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烽唤他老鼻,大概是因为他的鼻子特别小?期望叫着叫着,潜意识里鼻子能长大?
阮棠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不礼貌,忙甩开了脑子里的乱七八糟。
老鼻让两人进屋后,季南烽就将他做了记号的东西递了过去。
老鼻戴上眼镜,接过纸,手指头微曲,在桌上模拟着扣着声……
“不对。”
阮棠突然出声:“不是这样的。这个长短有误,是两长两短一停顿。”
老鼻抬眸看向阮棠:“你记得?”
阮棠学着老鼻的模样,手指头弯曲扣着桌面。
再次重现那滋滋啦啦的声音。
老鼻拿了笔,在季南烽的纸上现场改了起来。
老鼻回屋去破译。
季南烽惊喜地盯着阮棠:“你竟然记得?全部都记得?”
每一次,阮棠我都会给他惊喜,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但是等发生时他依旧会被惊艳到。
“这些,比我爸塞给我的医科书简单多了,不难记。”
这多亏于阮从谦先生从小就诱哄她记厚厚的医书,一开始是在安静的地方让她记背,后来就带她去菜市场去学校,哪儿吵,就带她去哪儿。
不知不觉中,她就养成了对声音特别敏感。
因为阮从谦先生说,作为一个优秀的医生,要会听声音。手术刀落在人的身上,每一刀的声音都是不同的。
“季南烽,你说我要是拜老鼻为师,他会不会教我?”
季南烽摇头,“不可能的,老鼻性格孤僻,不喜跟人接触,组织上曾给他介绍徒弟,都被他给拒绝了。”
“啧,你当然不可能!你拿着纸笔记都能记错,收你做徒弟,那岂不是砸自己的招牌。”
阮棠傲娇的抬头挺胸,“我就不一样了,我对声音敏感,是个好苗子。”
季南烽捏着一把阮棠傲娇的小脸,“别想了,就算你是天漏好苗子,老鼻也不可能收你为徒。”
“我不信!我……”
老鼻开门出来,就看到两人腻歪在一起,默默地挪开眼,当作没看到。
阮棠拍开季南烽的手,“在我师父跟前,对我放尊重一点!”
老鼻噎了好大一口,他什么时候收徒弟了,他咋不知道?
阮棠半点不介意老鼻的冷脸,一口一个师父,吵得老鼻脑壳疼。
“师父,你破译出来了吗?”
“我师父这么厉害,一定破译出来了。他们说什么了?”
老鼻将纸往阮棠怀里一塞,赶着拿上东西快走吧。
谁想,阮棠一屁股在老鼻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他家就这么一条没瘸腿的凳子!
徒弟坐着,师父站着?这徒弟是要上天吧?
呸呸呸,他想什么呢,他都气晕了,他压根就没徒弟。
老鼻给季南烽使眼色,让他快点将人带走。
季南烽摸摸鼻子,挪开了眼。
他祖宗,他管得了吗?
阮棠可没看到季南烽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看着纸上的字。
独坐床前手作妻,子孙落地化花泥。
小径深深草凄凄,花在深处邀君采。
老地方,约否?
今夜静待君来。
“上面写了什么?”
“噢,没什么,也就是文化人磕炮到约荤/炮的一个渐进的过程。”
“约个荤/炮?”
季南烽皱眉,约是约会的意思!荤应该是肉的意思吧?炮,是指大炮这种的武器吗?
约个肉的武器?
这话怎么连起来,他就听不懂了?
但是一旦涉及到武器,就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一定要想办法捣毁这个荤炮的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