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高阳忙描补道:“啊,他年长我几岁,爸您平时教导我的,要有礼貌。难道他比我小吗?”
季部长呼出一口气,他这儿子被詹婷白教导地有些蠢,将两句话都整不明白,鸡同鸭讲。
“行了,跟你说也说不明白。把头低下来。”
季高阳乖乖照做,把头低到季部长的面前。
只见季部长一把薅住季高阳的头发,用力一扯。
因为季高阳的头发有点儿短,季部长薅了一把也没薅下一根。
季高阳头皮一疼:???他爸做什么?
季高阳刚想抬头,就被季部长摁住了头。“别动!”
阮棠幽幽地道:“季部长,你刚刚用力点不对,手指头应该贴近发根,跟拔草一样,多拔几丛。”
季部长受教,一顿操作猛如虎,拔下来不少。
阮棠提醒:“带着毛囊的头发才有用。”
季部长找出有用的两三根:“这么一点,应该不够吧?”
季部长请让阮棠来帮忙,他摁住季高阳的头。
本着日行一善的原则,阮棠格外认真地执行此任务,疯狂“拔草”。
一顿操作下来,果然有不少带毛囊的头发。
检验科的主任一数,有二十来根带毛囊的头发,笑称:“你们也太实诚了,其实几根就够了,不过多了也好,多实验几次不会出错。”
轮到季部长和季南烽,两人谢绝了阮棠的热心,自己揪。
有了五六根,两人就停了手。
季高阳看着检验科的主任将头发一一分类装好,还标注上名字。
“爸,头发能做什么检查?”
季部长盯着检验科主任的动作,确定三份头发没有装错,才开口:“亲子鉴定用。”
季高阳脑袋里轰地一声炸了,勉强稳住心神,才道:“爸,你怎么好好地想起做亲子鉴定?要是妈知道,就会觉得你不相信她怀疑她,一准会炸。”
“要是季南烽同志的母亲知道,也可能气得从棺材本里跳出来。将心比心,季南烽同志提出让你也一起亲子鉴定,也能理解。”
季部长接着道:“长眼睛的都说季南烽同志跟我太像了,所以,高阳你支持爸的决定吗?”
季部长说完后,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季高阳。
他的头发都被封包了,他就算是不同意能抢回来吗!
季高阳忙表态,“确实是挺像的。”
“好孩子,很明事理。”季部长拍了拍季高阳的肩膀。
阮棠和季南烽全程看着两人的互动,可以这么说,季部长一人在掌控全局,一会儿强势,一会儿示弱,将季高阳拿捏得死死的。
季部长一转头,就看到阮棠的眼里亮得不行,还煞有介事地冲着他拱拱手。
她,学习到了!
季南烽虎躯一震,他有一个不大好的预感,他这个试验品又要派上用场了。。
因为以前,但凡阮棠学了什么,都会在他的身上先试试效果。
季部长下午还有一个会,与阮棠两人告辞后,就领着季高阳先走了。
阮棠两人出了医院,“你下午有事吗?”
季南烽点头,“有点事。”他实在是不想沦为不堪的试验品,还是去上班比较好。
丰家倒台,还有不少人家都受了牵连,他们该调查丰家的亲家们了。
头一个,便是柳家。
因为柳家都只是普通的工人,又是丰家的异性家奴,也算是受害者。
所以,只是没收了家产,没了工作,打回原籍。
可柳家的原籍就是在京市,祖宅被没收,他们连个住人的地方都没了。
没办法,街道只能给他们在棚户区划了两间房子。
可柳家那么多人,两间房子怎么住得下?
柳老爷子将自己的老棺材卖了,换了一些钱拿来打点,可算是又换了两间房。
柳老爷子一人住了一间,大房一间,二房一间,还有一间房子给未嫁的小姑娘住。
对于柳家来说,全家最值钱的可就属这几个未嫁人的小姑娘了。
柳家从前日子好,小姑娘都养得娇娇嫩嫩,要是嫁人能要不少彩礼。所以,苦谁也不能苦了这几个小姑娘。
至于结婚的小夫妻,跟别人住也不方便,只能又在走廊下搭了好几个棚子,只放得下一张床,给小夫妻住。
如此这般,住的地方是有了,但是他们都没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