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了刚重生时的小心忐忑……
阮棠呼出一口浊气,低头亲了亲女儿的小脑袋,阖上眼睛随时准备睡沉了过去。
砰!
又是一声巨响。
村里的狗也是狂吠不止。
小晚晚也正昏昏欲睡,被这一声巨响给吓得一激灵,瘪嘴就哇哇大哭。
季南烽听到女儿的哭声,不顾擦干身体就冲了进来,“吓到了?要不要叫奶奶来收收惊。”
这些天,季奶奶也没少往城里跑,跟着余大仙套近乎。
没想到余大仙没半点儿架子,果真传授了季奶奶收惊的法子。
没等阮棠答应,季奶奶就拿着柳叶柳条来了,混着一根小头发,在小晚晚的背上搓了又搓,嘴里还似模似样的念着余大仙传授的口诀。
过了两三分钟,小晚晚呼吸沉沉地睡了过去,眼角还挂着泪珠。
阮棠拿了温毛巾给小晚晚的后背擦拭干净,才压抑着怒气道:“大晚上的,隔壁在闹什么?”
这些天,因为杜雪晴消停了,隔壁也就白天的时候拌几句嘴。
大多时候都是徐母和曲文丽吵架,徐父谁也不帮。
季南烽也黑了脸,“白天你没在家,你不知道隔壁的徐彦回来了,白天就吵了一回,没想到晚上又闹上了!我去找大队长说说。”
季南烽刚打开院门,就看到了李大队长和胡老书记在敲徐家的门,身后还跟着不少拿着手电筒的村民。
“我们明天都要下地干活的,可比不得他们徐家有钱有闲,白天闹完了晚上还要接着闹!”
徐家的那些破事闹了多年,他们也都嫌晦气不愿意凑近。
若非这回大半夜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村民们也不愿意上门。
毕竟如今已经放开了,他们只要干完了地里的活儿,就能将山里的地里种的家里养的拿到城里去换钱。
要是运气好,还能遇上城里招临时工。
这些可都是钱呐!这可比看徐家的腌臜事来得重要多了!
“徐大海,开门!”
没人开门,胡老书记直接让人翻墙入徐家,从里面把门打开。
徐家门一打开,众人就被院里的狼藉给惊到了。
家里的水缸全被砸了,地上一片泥泞。
徐父就躺在水塘里,见到有人来了,才敢大喊救命。
众人这才看清楚,徐父的背上骑着徐彦,徐彦的手上拿着一把菜刀!
菜刀上还有血!
徐彦阴恻恻地抬头看向众人,白天时众人看到徐彦出现在村口时,还只是觉得徐彦坐了几年牢,整个人瘦得厉害,头发也被剃成了小平头。
这会儿再看,这他娘的就是有病吧!
徐母哭喊着让人劝劝徐彦,“我的儿啊,苦命的儿啊,你好不容易出来,要是再因为杀了人再进去,那能不能再出来都俩说了。”
胡老书记与李大队长对视一眼,两人忙让族里的年轻人将徐彦手里的刀给夺了下来。
早些年,因为徐彦坐/牢,他们大队跟所有的评奖和补贴无缘。
要是徐彦再杀人,不说别的,他们村里年轻人的嫁娶都要成问题了。
胡老书记顺着徐母的话也劝了劝,徐彦指着徐父冰冷地开口。
“流了这么点血,死不了。我当初流的血更多,我也没死。我一个光脚的,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跟他们”
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定在了原地。
毕竟,谁也不想惹一个疯子。还是因为疯子的家事惹了一身腥。
胡老书记忍了晦气,劝徐彦有话好好谈,“你好不容易出来应该也不想再回去,你有什么诉求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好好给你们一家人调解的。”
胡老书记就是料准了徐彦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就是不想杀人。
果然,徐彦听了胡老书记的话,才恨恨地开口。
“当初,他骗了我妈卖了我的工作,将所有的钱都拿来养他的野种,这一笔钱,他得还我。”
徐父摇头,“这么多年,卖工作的钱早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徐父的小儿子是早产儿,三天两头生病,这些年早将徐父的钱花得差不多了。
“既然没钱,就拿他和他的老婆孩子偿命!”
徐彦冷哼一声,“同一个屋檐下,我总有机会找到杀人灭口的机会的。”
胡老书记忍下被威胁的怒气,“这一笔钱,我会跟公社领导商量。等有结果了,我会让人通知你。现在,可以回房睡觉了吗?你不睡觉,别人还睡不睡?”
徐彦冷笑道:“急什么,你们回家抱着自己的老婆,我回房呢,能抱自己的老婆还是别人的老婆?我这么多年没回家,我老婆生了四个孩子,我想知道,是谁的种!是谁强/奸了我老婆,还没有并吃枪/子!”
李大队长的额头冒出了一头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