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现在人在永川?”
周牧啐了一口:“没错,永川,那个女人的老家。这里周边全是山,信号也忒差了。”
程稷南蓦地一笑,还真是盼什么来什么。
“正好,我找你想帮个忙,帮我找个人。这个人你也认识,就是把你弟弟周放打成植物人的,谭冰。”
周牧笑了一声:“呦,让我帮忙找你大舅哥啊?既然是一家人,好说。他又怎么了?”
程稷南无视他的调侃,正色道:“齐郁家出了点事儿,有人上家里找茬,她继父受了刺激,病发,没抢救回来。谭冰离开稷城有段日子了,最后一次出现地点就是在永川,两天前,现在联系不上人。这两件事这么凑巧,我怀疑,这里面有事儿。”
周牧闻言,脸上的笑意也敛去,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鞋尖捻灭,他啐了一口,冷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说那女人怎么最近上蹿下跳的呢,果然是忙着这事儿呢。”
程稷南闻言,挑了下眉:“你的意思是,她做的?”
“我早就提醒过你吧,她不会善罢甘休的。那女人,心毒着呢,你放心,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就是把永川翻个底儿掉,我也帮你把人找出来。”
程稷南“嗯”了一声,道了句谢。
他先前听齐郁提起来的时候,就有所怀疑,如今周牧也这么说,那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真是那个女人做的。
他刚要挂断,周牧又提醒了句:“看好你的女人,她很可能是下个目标。”
各怀心事
程稷南跟周牧通过电话,又默默抽了支烟才回到卧室。
齐郁靠坐在床上,握着手机目光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他走到床边,她忽地回过神,唇角弯了弯,伸出手臂环在他腰上,抬起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说道:“我饿了。”
这一两天都没怎么正经吃东西,一波接一波的事儿找上来,她没顾得上,也没心情吃东西。
刚才在浴室就头昏眼花,险些滑倒。
才发觉不吃东西没有体力怎么行,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程稷南闻言,紧绷的神色终于有所缓和,在她头顶揉了揉。
“有什么想吃的?”
“嗯……日料?”
他应了声“好”,拿起手机去下单,点了一些她爱吃的,向下一滑,又抬眼看过来。
“要喝酒吗?”
齐郁没什么酒瘾,下意识要说“不”,继而心念一动,笑着点了下头:“好啊。”
程稷南玩味地看着她,亦笑:“继父去世,谭冰又不知所踪,和母亲闹得也不愉快,但你似乎……心情还不错?”
齐郁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单手拄着下巴。
“不,我心情很糟,但是有用吗?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光我自己在这儿伤心难过有什么用?我又没有三头六臂,为了秦氏,我自问已经很努力地去做我能做的事儿,可是到头来,我又得到了什么?也许,你当初说得对,秦氏,真的不行了。所以无论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除了极力在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一点,齐郁几乎说得都是实话。
说到最后,眼圈又红了。
程稷南伸过手,在她头顶揉了揉,继而,延着她的背脊又一路辗转流连,没有半分情欲的色彩,只是很纯粹地抚慰。
良久,他轻叹了一声:“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齐郁闻言抬头,期待地看着他:“你有办法帮我救秦氏?”
他别过头,忽而话题一转:“眼下最重要的事儿是先把谭冰找到,还有你继父的丧事,别的,暂且不急。”
齐郁当然知道这点,听他这么说,看样子应该是有戏。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程稷南对上她的视线,笑了笑,摇头:“话已经放出去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你别急。”
齐郁怎么能不急?失去联系的时间越久,代表谭冰出事的可能性就越大。
而程稷南越避开她的话题,齐郁越觉得,这事儿与江心媛脱不了干系。
果然,任凭他平时说得多好听,关键时候就看出来了,他是站在哪一边的。
她心里冷笑了一声,嘴上却道:“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游走在她背上的手指顿了顿。
“你觉得,这对于我来说,算是麻烦?”
齐郁了悟,对于程稷南来说,她这点破事简直不值一提。
肚子饿的时候不适合思考东西,齐郁闭上眼睛,准备安安静静地等着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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