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稷南往门上一靠,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叼在嘴里点上。
两个人似乎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外面是连绵不绝的雨声,屋内是男人们在高谈阔论。
唯有站在门边的两人,安静的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指间的烟快燃尽了,他轻磕了两下烟灰,淡声道:“听过一句诗没有?风雨送人来,风雨留人住。”
齐郁抿了抿唇,看向他的目光透着几分古怪。
末了,她突然点头笑道:“听过,我还知道下一句是,草草杯盘话别离,风雨催人去。”
话落,她笑意一收,转身进去寻郑春芝,决定趁早离开这儿,哪怕再淋成落汤鸡也无所谓。
郑春芝忙的脚打后脑勺,没拿齐郁当外人,没等她开口,就让她帮忙去厨房烧水泡茶。
齐郁进了厨房,程稷南不紧不慢地跟了过去,看着她接了满满一壶水放到灶台上去烧,转身又去找茶叶。
郑春芝一家平时没有喝茶的习惯,茶叶罐在橱柜的最上面一层。
齐郁身高不够,踮起脚伸长了胳膊去拿,衬衫的下摆随着动作掀开一角,露出一小节雪白细软的腰肢,晃地程稷南心神一荡。
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掐灭了烟走过去,伸手在她腰后一扶。
男人的手骨节分明,手心透着微微的凉意,她却像被烫到了似的,猛地推开他,又惊又怒,还不敢高声质问,只能压低了声线:“程稷南,你要做什么?这是在别人家。”
他取了茶叶罐推到她面前,人也靠过来。
“嗯,在别人家不行,今晚,我去你家。”
他说地很轻,却像一记惊雷,轰地在齐郁脑海里炸开了花。
半晌,她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那个意思。”
“水开了吗?”郑春芝挽着袖子进了厨房。
齐郁连忙退到灶台前,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就快好了。”
郑春芝留意到程稷南也在,忙请人到屋里坐,怕厨房脏乱,污了这金尊玉贵的客人。
程稷南清了清嗓子,手指在桌上叩了两下,冲着齐郁道:“动作快点,我渴了。”
这副颐指气使的态度,摆明了把自己当佣人使唤了。
齐郁心里有气儿,怼人的话没过脑子,脱口而出:“渴了就喝,想烫死没人拦着。”
程稷南打量着她的模样,倒也没生气,笑了一下就出去了。
恶犬
郑春芝倒是吓了一跳,等人走了,拉着齐郁的胳膊小声问:“你认识那位程先生?”
齐郁犹豫着不知道要怎么说,说不认识太假,说认识又很麻烦。
郑春芝见她面色犯难,心里便有了数,没再提这茬,转而说些村里的趣事,又一个劲儿的劝齐郁留下吃晚饭,怕她一个人回那冷冰冰的家去,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邻近的几个村干部家属都来帮忙做饭,杀鸡宰鱼,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
女人们聚在一起,手脚麻利,嘴上也不闲着。
齐郁在一旁打下手,想闭上耳朵不听都难。
女人们正热烈探讨着那位容貌生得最俊的程总,得讨房什么样出众的媳妇,郑春芝的儿子刘源回来了。
他一眼看见齐郁,就钻进厨房里凑过去。
“妹子啥时候回来的?咋没让哥去接你?”
说着从她手里抢过剥了一半的蒜,凑近了说:“我来弄吧,别弄脏了你的手。”
他的手就那么从她的指尖摸了过去。
齐郁飞快站起身,慌忙寻了个热水壶,忍着恶心说:“婶子,我去给大家添点热水。”
郑春芝正在炒菜,顺手将锅铲敲在刘源的手臂上,笑骂:“你这小子,平时我做饭也没见你伸过一根指头!”
程稷南正和刘坤鹏聊天,见齐郁拎着壶过来,将水一饮而尽,看着她为自己续满了水。
齐郁恍如未见,低着头挨个地续了水,换到下一桌去。
程稷南的目光自始至终追在她身上,瞥见她的脸色不好,眉心微皱。
刘坤鹏见状,便跟程稷南介绍了下齐郁,说她的爷爷当年是城里的大学生,来农村支教的,和她奶奶成了亲就留在这里,不但教村子里的孩子们读书,还给大人们扫盲,是了不得的功臣。
程稷南心不在焉,敷衍着“嗯”了一声,目光所及之处,是齐郁低头露出的脖颈上,粉色的领口衬得肌肤雪白一片。
因为没喝酒,席散地也快,天色才将黑。
≈lt;div style=≈ot;text-align:center;≈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