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宁矢口否认:“你少冤枉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们?你说酒里掺了东西,表哥他也喝了,他怎么没事?”
“我只抿了一口,”裴然接过话茬,“剩下的那半瓶酒还在,要不要我叫人拿出来验验?”
江心宁瞬间心虚,一时之间急得冷汗都冒了出来,扭头朝林安安使眼色,对方却只是一脸憎恨地望着齐郁,默不作声。
“也闹的差不多了吧?一场误会而已,有什么事儿一家人关起门来解决,当着外人的面,让人看了笑话。”
江心媛适时站出来打圆场。
林安安闻言,飞快地扫了她一眼,心底冷笑。
她们又是亲姐妹,又是表兄妹,还有未婚夫妻的,合着这个外人说的,就是自己呗?
果然是江大小姐,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江心宁还没傻到那个份上,台阶一铺,拉着林安安就先撤了,裴然懒得跟她们废话,搂着齐郁也往外走。
江心媛待他们都走了,才走进几步,环视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藏在洗漱台下露出的一角黑色上。
她俯下身,鞋尖轻轻一勾,藏在最里面的男士西服外套就被拽了出来。
作祟
江心媛盯着那件外套,眼底的温度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铃声响了很久她才接起手机,开口的那一刻,又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从容。
“换完衣服了吗?”
“遇到个朋友,和他喝几杯,抱歉,不能送你回去了。”
江心媛不在意地笑笑:“我可以让裴然送我回去。对了,你看到齐郁没有?好端端地人就不见了,裴然快急疯了,把会所翻个底朝天,我们正帮他找人呢。”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轻笑:“我上哪儿碰见她去?你这个表哥,真是个能折腾的。自己看不住人,别人也跟着遭殃。需要我安排人帮你们一起找吗?”
“这种小事不值当麻烦你,兴许她是迷路了,一会儿自己就冒出来了。”
被她婉拒了帮忙,程稷南也没再提,又说了两句就挂断电话。
冒着热气的杯子放到他的手边,程稷南端起来闻了闻,眉头就蹙了起来:“姜茶?”
对面的周牧调侃地笑道:“谁让你这人有门不走,偏走窗户,立秋了,早晚风凉,您这身子骨金贵着呢,万一病了,我可担不起。”
程稷南失笑,踢了对方一脚:“少贫,我跟你说的事儿呢,都办好了?”
“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么?东西撤了,人也拘起来了,就等您发落呢。”
“一个收人钱替人办事的小姑娘,什么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发落的?吓唬一下就行了,把人放了吧。”
周牧却不以为然:“吃里扒外的东西,眼皮子这么浅,给点好处就替人办事,不好好教训教训,别人都跟着有样学样,我以后还怎么混?”
毕竟是人家的地方,人家的人,程稷南也不好管太宽,喝完姜茶,起身就要走。
“哪儿去?”周牧倚在沙发上,闲适地翘着二郎腿,手里还盘着一串佛珠,含笑打量着他,“刚刚不是还在电话里跟人说,要喝几杯的吗?”
程稷南头也没回,边往外走边道:“有点要紧事,改天再喝,跑不了你的。”
话音落,人也走远。
周牧忍不住摇头失笑:“什么要紧事儿,不就是睡觉吗?”
夜里风凉,齐郁跟着裴然往停车场走,手机隔着衣服响了一声,她低头去看,屏幕上弹出来三个字。
【甩掉他。】
她慌忙抬头朝四周看去,暮色寥寥,除了扑面而来的风,什么都没有。
她却有种奇怪的感觉,程稷南就在某一处她看不到的地方,看着她。
收起手机上了裴然的车,车子发动的时候,第二条信息又弹了出来。
【我在你家等你。】
这句话在暗示着什么,齐郁怎么会不懂,她偷偷瞄了一眼裴然,紧张地缩了缩脖子。
裴然透过后视镜看到齐郁神色闪烁,一副惊慌不安的模样,心底一软,伸手过去想要揉揉她的头顶。
“宝贝儿,你要是还难受,我们可以找个地方——”
“阿嚏——”
齐郁下意识一躲,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了揉泛红的鼻尖,转过头,瓮声瓮气地问他:“什么?”
裴然讪讪地收回手:“没事儿。”
齐郁暗吁了口气,结果这口气儿还没彻底喘匀,手机又响了一声。
她低头瞄了一眼。
【风很凉,想念你身体的温度。】
她吓得一个激灵,手机直接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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