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六,刚好是周日。
黑市送来了二十头生猪,还有三百多条鱼。
一大早,从屠宰场请来的师傅就开始杀猪,后勤和保卫科的同志帮忙打下手。整个家属院的上空飘荡着惨烈的猪叫声。
家属院里的孩子们却兴奋地围着猪大喊大叫。
早两天,阮棠就与后勤商议杀猪时整个杀猪宴,犒劳辛苦了一年的医护和工作人员。
医护和工作人员们排着队,每人领了五斤肉和五斤鱼后,杀猪宴开始啦!
“噢——吃杀猪菜咯——”
第一碗热腾腾的杀猪菜端出来,被放到了阮棠的跟前。
大家起哄着让阮棠说几句。
阮棠也不推辞,“在大家的努力下,来年,我们省一会更好!”
众人欢呼,全场雷动。
“阮姨,那我们来年还能吃杀猪宴吗?”
有个孩子大着胆子问道,其他小孩子也纷纷开口。
阮棠笑道:“有!年年都有!”
孩子们欢呼,连带着席上的气氛都热烈了起来。
杀猪宴吃到一半,天空就飘起了雪花,这丝毫不影响大家的热情。
散席了后,家属们自觉地帮忙整理和打扫。
剩下的猪肉,也被手头宽裕的人家分了去,因为不要票,有不少人排队要买。
阮棠没去凑这个热闹,在雪下得稍稍大了一些就回家了。
换下了湿衣服,阮棠就坐在屋檐下巴巴地望着,她总觉得季南烽该回来了。
杭省地处南方,这地都下雪了,北面一点的一定雪更大,路更难走。他们也该回来了。
饶是平时龟甲不离手的柳湘云,也与阮棠一道儿,巴巴地望着门外。
季小弟无情地嘲笑两人:“你们都快成望夫石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大雪封路,他们车上有吃有喝,说不定伙食比咱都好。”
“你懂个屁!外头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家狗窝。”
季小弟挨了季奶奶无情一拐棍,疼得他呲牙咧嘴。
“嘿,确实该揍。期末考试,也就堪堪吊了车尾进了1班,你看看高沁,还是年级第一。”
因为季小弟的打岔,阮棠和柳湘云也被转移了注意,说起了季小弟刚领的成绩单。
季小弟挨了一顿嘲,期期艾艾地凑到柳湘云的身边。
“姐,要不你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考第一?”
他真的受够了,天天做家务的日子。
柳湘云还是头一次给人算这个,也有些激动。
谁想,她的龟壳丢出去,不带转动一下的。
连丢三次都这样,就跟贴地上一样,不带动一下的。
“姐,咋样?”
柳湘云轻咳了一声,“可能冬天了,乌龟冬眠,所以没测出来。”
阮棠差点儿笑疯,早几天那龟壳算到有八卦转得跟装了马达一样,一测考试成绩就装死了。
不用说,就是个渣渣龟。
季小弟不知内情,他信了。“那等天转暖了,姐你再给我算一个。”
柳湘云拿着龟壳的手一抖,应了。
等季小弟一走,柳湘云就跟阮棠小声嘀咕:“等开了春,我去弄个好学的龟,你帮我杀一下吧?”
阮棠:“有没有一种可能,好学的龟懂得保护自己,不会让人轻易地给抓到了。”
这,好像极有可能。
就在柳湘云纠结要不要跟高沁取取经,然后去骗乌龟时,王强来了。
王强送来了一麻袋的山货。
季奶奶有些意外,“冬笋板栗松子,还有不少野菌子,你上哪儿找来的这些好东西。”
“我早几天就放假了,特意带着小高儿和小歌儿去了山里一趟,带了布料子找了老农换的这些东西。”
阮棠随口问道:“你们报社放假那么早?”
“没有,是柳副社长生病了,所以我办完了手里的事情就放假了。”
“我哥生病了?”
“你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