的动作。
“都到这儿了,还不让我知道你是谁吗?”顾清合反手握住江墨白的手,另一只手扯下了丝巾。
江墨白把脸埋进顾清合的颈窝,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
“只是猜测,现在才确认。”顾清合一边说,一边从江墨白的怀抱里抽身,他坐到沙发的另一端,平静地看着江墨白:“江先生,你好。”
江墨白眨了眨眼,慢慢直起身:“顾总。”
顾清合整整衣领,指了指沙发的另一侧:“坐。”
沙发很长,江墨白从沙发后面绕过来坐在另一端,和顾清合之间的距离还能再坐进好几个人。
顾清合侧靠在沙发上,他盯着江墨白看了一会儿,才问:“你的条件是什么?”
“没有。”江墨白回答得很快。
顾清合忍不住笑了,他手肘搭在沙发上,偏头看江墨白:“没有条件?你在玩欲擒故纵那一套吗?”他顿了顿,又问:“钱?名气?还是要什么?”
暖黄色的灯光打在顾清合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遥远又不可侵犯。
来酒店的路上,江墨白一会儿想自己要用什么办法威胁顾清合,一会儿又想自己要怎么逼他“就范”,但等到真和顾清合坐在一起,他望着顾清合澄澈的双眼,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主动权好像全在对方手里,他只会说:“我不要那些。”
“哦?那你要什么?不会是要人吧…”顾清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嗯,要人,想要你。”江墨白的话直白又大胆。
顾清合眯起眼睛看江墨白的表情,似乎是想弄清楚他说的是真是假,江墨白迎上顾清合的目光,顾清合心里无名生出一股火,他点点头,说出一句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行,那你先把我舔硬。”
江墨白的表情有一瞬的空白,接着他站起身,朝顾清合走去:“好。”
地板上铺了地毯,江墨白半跪在顾清合腿间,他低下头,隔着西装裤亲了亲顾清合还没有硬起来的阴茎。他抬头看了眼顾清合,只看到对方流畅的下颌线,他伸出舌尖,试探性的沿着阴茎的形状慢慢描绘。
舌尖下的阴茎终于有了反应,江墨白用手揉了揉半硬的阳具,又低下头用舌苔重重压在阴茎上。江墨白的手放在顾清合的腿上,他感觉到手下的肌肉逐渐紧绷。江墨白嘴角上扬,他用牙齿拉下西装裤的拉链,少了一层裤子的阻隔,江墨白明显感觉到阴茎变得更硬了。
顾清合的呼吸开始变得凌乱,他垂下眼,只能看到江墨白的发顶,而他的舌头正隔着内裤舔在他的阴茎上,粘腻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异常明显。顾清合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才让自己从情欲里稍稍清醒一点,但他越是清醒,越能感觉到自己下面的女穴正一点一点地向外冒着水—他分明是想羞辱江墨白,但现在,被羞辱的也不知道是江墨白,还是他自己。
内裤被舔得很湿,完全黏在了阴茎上。江墨白张开嘴,用力吸了一下龟头,他听到顾清合的吸气声,他又含住龟头慢慢吸吮,等手下的肌肉渐渐放松时,猛地用舌尖抵上铃口,龟头霎时流出一大股清液。
顾清合抓着沙发扶手,他边仰着头喘气,边抓住江墨白的头发让他抬头:“够了。”
江墨白握住顾清合的手,语气又变得无辜:“顾总,您还没射。”
“不用,你起来。”
江墨白听话地站起来,下半身鼓起的一团正好对着顾清合的脸:“顾总,我原本是不打算强迫您的,但现在看来,好像做不到了。”
顾清合刚一抬头,就听到“咔嚓”一声—自己的右手手腕被手铐拷上了,他躲开江墨白的手,曲起膝盖朝前狠狠一踢。
江墨白早就料到顾清合的动作,他用脚挡住顾清合的攻击,整个人压在顾清合身上,又用手肘卡住顾清合的脖子,窒息感让顾清合的挣扎变弱,江墨白找到机会将他的左手也拷住。
“你在做什么?”顾清合瞪着江墨白。
江墨白把手铐的钥匙扔到一边,笑笑说:“顾总记性真不好,我不是说过吗?我想要您啊。”说完他也不管顾清合的表情,抱起顾清合就往卧室走。
顾清合的双脚被紧紧箍住,平时只用走几步的路程突然变得漫长,他愤怒地咬上江墨白的肩膀,牙齿深深陷入衣服里,血腥味在嘴里弥漫。
江墨白没理肩膀上的疼痛,他推开卧室的门,双人床正对着他们的方向,但却不是上次那张床。他挑了挑眉,注意力又被床头的柱子吸引,他抱着顾清合走到床头,掏出锁链把手铐和床柱绑在一起,做完这一切,他才放开压住顾清合的手。
顾清合用力晃动手铐,打理好的头发也变得凌乱。江墨白把手伸进手铐里,确认手铐内的皮质面料不会伤到顾清合的手:“别乱动。”
“解开。”顾清合还咬着江墨白的肩膀,说话含糊不清。
江墨白捏住他的下颌,顾清合吃痛,松开了牙齿。江墨白从手边胡乱拿了条毛巾塞进他的嘴里。
顾清合手被拷住,嘴也被塞住,整个人犹如案板上的鱼肉,而江墨白就是可以任意宰他的刀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