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洁的神像挡住发起攻击的根茎,小心地将女人护在手心,她脸上胜券在握的神情终于维持不住,那张美丽得令人作呕的脸变得气急败坏起来。
那份血肉新生的痛苦似乎也开始回荡在这具身体内,岩崎春意识痛到近乎模糊……
这具身体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已经死了吗?
我扶住用力拍打着头部,身体蜷缩,痛苦低吟的女孩。
那份流露于表面的生机彻底散去,属于咒灵的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浅羽桑,春前辈?!”乙骨忧太愕然地瞪大眼睛。
我垂下眼睛,注视着那双逐渐清明起来的眼睛。
“春同学?你还好吗?”
扒掉拙劣伪装的躯体不再耗费能量去模拟人类的生理功能,岩崎春站直身体,感受着身体中涌动的能量和脑海中冒出来的陌生知识,任由变得浓密的头发遮住自己的眼睛。
“从来没这么好过……”
我歪了歪头,从背包中掏出一盒给硝子老师存着的薄荷味烟,递给她,轻声说了一句;
“所以,要去吗?”
入间四月已经和那只叫阿加佩的特级咒灵融为一体,维系着春同学存在的力量也来自于它,祓除咒灵也意味着……她们也将迎来生命的终点。
“都没点燃怎么抽?”女生接过许久未碰的精神食粮,没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身体直接往后一靠,将它含在唇瓣间,示意我点个火。
“含着尝口味算了,怕就没必要勉强自己。”我没给面子地戳破了她。
“这所学校的女孩从血肉到灵魂都是价格昂贵的商品,在被顾客选中后,我们对梦境中爱人爱意就会转移到‘丈夫’身上,所谓的婚姻就是契约。”
她仰着头,浅褐色的眼珠倒映着虚假的天空,声音讽刺。
“我们每天吃的食物里加的东西有个好听的名字——花期,是那位头上带着缝合线的藤泽警官用有栖寻的血肉研究出来的,能够将我们的生命力凝聚成种子,然后在我们盛开的年纪——啪,能够延寿的神药就会从骨血中长出来。”
“寿命是‘丈夫’的神药,怨恨和痛苦是‘神明’进化的能量,被咀嚼剩下的灵魂也不会被浪费,山泽高中的员工永远是消耗品。”
乙骨忧太张了张口,说不出任何话,只能紧握住双手,任由极致的愤怒从清澈的眼睛燃起,以至于身体内的咒力波动都有些不稳。
感知到他情绪的里香也开始躁动起来。
我面容平静地看了他一眼。
“乙骨,回去加大咒力控制的训练。”
从人类劣根性中泡大的我不怎么惊讶,就算在我那个不存在任何超现实力量的世界,从古至今,人类上层为了追求长寿所做的事都足够惊掉眼球,更别说真的存在超凡力量和长寿物种的“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