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路曼摇头拒绝,且不说里头有个吃过的鲜肉,万一她醉意大发扯着蒙嘉瑞来个大闹会场,不妥妥的现场戴绿帽。
齐蕴藉又怎会不知她公司里有其他男人,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几分疙瘩的。
嫩白如雪的肌肤上还有点浅浅的伤痕,涂了药膏淡了许多。
天气都开始发凉了,蒋莱和祁焱却都像没了动静一样销声匿迹。
路曼换了身得体的晚礼裙,贴身的布料为白色打底,最外层勾着无数的水晶,灯光打在上面,她就如同水里出现的妖神,神态中都带着不可侵犯的圣意。
按理说这身装扮已然可以,但她还是套上了单薄的风衣遮掩。
他问时,她只道夜里天凉。
但齐蕴藉心里清楚,她这是去酒会前还有约会。
他猜的不假,湛霄哲已经在祁焱那工作了一段时间,她说出去的话却迟迟没有兑现。
所幸趁这次出门,一并办了。
齐蕴藉看着她驱车驶出车库,再回头时,桌上的戴安娜安安静静插在花瓶里,午后的阳光斜打在透明玻璃处,再在桃木桌面上印出一片波澜的光斑。
困于桌面的花,和困于家中的人一样。
有过一时的喜爱,却仍旧会在凋落之时弃之如履。
湛霄哲早早到了,坐在靠窗的圆桌前喝着咖啡,他好像喜甜,棕色的沫子沾染了上嘴唇一条线。
二人从未见过,从路曼高中开始,一直只有简单的通讯,枯燥的聊天内容也都围绕着串串数字和代码。
他不知道她的样貌,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路曼同理,对于一个并不会介入生活的人,她没有兴趣过多了解。
见面只是约定。
“喝点什么?”湛霄哲舔着上唇的泡沫,手上拿着菜单,眼里却在上下打量。
他不是刻板印象里程序员的呆板模样,反而生的风情多种,很像游离于池塘的海王,尤其是勾着唇线的动作,更像是抛下鱼饵的前兆。
“待会儿有应酬,不喝了。”路曼推开他递上来的菜单,单手解开胸前的纽扣,大方的将内里水晶贴身抹胸裙露了出来。
湛霄哲承认确有眼前一亮,许是店内折射的阳光,也许是她寡淡的神情。
她虽说不喝,他还是招呼服务员给她送上了杯柠檬水,路曼交迭着双腿轻抿了一口,直接步入正题。
“研究的如何?可有进展?”
湛霄哲哑然失笑,“合着我们的见面,非得围绕着那个男人?”
路曼微眯起眼,戒备之意写了满脸,“我可没提任何人,你只说见面,也没说其他,不然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聊?代码?”
他默然,随即撵起方糖丢入咖啡里,“我这人喜甜,喜挑战,喜征服。他那的技术难关可比我们之前参与的要困难的多,不是一天两天可以促成。但以我的能力,我觉得今年年底前还是有望研发成功的。”
“只不过……”
路曼没接茬,甚至连目光都没放在他身上。
湛霄哲也不说话了,不停夹着方糖丢入马克杯中,一瓶方糖见底,一块块颗粒明显的糖块堆积在杯中来不及融化,直到咖啡汁即将满溢。
她扯过他手里的夹子,捡起一块方糖扔进杯里。
棕色液体顺理成章地从杯壁上滑落至杯碟,她丢下夹子,拎起手包与他道别,“糖吃多了,过犹不及。况且,我和你一样,喜欢征服。”
湛霄哲一愣,望着离去的背影低声失笑。
秋风吹拂着她的风衣,细长的小腿踩着细带银色高跟,美得像个该摆在水晶球里的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