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乐乐,我现在手里也有不少钱,你要是有需要,又不想跟程稷南提,尽可以找我。”
齐郁眼眶一热:“我眼下就有需要你帮忙的事儿。”
齐郁第一次上庭作证,心里紧张地不行,晚上没睡好,化了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脸上的担忧。
倒是章玥,一脸的轻松无畏。
甚至出门前还刻意打扮了一下,白色小香风风衣里面,竟然穿了件官绿色的绸缎旗袍。
上面是金银丝线绣的莲花缠枝纹。
一头长发也用檀木簪子挽了个发髻。
章玥本就长得高挑,平时都是比较中性的打扮,裙子都很少穿,更别提旗袍了。
如今这一盛装打扮起来,回头率颇高,不知道的还以为法院今天有什么特别活动。
齐郁围绕着她前前后后看了两圈,问她哪儿借来的衣服?
章玥拍了下她的脑门。
“我重金聘请绣娘订做的,本来想做敬酒服穿的,结果……嘿,你说我傻不傻啊?千挑万选了个绿色的,这不是咒我自己吗?索性今天就穿了,讨个好彩头,旗开得胜!”
赢了
杨铭带着助手从电梯里出来,刚好听到章玥最后的那句话。
两个女人坐在那儿叽叽喳喳地,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男人。
杨铭望了一眼,就被面前端庄秀丽的侧脸吸引。
章玥今天的打扮,和那晚在酒吧一身牛仔装完全不一样,多了很多女人味。
尤其是她笑着昂头,说出“旗开得胜”那四个字的时候,那双眼睛像是会发光,微翘的嘴角,像倒映着星光的银河。
“章小姐对我这么有信心,这场官司,我们赢定了。”
章玥起身和杨铭打了声招呼,笑意吟吟提起那天在咖啡馆见面以后,齐郁对杨铭的敬佩之情。
章玥很会说话,尽挑让人听了心情愉悦的话来说,又情真意切地,完全没有吹捧的痕迹。
杨铭听起来特别受用,又适当地谦虚几句,并没有因为得了夸赞就得意忘形。
甚至在和章玥聊天的时候,他还时不时地扫几眼齐郁,发现她坐在那儿,时不时地望一眼电梯间的位置。
杨铭猜到她在想什么,于是主动提了一句,说程稷南眼下有点重要的事儿走不开,处理完了就会过来。
今天的战场是法庭,那是杨铭的主场,程稷南在与不在,其实意义不大。
但如果他在,齐郁就会有种说不上来的安心。
就像章玥一样,有她陪着自己,就不会那么紧张。
但章玥的存在,并不能完全取代程稷南。
这种感觉很微妙,又很危险。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打赢官司,才是她目前唯一奋斗的目标。
于是又看向杨铭,询问趁开庭之前,还有点时间,是否有必要彩排一下。
杨铭看得出她心底仍有些紧张。
只能说,她太在意官司的输赢了,但却不知道的事,很多时候,不是说赢了官司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这些话他不会对她说,也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徒增她的烦恼。
杨铭把她叫到一边,齐郁以为他临时又想到了什么细节问题,一脸期待地看过去,倒把杨铭弄得心里有些哭笑不得。
他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项要提醒她,只是想教她一些如何放轻松的办法。
章玥在一旁,也陪着齐郁一起调整,她本来就不怎么紧张,配合着杨铭所教的做完,感觉就更舒服了。
趁他没留意,她暗暗攥了下齐郁的手心,低声道:“他心思还挺细腻的。”
齐郁对这句话是格外的认同,认真地点了点头:“律师这种工作本来就需要头脑缜密,心思又灵活细腻吧。杨律师各方面都这么优秀,所以年纪轻轻,就能称得上金牌律师,一点也不浪得虚名。”
章玥又瞄了一眼跟助手说话的杨铭,若有所思地轻声补充了一句:“似乎,长得也很不错嘛……”
这场官司,说难不难,说简单却也不简单。
杨铭一开始在研究案情的时候,是想按照防卫过当来打的。
但章玥和齐郁她们想要的,是谭冰一点污点都不能有,这个难度不是一般的高,杨铭只好改变切入点,专盯着周放的伤情鉴定报告来研究,结果,还当真让他发现了一些漏洞。
那天在咖啡馆和齐郁谈细节的时候,他让齐郁把那天的经过详细讲给他听,在听到齐郁描述周放当时的状态时,心里就大致有了谱,紧接着便朝这个方向深入调查下去,最后,终于拿到了周放那份真正的伤情鉴定报告。
直到上了法庭,齐郁和章玥才知道,真正导致周放变成植物人的原因是吸食过量禁品。
周放那晚在纠缠齐郁之前,就磕了药,意识一直处于亢奋状态,而齐郁拒绝和他喝酒,又和谭冰动起手,种种刺激下,那些药物加速摧毁了他的神经系统。
杨铭还提出证据,证明谭冰出手伤周放的那一下是有意收了力道的,最多只是让他脑袋上破个口子,缝几针,绝不足以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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