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心血来潮去省一值个夜班,也不能发现老赵同志病得这么重。白日里,她时常看到保卫科的同志在巡逻,半点儿没发现老赵同志有什么异样。
不得不说,哪怕是退伍军人,他的意志力真的如钢铁一般。
“谢医生妙手回春,我的腿已经好多了,就算是下雨天也能睡个好觉了。”
阮棠笑着道:“这就好,那你要遵医嘱,注意复查。”
老赵同志乐呵呵地答应了。
省一分院中,余成茂担任了保卫科科长,季南烽三个战友分别担任了组长。
因为经费不足,阮棠又安排了一次招聘,招了近三十人的临时工,言明了等实验结束,就会解散队伍。
临时工们不少都是下乡的知青得了消息回来应聘的,还有一些是没工作的毕业生。
当时说得好好的,大家都能接受。
等过不了多久,三十个临时工跑了三分之一去别地上班了,还有三分之一去别地应聘没进的。
阮棠也不乐意了,这是将省一当成了踏脚板呢。
当初黑纸白字全写好的,说好的契约精神呢???
所以,阮棠反手就将这些人给告了,发了一小笔横财。
空出了近二十个名额,这一回,阮棠就将名额给了条件困难的退伍兵,老赵同志就是这时候应聘进来的。
因为退伍兵严以律己,纪律严明,省一分院的保卫科精神头焕然一新。
为此,省一的保卫科科长还特意请求余成茂拨一些人,教导省一保卫科同志拳脚功夫。
回到了省一分院后,阮棠去停自行车,让老赵先回去。
等阮棠一转头,就看到老赵跟着过来。
“咦,你没回去?还有事?”
老赵同志神色纠结。
“什么事吞吞吐吐的?遇上困难了?你放心,我要是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帮忙。”
老赵同志一咬牙,“阮院长,你信迷信吗?”
“嗯?怎么这么问?”
“在我们乡下,狗子都特别通人性,陪着主人家上山捕猎,能为了保护主人跟狼群搏斗……”
老赵同志顿了顿,“今天那只母狗跑进了医院求助,瞧着也是通人性的,我有点怕会出事。”
阮棠心头一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管到底通不通人性,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一定不能出事!
那些志愿者最晚的都已经怀孕五六个月,要是出事……那真的是前功尽弃。
“糟了,那狗的尸体都还在兽医站,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
“我就是担心这个,在我们乡下,一年到头也沾不到什么荤腥,只要不是被药死的狗,意外死掉的都会拿来吃掉……”
阮棠忙骑上自行车,“那还等什么,赶紧走!”
等两人火急火燎地到了兽医站,兽医听到他们要要回四只狗的尸体,不耐烦地道:“你们出门都多久了,早处理了。”
老赵同志还想跟兽医理论,阮棠给拦了。
“不用跟他废话,我去找他们站长。”
阮棠转头就去找兽医站的站长。
“您认识兽医站的站长?”
“不认识。”
“不认识?那人家能搭理咱吗?”
“去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没错,她打算刷脸。
如今,她在省城大小也是一个人物,报上她的名号,兽医站的站长多少要给点面子吧?
阮棠敲门进了站长的办公室,还没自报家门,兽医站的站长就热情地起身了。
站长热情地请两人落座,还亲自给两人倒了水。
“阮院长,没想到竟然在兽医站见到你,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是四只狗的尸体,把我吹来的。”
站长一听,这里头有事啊,忙让阮棠展开说说。
老赵同志接过话茬,三两句地将事情说了。
“就这事啊,我找人去给你们寻来。”
不多会儿,兽医站的同志将四只狗的尸体全装在了桶里弄了回来。
兽医站站长提点了一句:“狗有灵性,阮院长拿回去后还是寻个地方给他们好好埋了吧。”
阮棠有些意外站长会这么说,兽医站的站长笑着解释:“我女儿也是志愿者,结婚十年,中药西药偏方吃了不少,托阮院长的福,已经怀孕六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