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赚钱你就什么?但是在我这儿最赚钱的工作,你今天早上已经拒绝了。”
齐郁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再也没了刚才的故作潇洒。
“程稷南,你什么意思?”
程稷南敛了笑意,转过视线不再看她。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别那么悲观而已,你才二十六岁,还有很多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顿了顿,他又自嘲地一笑,“也许很快,那个机会就来了。”
“呵,别告诉我,你在说你自己。”
他微微挑眉,眼里的光芒转瞬又暗了下去,“我?命运之神从不眷顾我。”
齐郁皱着眉,她总觉得程稷南今天有点不同寻常。
他生来就拥有了许多人一生都望尘莫及的东西,又靠着自己的努力,站在了金字塔尖之上,他可以高傲,可以强势,可以恣意,可以……
他可以有很多很多种模样,但都不应该是现在这副样子,消极,卑微,颓废。
呵。
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竟然还有那个闲心替他操心。
齐郁笑自己太傻,程稷南就是再不幸,都要好过自己一万倍。
更何况,他一个天之骄子,有什么好不幸的?
如果被床伴抛弃也算是不幸的话。
那应该算是他美满人生中的一个毫不起眼的污点罢了。
“要是您没别的吩咐,我就忙我的事去了。”
她其实也没什么可做的,但是她并不想和他共处一室。
哪怕明知道他现在身上有伤,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吩咐?当然有,”程稷南微微勾唇,“你这么想要——钱,不满足你怎么行?”
齐郁眼底的怒意一闪而过,总觉得他在有意挑战自己的底线,硬声问道:“要我做什么?”
“有活血化瘀的药吗?”
“没有。”
“冰块呢?”
齐郁这回没作声,拎着餐盒出去了,没一会儿,就拿着一盒冰块进来,先用一条毛巾垫在他背上的伤处,再把冰块铺在上面。
人的脊背不是一个平面,程稷南又无法做到纹丝不动,稍微一动,就有冰块滚落下来。
齐郁就需要重新把掉下来的冰块放上去。
反复几次之后,她忍不住凶了一句:“你能不能别乱动?”
程稷南却说:“作为一名护工,你的职责应该是想办法如何解决雇主的问题,而不是对雇主进行指责。”
呵,角色进入的还真快。
她嘴角一弯,嘲讽地笑道。
却也认真思考起来,她现在面临的问题,不光是冰块放不住,还有另一个,就是他体温偏高,冰块融化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齐郁出去想办法了。
程稷南默默地趴在枕头上,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关系,脑袋有些晕沉沉地,特别困。
眼皮即将阖上的时候,背上忽然传来的凉意把他激醒了,睡意全无。
冰与火
扭头看过去,齐郁就坐在旁边,一只手上戴着厚厚的棉手套,手里举着一个用毛巾包裹的球,那个球状物体棱棱角角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举着一个凶器,要朝着他的头砸去。
“你要做什么?”他下意识问道。
“闭嘴,把头转过去,趴好别动。”齐郁皱着眉喝道。
碍于她手里的凶器,程稷南没心情,也没力气跟她斗嘴,乖乖地听话,下巴抵在枕头上,一动不动。
齐郁握着那一包冰块,从右往左,沿着伤处的走向,一点一点往前推着敷过去。
程稷南起先还忍不住“嘶”了一声,紧接着,便咬住牙,指甲深深陷进枕头里面,再也没吭出声来。
齐郁却说:“疼就叫出来,别忍着,这里除了我又没有第三个人,我不会说出去的。”
程稷南苦笑了下:“不是你让我闭嘴的吗?”
“那你就憋着。”齐郁赌气般回道,手下的力气也不由地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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