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詹家这些年已经落寞,但是老季的仕途坦阔,据说明年就能往上走一走。
季家能不远千里地来参加婚宴,都是看在过去交情的份上,等贺首长退了下来,到时候就得换成贺家攀着季家了。
贺大哥巴巴地说了一堆,最后就是要求贺昆去将詹婷白母子两人请回来。
贺昆不干,嘲讽道:“那是你攀着季家,老子可不干!我没跟季家算账就不错了,闹了我婚礼还想逼我请他们回来,好大的逼脸!”
贺大哥还想说什么,就被贺昆指着鼻子骂了。“看不惯老子,你也去招待所陪着他们去啊,当老子稀罕你们在这儿?”
撂下狠话,贺昆就走了。
他还得跟他嫂子赔不是呢,谁有空听他们瞎逼逼。
贺首长差点绷不住老脸,骂了一句臭小子。
贺大哥看不惯他爸这般纵着小儿子,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轻拿轻放,只骂了一句臭小子就掀过去了。他爸可有想过,这是为他们家拉了一个仇家!
“既然二弟不稀罕我在这儿,那我也去招待所。”
亲哥哥都拒绝出席贺昆的婚礼,丢人的只会是贺昆。
等贺大哥一走,贺首长拊掌大笑,“我早说过,臭小子像我!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卖面子!”
贺母对儿子是无条件宠溺,儿子不想请詹婷白母子俩,她就不请。
“等回京后,我要上门问问季家是几个意思,在我儿婚礼上闹事是不是不满意这桩婚事。”
早两年,詹婷白还想将她侄女介绍给贺昆,贺昆一听要相亲就躲在部队里连家也不回,惹得贺母没好哭,贺首长骂了几回也不管用。
他都做好了儿子打光棍的准备,谁想峰回路转,竟然自己谈对象了,还被丈母娘给送到了牢里。
哈哈,臭小子,像他!
卫首长推开门进去,贺首长才止了笑,不满用眼神控诉卫首长不讲江湖道义,开门前不敲门。
卫首长直接说明了来意,将季家拜托他们牵线认亲的事儿说了,谁想到了地儿之后,季家竟然将人晾着转头去找怀孕的小媳妇说教……
贺首长向来神经大条,他作为季南烽的老领导,就是看中了季南烽的能力和重感情,才特意安排了贺昆跟着他。但是他从未将季南烽和京市的老季联系起来。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挺像啊。
卫初晨因此事对婚宴造成的变故表达了歉意,“贺叔,我已经将此事告知了外头的宾客,并且回京后,我会找季叔要个说法。”
贺首长毫不掩饰对卫初晨的喜爱,“我家老大跟你们家老大差得远了,明明都是一个圈子玩到大,连学校都是一样,唉……”幸亏他能生,又生了小的。
隔壁的院子里,高沁也在重复刚刚发生的事情。
饶是季奶奶这样的好性子,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季南烽兄弟俩听到,贱人、童养媳时,脸色阴沉沉地可怕。这个季家,他们记住了。
这一笔账,早晚,他们会算回来的。
京市,他早晚都去讨账。
“我没让自己受伤,我一看他们要动手,我就喊人了。”
阮棠安抚完季家人,又猛夸了一番季高沁:“嫂子的沁沁好勇敢呢,一直站在我跟前护着我。”
季南烽询问阮棠要不要送她回家,阮棠摇头拒绝,贺昆一辈子也就结婚一回,他们怎么能缺席?
婚礼按时举行,贺昆和孟韵对着伟人像宣誓后,礼就算成了。
开席后,宾客尽欢。
因为,贺家的席面真的太到位了。
谁也没想起招待所里的那四人,四人原以为撂下话后贺家人为了脸面也会来走一趟,到时候可以顺势下台阶。
饿着肚子等啊等,谁也没有来。
席面散了后,宾客们都被安排到隔壁的两家四合院入住。
只留下了季南烽一行人嬉闹着。
这年头,洞房不能叫洞房,叫由浅入深地增进革命夫妻的革命感情。
新婚夜里,要先团结,后紧张。
季南烽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贺昆。
贺昆不要,还当季南烽塞给他那些黄本本。“我好歹都奔三了,还能不知道男女那档子事?兄弟放心,误不了事儿。”
贺昆死活不要,季南烽无法,只能摊开了纸,照本宣科地念道。
“男同志一开始时,要特别注意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关心和爱护革命女同志!”
贺昆和孟韵涨红了脸,他们十分确定季南烽在教他们开车,但是又没有证据。
“这是街道办妇女主任刚送来的纸条,你不看,我只能代劳念出来。”
苗建业在一旁笑疯了,季南烽可真太损了,但是他喜欢这种调调。
所以,苗建业也添了一把火:“我街道的妇女主任也跟我说过,她还说革命夫妻每一次不宜将运动深入持久地进行下去,以免影响休息,影响第二天上班。”
王强今年刚结婚,对这个印象颇为深刻。“原来天下的妇女主任都管这事啊,她还让我别度低级下流的蜜月,别每天都混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