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有什么不开心的,跟哥哥说说,让我开心下?”
程稷南刚要骂,周牧手底下的人就进来回话:“牧哥,有位齐小姐要见您。”
听天由命
周牧觑着程稷南的脸色,靠在椅背上,明知故问:“哪个齐小姐啊?”
手下人连忙提醒:“就是上回在这儿闹事的那位——”
周牧立时瞪起眼睛,“啧”了一声,顺手就要把手里的佛珠砸过去,猛然想起来送这玩意儿给自己的这位爷,就搁旁边坐着呢,愣没下去手。
“会不会说话?谁闹事了?人家明明是受害者。”
教训完了手下,他又笑呵呵地转头看向程稷南。
“就是她吧?给你气儿受的人?用不用哥哥帮你出口气?”他假模假式地挽了挽袖口。
程稷南瞥他一眼,把杯子里的酒喝完,站了起来。
“怎么她来了,你就不喝了?”
程稷南依旧沉着一张脸。
周牧秒懂:“不想看见她?好说,我让她滚蛋。”
程稷南终于慢悠悠地开了口:“她既然来了,你就见。那是个一根筋的,不撞南墙不回头,总得让她磕个头破血流,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呦,真磕破了,你可别心疼,回头再给我穿小鞋儿。”
周牧打趣了一句,转头就让人带齐郁过来。
齐郁在见到周牧之前,结合着那次见过的周放,大致也猜想了下对方会是个什么样儿的。
结果等见到了,却发现和她想象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实在无法将眼前那个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手里盘着一串佛珠,慈眉善目的男人,同那个挑染了头发,戴着耳钉,举手投足都嚣张跋扈的周放联系到一起。
他甚至还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
齐郁绕到椅子前面,坐下的时候,不经意地瞥见几米之外的地方,竖着一面山水画的屏风。
心里没来由地产生一股怪异感。
好端端的房间,被屏风分割而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屏风的那一侧,还有人。
“齐小姐突然来找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事儿?”
周牧见她频频侧目去瞧那面屏风,低着头隐去嘴角边的笑意,引她看向自己。
齐郁迟疑了下,想起路上来时组织好的说辞。
“上一次的事儿,多亏了周先生给压了下来,没传出去,我来跟您说声谢谢。”
齐郁并不知道程稷南和周牧的关系,虽然以程稷南的手腕,想压下这事儿不难,但周牧既然是这里的负责人,没有他的默许,想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周牧点了点头:“所以齐小姐所谓的谢我,就是让人把我弟打成植物人?”
齐郁一滞,心虚地打量面前的男人。
亏自己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意外了下,以为这个周牧比之他弟弟,要正常地多了,应该好沟通些。
熟料,一开口却被他损个干净利落。
齐郁低垂了头,小声道:“那是意外,是错手……我哥是怕他伤我,情急之下才——”
周牧挥手打断她的话。
“事情经过我都知道,不需要重复一遍。齐小姐,你不如直接了当地说清楚,你找我做什么?替你哥求情么?”
齐郁深吸了一口气,点头:“是。请问周家究竟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哥?钱可以吗?需要多少?”
闻言,周牧敛去笑意,神色瞬间变得严肃又犀利,靠在沙发背上,翘起二郎腿。
“你觉得,我们周家缺你那点钱?呵,那换我来问问你,在你心里,你哥这条命,值多少钱?报个数我听听。”
齐郁被他质问地说不出话来,强撑着的镇定在这一刻一点点破防。
“周先生,是我刚才失言了。因为你家里人一直放话说,要一命抵一命。我很害怕,我哥他是无辜的,他全都是为了我,都是我害地你弟弟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
程稷南隔着屏风看过去。
这几天她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消瘦不少,昨晚他抱着她的时候,还被她的骨头硌了下。
眼下,她还穿了一条长长的黑色连衣裙,显得人更瘦了,就跟薄薄的纸片似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
齐郁抹了一把脸上不知不觉流出来的眼泪,暗暗攥紧了手心,抬起红肿着的一双眼看向周牧,微微发颤的声音却透着几分坚定。
“站在周家的立场,我也能理解,换谁都不能接受亲人被打成植物人,你们要一命抵一命,没问题。但既然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那就用我的命去换,请你们放过我哥。”
杯子落在桌上的声音落进周牧的耳朵里,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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