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齐郁的脸色一点点垮下去,周玫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逗你呢,她挺忙的,哪有功夫跟我说这些,从上次宴会结束后,我俩到现在还没见过面呢。”
“不过,你不提我也想说,那天她对你是挺过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做。她平时不那样,虽然看起来有点冷,但其实骨子里很热心,是个很好的人。”
“至于你说的男朋友……我就帮不上你了,她的确在上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男朋友,但是她那个人一向低调,和对方开始了很久,才对外公布。然而那时候,我寒假回国,去滑雪不小心摔断了腿,又打石膏又镶钢板的,所以在家休学休了整整一年。”
“等我再回学校的时候,就听说,林笙已经和那个男生分开了。他们因为什么分开,我不知道,但是,林笙那段时间很痛苦,用行尸走肉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以前滴酒不沾的人,动不动就泡在酒吧里。所以,我猜想,她应该是被对方甩了。唉,你说那个男的是不是傻?拒绝了这么漂亮又有能力,家世也不错的女生。娶了她呀,少奋斗二十年都不止。”
“后来有一天,林笙失魂落魄地来找我,说她知道了为什么那个男的要和自己分手了,她碰到他和别的女孩在一起,很亲密的样子。从那之后,林笙再也没提起过那个男的。”
齐郁默默听完这些,继而心念一动,按照周玫说的这个时间线来看……林笙当时看到的人,莫非是自己?
林笙误以为,谭冰有了她这个“新欢”,所以才弃“旧爱”。
这样一来,林笙第一次见她时的那种态度,就能理解了。
从周玫这儿,似乎只能了解到这么多了。
齐郁谢绝了周玫留她吃晚饭的提议,俩人刚走到门口,周牧就回来了,不止他自己,旁边还有个程稷南。
周牧一见到齐郁,就打趣了句:“呦,这是知道我们回来了,打算走?你们俩跟我家躲猫猫玩呢?”
他的目光又往旁边的程稷南身上扫了眼。
齐郁没想到会碰到程稷南,被周牧这一逗,似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也没搭理他,问程稷南怎么这么有空,不在程氏上班,反而跑这儿来了?
周牧闻言,拍了拍程稷南的肩,“瞧,女人多麻烦,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管起你的行踪了。”
孜孜不倦
齐郁知道周牧是在打趣,仍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牧哥,不带你这么挑拨离间的。”
周玫笑道:“他分明是在嫉妒,自己不着四六,又见不得别人好。”
周牧“啧”了一声,“你们俩倒是战线统一,一致对外。周玫,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啊?”
闻言,齐郁更不乐意了,“我就知道,什么认妹妹,都是骗我玩呢,关键时刻就看出谁和谁才是一家人了,你们姓周有什么了不起。”
周玫也附和:“就是,姓周有什么了不起?打今儿起,我跟我妹妹改姓齐了,请叫我齐玫。”
周牧一忖,“齐眉?举案又在哪儿呢?”
周玫闻言,撇了撇嘴,又看向齐郁,“这名不好听,要不,你跟我姓周吧,叫周郁?”
周牧又是一乐,拍了拍双手插兜,在一旁看热闹的程稷南,“得,这回不光姓儿,连性别都改了,你说呢,小乔?”
程稷南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下,提议道:“既然改姓周了,还叫原来的名不合适,怎么也得按你们兄妹的排,不如叫……周孜吧,孜孜不倦的孜。”
周玫拍了下手,笑道:“这个好,不愧是南哥,名字取得有水准。这么好的名儿,当初怎么没给我取呢,偏偏叫了个玫字,这么俗气。”
周牧摇头:“嘿,你也忒瞧得起咱们家那位老爷子了,就他那点墨水,能认识玫字儿都难得。”
齐郁见他们一个两个的,问都不问就把自己的名字改了个面目全非,一个个还都挺得意的,她还能说什么?
不能。
“你们仨慢慢聊吧,我这第一次进周家门,名儿就没了,还得留着命儿回去孝顺我妈呢。”
她抬腿欲走,被程稷南拉住。
“我今儿在这儿吃晚饭,你也一起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周玫也说:“就是,哪有回了家,却不给饭吃的道理啊?这要是传出去,我哥以后还怎么往回骗小姑娘啊?我也不忍心看他孤独终老啊。”
齐郁又去看周牧,他扒拉着手里的佛珠,乐呵呵地问她:“孜孜想吃什么?哥叫人给你做去。”
“清淡点的就行,我昨天被油腻腻的外卖恶心到了。”
“得嘞!”周牧应了一声就去安排。
程稷南揽着齐郁的肩,推她到沙发那儿去坐,又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找准穴位,轻轻揉捏起来。
当着周玫的面儿,齐郁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程稷南的穴位找的精准,力度也正好,她只能低着头默默享受。
周玫扫了一眼,问他:“南哥这手法看着挺专业,专门学过?”
程稷南回了句:“学过点皮毛。”
齐郁倒是用力点头,补充道:“他什么都会,很厉害。”
那眼神,那语气,妥妥小迷妹一个。
周玫噗嗤一声乐出来,起身去泡咖啡,省得自己在那儿,齐郁会不好意思。
穴位按完了,程稷南问她,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齐郁形容不上来,感觉好了,又似乎没什么太大变化。
但是她必须给他肯定的回答,点了点头,说:“好了。”
他又问她,来找周玫是有什么事儿。