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都忘了。小棠儿,下午再叙啊。”
小李叔匆匆走了,留下阮棠和神外的老师大眼对小眼。
第一眼,阮棠就认出来了,这是协一的神外大佬龚华茂。
前世,与阮从谦同志一北一南,颇有王不见王的意思。
总而言之,就是不大和。
唉,到了父债子偿的时候了。
可她这个不孝女压根不想给父偿债,她只想光明正大地偷师。
阮棠嘴角一扯,扯出一个45度的笑容。
她听说45度的仰头最美,45度的笑容应该最甜吧?
她企图用最甜的笑容迷惑住龚华茂老师,一个深鞠躬后就想溜进教室。
“等一下。”
“你是哪家医院的?叫什么名字。”
阮棠无奈转身:“杭省省一,阮棠。”
“阮棠——你跟阮从谦医生什么关系?”
“……正是家父。”该来的,躲不掉。
龚华茂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阮棠,小姑娘长得娇娇软软的,看着也不过二十出头,在骨科上已经颇有造诣。
这回选了神外来上课,是想要换一个专研的方向了吗?
小小年纪,野心倒是不小。跟阮从谦一样,哪儿不好待,非得来京市。
“你有跟着你爸学过神外?”
阮棠保守地道:“学过一些皮毛。”
“进去吧,听听你爸跟我的经验见解有什么不同。”
阮棠原以为会被好好刁难一番,果然她还是太狭隘,小瞧了这些大佬们的心胸。
这一回,真诚了不少。
“龚老师,您辛苦了。”
“你知道我?”
“我爸以前在家时,经常提起您。我爸的书架上还裁剪了您接受访谈时的照片。”
龚华茂兴起:“喔?是吧?你爸都说了什么?”
“他说您目标坚定,书本上没有的,您就在实践中摸索,是真正敢言敢医的一线战士。”
阮父上辈子的原话:龚华茂就是一死脑筋,一个人在一线疯狂做手术,也不晓得跟人互通有无。
龚华茂努力地压下上翘的嘴角,礼尚往来了一下下:“阮从谦医生也是一名好战士的。”
他摆摆手让阮棠进门。
龚华茂抬眼看着阮棠欢喜的背影,上他的课高兴成这样,看来阮从谦应该没少在家里赞赏他。
是他一直误会了阮从谦,还以为阮从谦看不起他师出无门,全靠一点一点地在实践中摸索进步。
既然是误会,就要解开。
他打算今天下课后,就去买点沪市的特产给阮从谦寄去,算是感谢他的深沉的欣赏。
龚华茂原本今天准备的内容比较简单,在教室里见到阮棠乖乖地拿着笔,一脸求知欲地看着他时,他改变主意了!
他要对得起阮从谦的夸赞。
龚华茂将手里的教案一扔,脱稿给大家说起了他前阵子刚研究的课题。
他越说越兴奋,唾沫横飞。
台下,小学鸡医生们两眼发直。
一天下来,头快要挠秃了。
龚华茂满意地看着小学鸡们揪头发,“我以前也是从你们这时候过来的,学着学着就会了。”
视线刚要收回来,就看到了阮棠已经在收拾东西,做好了随时准备冲出教室的准备。
就像是个天天等打铃、天天等吃饭的差生。
看来阮从谦的女儿打了退堂鼓,不想专研神外了。
这般也好,好好地在骨科研习下去,以后一定会比李闵医生更有成就。
因为神外这一方向难度颇高,全国能排得上号的医生也就那么几个。除了阮从谦那一脉的,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他。
所以,神外的讲课老师只有他。
“今天大家的状态都很好,希望接下来的14天,我们能够一起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