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牧摆了摆手,身后的人突然掏出手机,把屏幕对准陈玉玲。
她看清了上面的画面,瞬间失色:“周牧,你要做什么?!那是你弟弟!”
闭上眼睛
周牧露出森然的笑意,反问了一句:“弟弟?我妈就生了我和周玫,我哪儿来的弟弟呢?要怪,只怪你自己不积德,作孽太多,全都报应在了儿子身上。”
陈玉玲气得直咬牙,双拳攥得死死地,暗骂林安安那个贱人,摆了自己一道。
林安安以前和周放在一起过,陈玉玲压根没瞧得上林安安,生得一副狐媚样,又不安分,妈死了,爹只宠着继室生的小儿子,对这个亲生闺女不闻不问,明明也算个千金小姐,却天天跟在江家那个小丫头身后,天生一副奴才相。
她傍着周放也是骑驴找马,周放更是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两人没多久就分开了。
直到周放出事后,她却主动找上门来,说不甘心被齐郁抢走了男人,想要报仇却势单力薄,而齐郁既然是她们共同的敌人,便想借周家的手铲除了她。
陈玉玲在法庭判谭冰无罪的时候,就立誓非要把这两人碎尸万段不可,但齐郁背后有程稷南做靠山,轻易动不得,她几次跟周锡尧去提,都被他骂了回去,心里的火就更大了。
她嚣张了半辈子,连逼死原配的事儿都干得出来,如今却连儿子的仇都不能报,活着也是个笑话。
这口气,她咽不下。
她告诉林安安,想借周家的手报仇,也不是不可能,但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林安安又能给她什么呢?
结果,那个只有二十二岁的小姑娘却昂着头,笑言,她可以给周放生孩子,为周家留后。
陈玉玲透过她,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模样。
她这才动了心思,如果周放有了后,周牧就不是周锡尧最后的指望,她还有机会翻盘。
而林安安为了示好,更是带来了周牧和程稷南早就私底下交好的证据。
陈玉玲原就怀疑那场官司的背后,是周牧搞的鬼。
等她把证据添油加醋地往周锡尧面前一送,气得老头子直接打翻了茶壶,骂了一句“逆子”,就默许了陈玉玲的所为。
虽然如此,陈玉玲仍没有十足的把握,怕周牧狗急跳墙伤害自己儿子,在把齐郁诓来之前,就暗自偷偷把人转移了,具体藏在什么地方,只有她和林安安知道。
谁知道这个贱人,竟然这么倒戈了?
她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身体抖地太厉害,提醒周牧,周锡尧还没死呢,他要是敢动她儿子一下,他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但是无论她说什么,周牧都不在意。
“老头子是糊涂了,但还不至于糊涂到那个程度,你觉得,现如今,他会为了一个废人,动他唯一的儿子?”
周牧一松手,夹在指间的烟就掉落在地,踩在上面,轻轻一捻。
“我这个人向来最喜欢和平,讨厌打打杀杀的,本来想暂时留你一条狗命,偏偏你自己嫌命长,没事找事。放心吧,等你下去后,我会叫人好好‘照顾’小杂种的,就像你当年照顾我和周玫那样。”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陈玉玲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她当年,是怎么对待他们兄妹俩的?
她只恨,自己那时候到底年轻气盛,又碍于周锡尧,没对周牧兄妹俩下死手,不然,哪会有今日的光景?
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
程稷南缓缓站起身,单手插在兜里,对周牧说道:“和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别浪费时间,早点解决了,我也好早点回稷城去。”
周牧忍不住笑骂了句:“瞧把你急的,你直说我耽误你谈恋爱得了。”
一直瑟缩在后面,大气儿都不敢出一声的齐郁,闻言,下意识抬眼看向程稷南,正好他也朝她看过来,四目相对,齐郁瞬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偏过头躲避着他的视线。
结果,正好看到那个押着自己来的男人,背在身后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匕首。
寒芒映在她的眼中,比月光还凉。
突然想起来时被那人警告过的,无论什么情况,不准她出声,也不准她乱动。
不安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狂跳如雷。
眼看那人离周牧那样近,而周牧却毫无防备,她该怎么提醒他?
偏偏程稷南也走近几步,嘴里叼着烟,微眯着眼睛,朝齐郁勾了勾手指:“过来。”
陈玉玲却突然大笑一声:“呵,程稷南,你当我手底下全是死人不成?”
程稷南微微颔首,笑地斯文,说出口的话却是气死人不偿命:“不止,我当你也是死的。”
陈玉玲何时受过这种气,当即一拍桌子跳了起来,扭头喝了一声:“沈川!”
齐郁眼见身边的男人动了动,她急得想叫程稷南,话音却在看清对方的动作后,戛然而止。
那个名叫沈川的男人动作比齐郁说话的速度要快,上前一步直接勾住陈玉玲,虎口紧紧掐住她的咽喉,而另一只手握着匕首,抵在她腰后。
他的动作太快,陈玉玲身后其他人都来不及反应,一脸懵地看着眼前的场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沈川身形高大,虎背熊腰,身材瘦小的陈玉玲被他钳制着,就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鸡仔,气得直骂:“沈川,你不是老爷子的人吗?你竟然背叛我们?你怎么敢?!”
被骂的男人沉着一张脸不说话,倒是周牧耐心替她解了惑。
“是我将他安插在你们身边的,而且,不止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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