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青云迫不及待地浅啄了一口,说:“那可不,这样的色泽一看就是今年的新茶,太平猴魁叶片肥厚,最佳的采摘时节是在谷雨之前”
闻奈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宋卿把手藏在桌子地下,戳了戳她的软软的手臂,一本正经地问:“你找的太平猴魁?”
闻奈不经意侧过头,“对。”
“绿茶还是红茶?”
“绿茶。”
“好喝吗?”
“我没试过。”
宋卿一脸我也想试试的表情。
这桌人到齐了,服务生来询问是否可以上菜,顺便问:“您订的红酒需要现在给您开吗?”
闻青云笑着挥了挥手,“把酒存着,我今晚喝茶。”
服务生笑着应了声“好的。”
宋卿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想法,但是略过去的速度很快,再加上头晕脑胀的,她没来得及细细思索。
“你好,闻小姐,这是您点的花茶水。”菜也陆陆续续上齐了。
闻奈把两杯花茶一杯留在自己面前,一杯推到了宋卿面前。
宋卿低头看了眼,玻璃杯里插着根彩色的吸管,里面飘着两颗红枣,一朵金丝贡菊,还有没有完全化开的大块儿冰糖。
她想起小时候被宋父带到茶室谈生意,大人都点苦涩的绿茶,花茶好像成了小朋友的专供,还被劝说:“这个甜。”
几步之遥,其他桌的气氛也挺热络的。
宋父两鬓掺着银丝,鼻梁上架了副老花眼镜儿,眼睛眯成狭长的缝,双手捧着手机搭在膝盖上,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
“哎呀,做手术这么大的事情咯,你瞒得这么紧做什么。”宋母小声抱怨着。
紧挨着她的是个年纪相仿的女士,头发梳得一丝不茍,脸色有些苍白,但唇上涂了层薄薄的脂,又显得气色不那么糟糕。
她笑眯眯地说:“医生都说了没什么大毛病。”
宋母不大乐意,“你早说,我们家宋卿有个同学在省医院上班呢,说不定能帮忙挂个专家号哦。”她尾音拉得比较婉转,言辞间的担忧不易察觉。
一直无动于衷的宋父这才侧了侧脸,复而垂下眼,两根手指拨弄着手机图片。
“阿姨,您说的是宋卿高三的班长吧。”顾十鸢走近些,眼底含了笑意,说:“他是牙医,专业不对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