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然盯着她那副委屈巴巴地模样,忍不住冷笑,很想问一句,这时候想起我来了?怎么不找你在外面那个野男人呢?
想了想还是算了,没劲。
他打开车门就要上车,回头发现齐郁还站在原地,没好气地说道:“怎么着,还等我用八抬大轿抬你走?”
孤军奋战
齐郁装作没听见他的话里话外的讽刺,鼓起勇气抬起头。
“裴然,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帮我救——”
刚打开的车门,被他啪地一声重重关上。
齐郁吓了一跳,没说完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咽不下,又不敢吐出来。
裴然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烟盒,又往嘴里塞了一支烟,点着了,狠狠吸了几口。
“齐郁,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还不够烦的?专门跑来给我添堵的啊?我天天忙着收拾瀚东国际那个烂摊子还不够,现在呢,为了你再招惹上周家?”
裴然是真的烦,说着说着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操,你说你们招惹谁不行?偏偏他妈的是周放,那可是周锡尧的老来子,宝贝地什么似的。
呵,外面人都说我是纨绔子弟,周放他妈的才是最浑的那个,被他那对护犊子的爹妈宠地,有什么混账事儿干不出来?今儿你没栽他手上,算你命大,知道吗?”
夹着烟的手指用力敲了敲她的脑门。
吧嗒一下,眼泪就砸了下来。
她刚才在里面一直强忍着没哭,如今被裴然一通训,就控制不住了。
裴然的这一番牢骚,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想通过他去捞谭冰,没门。
可是救不了,就能不救吗?
要不是因为自己,谭冰也根本不会出手伤了周放。
但是要怎么救人,她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办法。
“我最后说一遍,上车,”裴然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别跟这儿丢人。”
齐郁连忙抹了抹眼睛,脑子里一团乱麻,顺手就拉开后排的车门。
裴然都被她气笑了,叼着烟问她:“怎么着,我是你司机?”
“对不起……”她关上车门,绕到副驾驶那一侧。
齐郁上了车就没再说话,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嘴角也绷地直直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她现在该怎么办。
原以为她还会软磨硬泡求自己,结果却一句话都没说。
裴然透过后视镜看过去,发现她不知道全神贯注地在想什么。
脸上的泪痕还在,眼圈也是红红的。
此时此刻,明明心里应该又害怕又无助
,偏偏还在硬撑着。
裴然别过头,忍不住说了句:“你现在不如求神拜佛保佑周放那小子没什么事儿,不然,周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一句话,如同朝一潭死水中扔了颗石子,齐郁怔愣的神色终于泛起一点涟漪。
车停在齐郁家楼下,她解开安全带,小心翼翼地看向裴然。
“如果……我是说如果周放真的有什么事儿,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个好一点的律师?”
裴然转过头,似笑非笑地问:“好点的律师?有多好?你知道稷城打官司最厉害的律师,一场官司收多少钱吗?这钱谁出?你?还是我?”
齐郁被他问地一滞,忙说:“当然不用你出,我有钱……”
“呵,你有钱?”裴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宝贝儿,你要是真那么有钱,还需要跟我结婚吗?”
齐郁被他贬损地神色闪了闪。
程稷南给她的那些钱,除了应付秦氏员工的薪水,余下的,她都没敢动。
她没打过官司,也不知道那些钱够不够。
但不论怎样,哪怕卖房子,她也得把这笔钱凑出来。
裴然突然伸过手来,摸了摸她的脸。
齐郁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吓了一跳。
继而,那只手又沿着她的脸滑到脖子上,轻轻一扯,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就被扯开。
“别……”她紧张地按住他的手,声音都在发抖。
这家伙怎么突然兽性大发了?
“别什么?”裴然挑了下眉,“别碰你?”
她神色躲闪,“别在车里……”
“呵,”他轻笑一声,“你想多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