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好像都?是四年前应该出现的场景,却?迟来了这么久,所以甜姑恍惚,恍惚极了。
还不待她回过神来,西?屋的门忽然就被推开?,顾堰道:“水好了,你先去洗?”
甜姑如梦初醒:“好、好……”
她飞快地拿了几件干净的衣裳转身去了净室,没出息的,脸颊又烫又红。
她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呀……
顾堰毫无所查,依然在收拾屋内的琐事。
这净房甜姑也很是熟悉,什么东西?摆在哪里,放在哪里都?一清二楚,很快,她便洗漱完毕,回到了西?屋。
这农家小院可不比京中方便,单是一个人洗澡都?很麻烦,现在快亥时了,如果重新烧水……甜姑正有?些犹豫,就见顾堰随便大咧咧的拿了几件衣裳去了净房,“我去了,你先睡。”
甜姑:“!”
他不会?要用她剩下的洗澡水洗吧……
瞬间,甜姑脸颊又变得?绯红,她再也无法淡定了,坐在炕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长发。
甜姑并不知道的是,她及笄没多久后出嫁,如今已经十九了,少女的青涩褪去,变成了最诱人的妩媚。此刻的她穿了一件嫣红色的软袍,将全部?长发拢到一侧,露出雪白的脖颈,浑身上下,一丝未露,却?无时不刻散发着诱人又甜蜜的气息,就好比那青涩的幼桃,在成熟之后变得?粉红、香甜。
顾堰从净房出来时,瞧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的脚步忽然顿在了门槛之外,竟然一步也挪不动了。
甜姑听见声?音,回头:“洗好了?水就留在那,明早再收拾吧。”
从前亲密的时光也不是没有?过,顾堰却?从未这般生涩和慌张,他竟不敢直视她的面容,眼?神随意看向别处:“嗯。”
甜姑一愣。
低头看了眼?自己。
她……不好看吗?
他为何不看她?
顾堰走到烛火台前,忽然就吹灭了蜡烛,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不早了,睡吧。”
两人第?一次在这个原本?是他们“洞房”的屋子里歇下,然后顾堰来了句睡吧。
甜姑说不清心中的想法,或许有?一丝丝的失落?
不过,她也很累了,而且,这是他时隔这么多年第?一次回来,婆母又不在了……
他心情?复杂也是人之常情?。
甜姑没那么矫情?,嗯了一声?,躺下后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等?她的呼吸均匀后,身边人忽然再次睁开?了眼?。
顾堰翻了个身,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借着柔柔的月光,他一遍又一遍的描摹着面前人的眉眼?。
他心中的确是复杂的,但这种复杂,并不仅仅是来自于老娘。
再知道真相后的这几个月,他早已接受了曾经的过往。
他也诚然是痛苦的。
但他知道,他不能沉浸在这份痛苦之中,因为,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去补偿和守护。
顾堰眉眼?软了下来,凑上前,亲了亲他可爱的甜甜。
明日一早,他要去村长家里,至少在顾家村,要把这里的遗憾给圆上。
正文结局(下)
一直以来的舟车劳顿, 让甜姑一下子就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时,身边早就没有顾堰的身影了?。
她有些懊恼,不过转念一想?, 如今也没有了什么急事,于是慢悠悠地收拾起?身,穿衣洗漱。
她不过多赖了?一会床,这小院里的光景竟然大不一样!
也不知道顾堰是怎么做到的,不过一个?晚上,这小院里面就多出了许多勃勃生机。
破败的家?具全被?修好, 鸡圈和?鸭圈焕然一新, 柴房里的柴堆起?了?老高, 水缸里面的水也是满满的。
如安在?修剪草木, 福贵和?顾显城此时都已经不见了?综影,甜姑正要问, 就见福贵兴冲冲地跑了?回来,手上还提着一份早饭。
“娘子,快过来吃早饭!我?看见村口有卖包子的!”
甜姑走?了?过去,惊讶道:“是一对婆媳在?卖吗?”
“对!不止,还有个?男人, 只是跛了?脚,在?一边帮忙。”
甜姑了?然,那也是对苦命的, 男人快三十多了?还要上战场, 婆媳两被?迫出来谋生。
不过, 听福贵这么说, 知道那家?男人应当也是归家?了?,即便留了?点伤也不算什么。团聚就好。
甜姑又看了?一眼院中:“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