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怎么没把自己喝死!”裴然砸了下方向盘,重新启动车子。
开了一段,齐郁发现这不是回她家的路。
“去哪儿?”
“回家。”
齐郁怔愣地望着他,继而反应过来,是回家,只不过,回的是他家。
齐郁没作声,不是不想,委实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往后一靠又想睡。
迷迷糊糊间,只听到他低声嘟囔了句:“这么个烧法儿,不会烧成干尸吧。”
难为她这个时候还被逗笑了,闭着眼睛想,其实裴然似乎也没有看起来那么不着调。
陈婉没在家,裴然扶着她直接上楼去了客房,还不忘吩咐佣人一句,煮点清淡的粥给齐郁吃。
齐郁躺在床上就一动都不想动,连盖被子的力气都没有。
裴然也是不会伺候人的,压根没想起来帮她盖被这茬,还是佣人煮好了粥端上来时,帮忙盖上的。
转而去了裴然房间,说齐郁睡着了,叫不醒,粥就放在了桌上。
裴然点了下头,换了一身家居的衣服,来到客房。
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连睡着了的时候,眉头也是皱着。
裴然回想起从第一次见她到现在,几乎没见过她什么开心的模样。
他还嫌她丧气,明明长得挺漂亮的,偏偏不会笑,木头美人一个。
哪像平日里围在他身边那些女人,一个个前凸后翘,装傻卖乖,娇嗔发嗲,比在电视剧里演的好多了。
可是看多了,也觉得腻。
他在床沿坐下,低着头凑近一些打量着齐郁。
虽然在发烧,脸红的吓人,但仍盖不住天生丽质的容貌,不知道梦见什么,眉头动了动,闭着眼嘤咛一声,声音又酥又软,硬是添了几分旖旎风情。
裴然愣了下,感觉到自己的变化,伸手覆在她的脸上,才碰了一下,齐郁就醒了。
她一睁开眼,迷蒙的眼神望着裴然,似乎忘了自己在哪儿,也忘了裴然为什么会在这儿。
她本能地向后躲了躲,避开他的手。
裴然却俯下身,逼的更近了,嘴角一弯,低声笑道:“躲什么?不是你说的,要和我生孩子?”
算计
齐郁的脑袋轰的一声,刚要坐起来又被裴然按了下去。
“不行……”
“改主意了?”裴然不在乎地挑了挑眉,“要不说女人善变呢,前脚求着我娶你,后脚又不让我碰,怎么着,我娶你回来,还得当祖宗供着?早晚三炷香?”
齐郁被他不着四六的话气的头昏脑胀,咬着后槽牙说:“现在不行……我发烧呢……”
裴然似乎想起什么,点了下头:“把这茬忘了,发烧喝酒都不行,回头再生个傻子出来,我可不认账。”
他直起身,瞥了眼旁边桌上放的粥。
“病了就好好养着,该吃吃该睡睡,养好了身子再谈生孩子的事儿。现在订下来,婚礼怎么也得明年,在这之前,你能怀上最好了,如果你肚子争气,生个儿子,以后,裴家就全是你儿子的。”
一般女的要是听了这话,怕是都要强忍着满心欢喜,粉拳锤在他胸口,娇嗔一句:“裴少——”
齐郁却没什么反应,心里波涛暗涌。
“为什么要等到明年?”
裴然嗤了一声:“你以为我们裴家是什么人家?随随便便找个酒店摆几桌酒席就完了?再说了——”他的视线朝她的肚子扫了扫,“万一你不争气,怀不上,我还娶你干什么?搁家里摆着玩儿?”
话里话外都是鄙夷和算计。
齐郁算是真正看清了这些商人的嘴脸,哄着你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往外倒,一旦牵扯到他们切身的利益,那就摇身一变,成了干吃不吐的貔貅。
谁都别想占他们的便宜。
裴然唯一比程稷南强一点的地方在于,到底是个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心机城府没有程稷南那么深,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也证明了他真的有在考虑和自己结婚。
齐郁一想到秦氏还有挽救的希望,不至于走投无路,就放了心。
至于结婚的事儿,自然有裴家张罗,她只需要当个乖巧听话的提线木偶,他们怎么说,她怎么做就好了。
陈婉一回到家,就听裴然说了要和齐郁结婚的消息。
她虽然盼着儿子早早结婚,好收收心把精力放在事业上,但裴然从来都是当做耳旁风,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通了?
而且看他平时的劲头,对齐郁并没有那么上心。
裴然倒是会说话,半点儿没提真实原因,半真半假地说了几句,就把陈婉哄的乐呵呵的,还给裴然父亲打了电话,催他抽空回来一趟,婚礼要慢慢来,但可以先把婚订下来,订婚之前,两家的父母总要正式见上一面。
陈婉对许静没什么好感,秦德明又是那个样子,其实不见也没什么,但讲究的人家面子功夫总要做足,免得被人拿住话柄。
陈婉是个办事麻利的,又是期盼了很久的事,当即紧锣密鼓地筹办起来。
齐郁在裴家养病的这几天,她更是吩咐佣人尽心尽力的照顾,不忙的时候也会抽空来和她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