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青太可怜了,阴差阳错地被季南烽占了便宜,就被季南烽给盯上了。
这般一过就是三天,徐家人三天未归,阮棠吃了三天的卤肉饭,每吃一顿就将季南烽翻来覆去地骂。这辈子,她大概都不会再想吃卤肉饭了。
季南烽说到做到,每天给阮棠送肉送蛋。
说是借住,就只借一下住。
这几天,村里人路过徐家都是避开走的,生怕被牵连上了,阮棠也乐得自在。
阮棠没想到知青们会来看她。
阮棠将知青们请进了院子里,又倒了红糖水招呼他们。
一共来了三名知青,一男二女:男知青长庞鹏,女知青长曲文丽,还有同是沪市来的孟琼英。她的好闺蜜杜雪晴没来。
庞鹏和曲文丽是最早下乡的知青,阮棠刚下乡时才十六,没少受两人的照顾。如今,两人正在交往。
他们是代表知青们来慰问阮棠的,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孟琼英也来了,她与孟琼英虽然都是沪市来的,但是因为她平时与好闺蜜杜雪晴腻在一起,与孟琼英并不曾深交。
曲文丽不是扭捏的性子,不等喝水就开始安慰阮棠:“阮知青,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们这几天都有去县里,没在游行的队伍里见到徐彦同志,想必他应该没事。”
庞鹏附和着,“阮知青你放心,知青点每天都派人去县里打听消息,一有消息就跟你说。”
阮棠心里暖暖的,从青云大队到县里至少要走3个小时,就算是遇上牛车和拖拉机,这么冷的天,就算是到了县里也得冻成了冰棍。
“谢谢你们。”
几人又说了一会话后,就要走了。
阮棠将人送到院门口,目送三人离开。没走多远,孟琼英就折返了回来。
孟琼英:“杜雪晴今早收到了一封从沪市寄来的信,就急匆匆地去了县里。我就一不小心瞥到了几个字,阮家下放……”
阮棠这才知晓孟琼英跟来的原因,倒是没想到一向清冷的孟琼英竟然会偷看杜雪晴的信。
孟琼英知道阮棠所想,红着脸小声解释了一句:“那也是因为杜雪晴太反常,你出事,她没来看一眼……反正你小心点,我走了。”
阮棠知道,按照时间点,她家人半个月前被下放了,阮父作为沪一医院外科主任积累了不少人脉关系,走了关系也来了红阳县,便于与她有个照应。
阮家人毕竟是下放的,与她这种下乡的性质不同。阮父没联系她,说明日子尚且能过,也可能刚下牛棚,别人盯得紧,不好联系她。她原就打算过年前去一趟,悄悄地送一些物资过去。
只是不知,杜雪晴想要做什么?
到了夜里的时候,季南烽来了。
“我要出一趟门,最多十天。年前一定会回来……”娶你。
阮棠低着头,含糊地应了一声。
季南烽手痒痒,只看到了阮棠的毛茸茸的头顶。
季南烽交代了徐家三日后就会被送回来,如果遇到麻烦了就找季家人。说完,又塞给了她十张大团结,让她去县里逛逛,遇上想买的就买回来。
“好好待在知青点,等我来娶你。”
如季南烽所说,徐家人齐齐整整地回来了,连嫁到县里的女儿都回来了。
徐彦身上一身伤,脚步虚浮,徐母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都瘦得脱相了。
阮棠一见到徐彦这副惨样子,哭得凄惨。徐家人只当她是心疼徐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是哭自己报仇了。
徐家人打发了哭啼啼的阮棠去做饭,一家人关上门来商议离婚的事情。
徐家的算计
这回,徐彦能回来,得亏了他当晚没洞房,不然能不能回来都是两说。这些天,徐家寻了不少关系,上下打点才将人给捞了出来。
“我不离婚,可我追了她三年,连个小嘴都没亲过,天底下就没有这么亏的新郎。”
徐大姐戳着徐彦的脑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睡女人。”
徐二姐在一旁出主意:“这回可都是那女人惹出来的祸,就这么清白地放她离婚,想想也不甘心,就让小弟折腾折腾收回点利息……”
徐彦忙表态:“这回咱家打点了那么多钱,我不睡个百八十次,我都亏了。”
他已经二十三,对男女那档子事情早烂熟,他可没少听同龄的男人说荤段子,早心痒难耐想试试。要不是真喜欢阮棠,怕吓到她,早将她推草垛去干了。
阮棠做了一锅的面条,自己吃饱了后,才端了一碗面进屋。
徐母见到阮棠,横眉竖目地呵斥她躲懒。“还不赶紧过来伺候我吃面。”
阮棠小声地提醒:“妈,伺候这两个字不能说,是封建糟粕。”
徐母一听到“封建”二字,吓得身体一激灵,“离婚,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阮棠也被徐母吓了一跳,手一翻,一大碗面条全倒在了徐母的脖子里。
热汤滚烫,徐母疼得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烫死我了,小婊子是要弄死我啊!老大,老二,给我弄死她!我他娘的今晚一定要弄死她……”
鸡飞狗跳之后,徐家人想再找阮棠算账,就发现人不见了。
一顿好找,发现阮棠是回了知青点。
知青们发现要阮棠连带着被子都带了回来,神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